“我已经被伤透了心,怎么可能再喜欢他?”不知为何,听到她说不可能再喜欢程文建,梁时绪心里竟然有喜意,可听到她是被那个男人伤透了心,又止不住冒酸气。“你以前是挺瞎。”梁时绪靠在门框上,冷着一张脸看她摆弄衣服:“还有你怎么知道明天会下雨?”现在外面月朗星稀,可看不出要下雨的迹象。温月婷揉了揉僵硬的脖子:“等车的时候,对面那家纺织厂在放广播呀,有天气预报。”梁时绪没话说了,过了一会才甩了门进来:“把灯灭了,睡觉!”
温月婷伸了一下懒腰,才发现外面的天色都暗下来了。
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想到今天进城买的东西,就拿着进了屋。
桌上的饭菜还是老一套。
几个窝窝头,一盘没油水的青菜,以及一锅白米汤。
摸了摸肚子,温月婷把手里的点心放下:“娘,我今天进城买的,你尝尝看好吃不?”
说完,又塞给文聪文勤一人一块糖果:“婶婶送你们的。”
李雪莲愣了一下,露出一个笑脸:“莹莹,别总是惯着他们!”
沈晓芸看了一眼桌子上散发着香气的点心,对自己内心升起的那点不满深感愧疚……
她嫂子多好呀……
饭吃到一半,温月婷突然想到昨天从家里拿来的鱼,随口问了句:“娘,明天咱们炖鱼汤喝吧?放的时间长了,鱼腥味重,就不好吃了!”
那条鱼被李雪莲用盐巴腌制起来放在了水井下。
听到这话,李雪莲欲言又止:“莹莹,昨个刚吃了荤腥,鱼放着慢慢吃……”
温月婷不赞同:“娘,有东西就吃!等我们吃完再买就是了。”
她说的倒是轻松,可兔子又不是天天能从外面跳出来。
李雪莲不吭声了,她闷着头把饭吃完,回到自己屋里时,重重叹口气:“莹莹这闺女什么都好,就是不太会过日子……”
其实家里倒也不指望她出力干活,毕竟娇滴滴的姑娘,梁时绪又能干。
可是这天天要吃肉吃鱼的,他们也养不起呀!
沈庆宏正在翻书,闻言笑道:“可这肉鱼都是她带来的,要吃就吃吧!”
李雪莲没好气的拍他一下:“就你会做烂好人!你以为我是舍不得吗?关键是这肉吃完了怎么办?让这细皮嫩肉的媳妇天天咽咸菜,吃粗粮,时间长了能受得了?”
沈庆宏无奈的放下书:“那你说怎么办?”
她就是张不开嘴才来和自家老头抱怨呀!李雪莲更气了,她翻过身子:“过了麦,家里多养上几只鸡鸭吧!现在不比从前,地里庄稼长了都是自己的,最起码没那么苦了。”
那头温月婷又抓住了沈晓芸这个苦力:“小妹嫂子知道你干一天活有点累,但是能不能帮嫂子一个忙?”
梁时绪没好气的拉过沈晓芸:“你别把晓芸搅合进来!自己去干!”
家里的活没见她干过半点,还指望别人给她干活?
温月婷娇娇的哼了声,亲密的拉住沈晓芸:“嫂子找你可不白干活,给你开工资,怎么样?”
沈晓芸瞪大眼睛:“嫂子,给你干活哪能要钱,娘不得骂死我?”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我找外面的人也要开工资,自己家的人为什么不开呢?”
温月婷不管梁时绪的黑脸,拉着人进了屋,指着地上的衣服低声问:“你有没有可靠的小姐妹,最好是老实一点嘴巴紧的,还要针线活好的。”
沈晓芸被面前的布料惊呆了,她好一会才回过神:“嫂子,你,你这哪里弄来这么多布……”
她一年,哦不是,长这么大都没穿过这么多衣服……
温月婷神秘的朝她笑笑:“嫂子答应了一个阿姨,给她女儿做衣服,这布料是她给我的。”
梁时绪眉头动了下,没有拆穿她的谎言。
沈晓芸信了半分,想了一下道:“后面胡同的小花手艺不错,人也老实,还有沈大娘的女儿小玉。”
温月婷想了一下:“只要一个女孩子就行,哪个可靠?”
“小花吧。”沈晓芸肯定道,“她几乎从来不和人说话。”
“那你明天白天把她叫来,我们一起干,应该两天能完工。”
温月婷拍了拍手,下了决定。
“啊?明天白天?”
沈晓芸直摇头:“我倒还好,小花估计不行,她还要下地干活呢!”
温月婷笑了:“我给你们俩一人一天开一块钱的工资,不比下地干活强百倍?”
“一块钱……”
沈晓芸结巴了:“这,这不行,太多了!”
这个时候的工人一个月工资才二十几块钱呀,她们两个小丫头哪能挣这么多钱?
“嫂子说话算话,只要不偷懒,把活做好了保证一天结一次钱。”温月婷看了下外面的天:“而且,明天有雨,没法下地干活。”
沈晓芸更懵了:“嫂子,你怎么知道有雨?”
温月婷摸了摸她的脑袋,“嫂子猜的。”
晕乎乎的沈晓芸也得了一块糖,回了自己的房间。
梁时绪抱肩站在门口,目光锐利:“你真是温月婷?”
温月婷歪头抛个媚眼过去:“尧哥,要不要验明正身?”
梁时绪耳根红了,过了一会才开口:“你和原来变得不一样了。”
他以前没有接触过温月婷,但是也碰过几次面,哪一次不是鼻孔朝上看人,而且愚蠢的要命。
难道说以前他看走眼了?
温月婷啧了一声:“人哪有一成不变的?”
梁时绪若有所思:“你对那个程文建没感情了?”
就连他也不止一次见过,温月婷追在程文建身后跑。
温月婷故作忧伤的叹口气:“以前年龄小,总觉着有文化会读书的男人最好,可是人不能总一直瞎吧?”
“我已经被伤透了心,怎么可能再喜欢他?”
不知为何,听到她说不可能再喜欢程文建,梁时绪心里竟然有喜意,可听到她是被那个男人伤透了心,又止不住冒酸气。
“你以前是挺瞎。”
梁时绪靠在门框上,冷着一张脸看她摆弄衣服:“还有你怎么知道明天会下雨?”
现在外面月朗星稀,可看不出要下雨的迹象。
温月婷揉了揉僵硬的脖子:“等车的时候,对面那家纺织厂在放广播呀,有天气预报。”
梁时绪没话说了,过了一会才甩了门进来:“把灯灭了,睡觉!”
温月婷拒绝道:“你睡就是了,我还要再干一会活。”
有些小装饰也是需要手工缝制的,这个她只能先自己来。
见她头低的都快碰上针了,梁时绪随手把煤油灯熄灭,哼了一声:“再干下去,眼就真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