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缓缓撒在温穆宁的伤口上。“卑职母亲病重时,是将军赏了钱财救了母亲一命,我不信将军这样的人会通敌叛国!”温穆宁愣住了。她没想到在她已然绝望,已经接受了所有的凉薄时。竟然还有人,拼尽一切来救她。她笑了,笑得无比辛酸苦涩。她随手赏赐的银两不如她俸禄的十分之一,却没想到让阿慕铭记至此,甚至不惜劫狱。而那些真正被温家举家帮扶过的人不胜枚举,却都恨不得她立刻死去。
温穆宁通敌叛国罪被审判的倒数第三天!
京城天牢。
温穆宁伏在墙边,不断干呕。
狱卒还在哈哈大笑着:“温穆宁,听说这马是和你同吃同住的坐骑,你不得多吃几碗啊!”
温穆宁却把结满了血痂的手指伸进喉咙里面,拼命想把刚刚吞进肚子里的肉汤和肉块吐出来。但却只能干呕。
她饿了整整两天,早已经吐不出来任何东西了。
周围所有人都在笑,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场马戏表演。
温穆宁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不断滑落。
和追风的初见不断在心里浮现。
之前四哥生辰,爹爹送了他一匹千里马。
温穆宁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没想到第二天,沈景恒便带着满身的伤,牵着一匹小马来到她的面前。
他笑着说:“阿宁,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她眼泪汪汪地问:“阿恒,你怎么突然送我礼物……”
沈景恒闭口不提,他为了向皇上求一匹良驹受了多少苦,他只笑着说。
“我不想让你羡慕别人。”
之后,追风便与她同吃同住,多少次战场凶险,都是追风护她……
原来,人心变时,连马儿都不会放过。
温穆宁红着眼,血和泪一滴滴的淌。
不知过了多久,地牢里的狱卒沉沉睡去。
突然,一阵窸窣的声音响起,极轻的脚步声停在温穆宁的牢房门口。
“将军,我知道您是清白的,我来带您走!”
温穆宁抬头望去,竟是她曾经的侍卫:“阿慕……你怎么……”
阿慕快速打开监牢的大门,闪身进了监牢。
看到温穆宁满身的伤,他眼里闪过泪光:“将军,我来迟了,让您受苦了。”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缓缓撒在温穆宁的伤口上。
“卑职母亲病重时,是将军赏了钱财救了母亲一命,我不信将军这样的人会通敌叛国!”
温穆宁愣住了。
她没想到在她已然绝望,已经接受了所有的凉薄时。
竟然还有人,拼尽一切来救她。
她笑了,笑得无比辛酸苦涩。
她随手赏赐的银两不如她俸禄的十分之一,却没想到让阿慕铭记至此,甚至不惜劫狱。
而那些真正被温家举家帮扶过的人不胜枚举,却都恨不得她立刻死去。
真是可笑。
“将军,卑职先带您离开地牢。”
简单上了药,阿慕走上前想背起温穆宁。
温穆宁却抗拒的摇了摇头:“阿慕,我不能逃,要是逃了,我身上的污名就再也洗不清了。”
阿慕着急劝说:“将军,如今他们就要处死您,只有您活着,才能让温家沉冤得雪。”
温穆宁沉默许久,终究还是默认了阿慕的动作。
阿慕悄无声息地带着温穆宁离开。
但刚走出地牢,一阵火光亮起。
温穆宁诧异抬头。
不远处,沈景恒正带着侍卫,举着火把,满目阴沉地看着她。
“温穆宁,都成叛国贼了,竟然还有人誓死追随你。”
温穆宁的心脏猛得一突。
她挣扎着从阿慕的背上下来,又因那只伤口见骨的小腿而失去平衡,狼狈地跌倒在地。
“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放过他!”
阿慕也焦急跟着跪倒在地,将温穆宁护在身后:“这事是我强迫温将军,请太子殿下明鉴!”
但这互相维护的话,却让沈景恒的表情愈发风雨欲来。
他缓缓走上前,一脚踢开了阿慕,掐住了温穆宁的脖子:“你对他,倒是情深义重。”
沈景恒说罢,掐着温穆宁的脖子将她拖行到身边,随后阴翳的目光看向阿慕。
“协助叛贼逃跑,其罪当诛!”
说罢,沈景恒从腰侧抽出一柄长剑。
温穆宁心口一紧,“不要”两个字还卡在喉间。
就只听一声剑鸣。
随后,阿慕温热的血液化成一道弧度,尽数溅在她的脸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