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冷清寡淡的语气,落在程星岁耳中,却觉得有莫名的宠溺气息。她移开视线,心绪泛滥。到家后,程星岁刚开门进屋,右手毫无征兆地颤抖起来。她有些慌张地将手藏至身后,再竭力控制。“你怎么了?”温庭白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之前做急救除颤,手比较酸,没事。”程星岁故作镇定。温庭白没有多想,直接回了自己的侧卧。程星岁看着他毫不关心的神态,垂下了眼帘。温庭白身为最出色的神经外科医生,怎么可能一眼瞧不出帕金森病患的症状。
“饭都吃完了,还来干什么。”慕母看了过来,没给好脸色。
一时间,程星岁僵在玄关处,进退两难。
“下班时刚好遇到急诊。”她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慕母一听,语气带着几分轻视:“阿深身为医生都没你一个护士忙……”
“妈,你少说两句。”一直沉默的温庭白打断了慕母的话。
他转眸看向还有些局促的程星岁,淡声道:“厨房给你留了饭。”
闻言,程星岁心里五味具杂。
她进了厨房,隔着玻璃门看向客厅。
沙发上他们三人相谈胜欢,温馨得像一家人,唯有自己格格不入。
呼吸一阵沉闷,怎么也平缓不过来。
食欲不佳,程星岁随便吃了几口饭菜,洗好碗便走了出去。
客厅中,程斐娜抬手碰了碰温庭白的脸。
“阿深哥,你掉睫毛了,快许个愿。”
温庭白眉头微拧:“小孩子把戏。”
一旁的慕母开了口:“心诚则灵,快听娜娜的话,不然妈帮你许愿了。”
温庭白看母亲那眼神就知道她想许什么愿,只好说道:“国泰民安,阖家幸福。”
慕母一听,有些不悦地拍了他胳膊一下。
“就你现在这个家,不换个人怎么幸福。”
话中的深意,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明白。
程星岁僵在一旁,心底苦涩泛滥成河。
慕母话里话外都在催促温庭白和她离婚,她又何尝不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说罢,她转身便要走。
“程星岁。”程斐娜唤道,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程星岁微愣,这个声音和白天电话里的女声如出一辙。
她转身,直面程斐娜的打量。
“我这次回国只准备了伯母和男主的礼物,不知道家里还有你,所以没给你准备,希望你别见怪。”誩
闻言,程星岁只觉得无比刺耳。
她看着程斐娜,云淡风轻道:“程小姐太拘谨了,哪有主人跟客人见怪的。”
程斐娜瞬间噎住,神色难看了几分。
程星岁没再管他们,转身走出了大门。
再多待一刻,她怕自己会情绪失控。
街头霓虹灯闪烁,万家灯火。
程星岁站在昏黄路灯下,却觉得此刻无比孤寂。
背后突然闪现汽车灯光,温庭白的车缓缓驶了过来。
“上车。”他摇下车窗,沉声说道。
程星岁愣了愣,沉默地上了车。
车窗外夜景一晃而过,程星岁看着玻璃上倒影着的男人侧颜,忍不住问道:“她难得回来,你不多陪她一会儿吗?”
温庭白神情未变分毫:“她有我妈陪就够了。”
依旧是冷清寡淡的语气,落在程星岁耳中,却觉得有莫名的宠溺气息。
她移开视线,心绪泛滥。
到家后,程星岁刚开门进屋,右手毫无征兆地颤抖起来。
她有些慌张地将手藏至身后,再竭力控制。
“你怎么了?”温庭白注意到了她的动作。
“之前做急救除颤,手比较酸,没事。”程星岁故作镇定。
温庭白没有多想,直接回了自己的侧卧。
程星岁看着他毫不关心的神态,垂下了眼帘。
温庭白身为最出色的神经外科医生,怎么可能一眼瞧不出帕金森病患的症状。
是要有多不在意,他才会这般忽视自己。
想起今天老宅的种种,程星岁咽回了心底的苦涩……
相比吃力不讨好地陪在他身边,或许医治好自己的病情更为重要。
第二天。
程星岁到了医院后,给科室主任请了假。
她在大厅窗口挂了温庭白的号,拿着病历本安静坐着候诊。
“23号,程星岁。”广播传来机械女声叫号。
程星岁起身,推开诊室门。
一身白大褂的温庭白正埋头处理资料,示意病患坐下。
程星岁敛神坐在对面,正不知该如何开口,温庭白已经看到了她。
“你来干什么?”温庭白蹙眉问道。
程星岁顿了顿,将手中的病历本和检查单放在诊桌上。
“我来……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