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樾哥,等等我啊,这么快干嘛。”说话的是个黄毛,他顺了口气。“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江边有个女生,我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失恋了。”钟樾低声反问:“怎么?”黄毛:“那叫一个愁肠百结,肝肠寸断啊。”钟樾轻吐一口烟圈:“语文词用的不错。”黄毛:“唉,肯定又是一个被你伤透了心的小姑娘,你说她是不是想不开要跳江,你要不要管管?”钟樾掐灭了烟,丢进垃圾桶里,发动机车引擎,“关我屁
“哎,樾哥,等等我啊,这么快干嘛。”说话的是个黄毛,他顺了口气。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江边有个女生,我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失恋了。”
钟樾低声反问:“怎么?”
黄毛:“那叫一个愁肠百结,肝肠寸断啊。”
钟樾轻吐一口烟圈:“语文词用的不错。”
黄毛:“唉,肯定又是一个被你伤透了心的小姑娘,你说她是不是想不开要跳江,你要不要管管?”
钟樾掐灭了烟,丢进垃圾桶里,发动机车引擎,“关我屁事。”
黄毛嬉皮笑脸跟上去:“你真不管呐?”
路边车辆疾驰而过,溅起雨后残留的水洼水渍。
宋晚听只觉得耳边轰隆一声,抬眼看去,只能看到前面两道远去的黑色车影,引擎声随风呼啸着,割裂风声。
这车待会儿肯定得被交警叔叔扣下来,宋晚听想。
***
程岚一晚上给宋晚听打了好多通电话,无一例外的,都没接通。
手机响的时间最长的一次,宋晚听大概是觉得烦了,皱了皱眉,拨开接听。
最开始劈头盖脸的几句责骂,无非是苛责她怎么不懂事提前离场,怎么又回去了,不在她那边住。
宋晚听等她都说完了,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路边一辆银白色的跑车驶过,声线平直得没有起伏:“我身体不舒服。”
“那你的行李箱呢?房间都空了!给你安排得好好的,怎么不听话呢!非得回去是吧?那地方有什么好?”
电话那头的人大概是被她气得心口疼,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宋志和连自己都管不了,还有空管你?你就跟着他去混吧,高三这一年再把自己废掉,成为跟他一样的社会垃圾,败类废物!”
电话挂掉,传来一阵忙音,又归于平静。
-废物。
宋晚听在心底默念了一遍,掀了掀眼,强压下喉间涌上来的酸意。
深夜十二点。
废物本人从出租车上下来,行李箱滚轮在石板地面滚动发出嘈杂的声音,在这个阒寂的夜里格外清晰。
这片是整个城市最边缘的地方,相当于平民窟的下城区。
弄堂路狭窄,路口有几块七扭八歪堆放的乱石。头顶上空是交织盘旋的电线,两侧的老式居民楼,窗口露天阳台上随意悬挂的衣服被风吹动,手洗过不久的衣服,没拧干的水滴安静滴落。
宋晚听拉着行李箱,小心避开路上的坑洼,左拐右拐,绕进一条看起来没那么破旧的街道。
黑底红字的 led 灯牌还亮着,有几家风格各异的店铺还没关门。
想起明天要开学,宋晚听走进一家文体店。
店铺老板是个锡纸烫的年轻男人,一边吃泡面一边立着个平板在看小电影。
往店门口看了一眼,“妹妹,来买东西啊。”
“嗯。”
宋晚听在货架上挑了几样常用的文具,付款出去。
隔壁是家常年没有营业执证的黑网吧,里面有中学生抓紧假期最后一天可以挥霍的时间,在心脏狂跳濒临猝死的危险时刻奋战于峡谷。
她走开一段不远的距离,后面隐约传来警车声。不知道是哪个家长举报了,网吧里跑出来的少年落荒而逃。
很不巧,前面一辆没有车牌的货车挡在路口。宋晚听神色微变,小跑过去打开车门。里面驾驶盘上趴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
“回家了。”宋晚听伸手拍拍他,没拍醒,半拖半拉地把人拽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