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珩捏紧了手中玉牌,手指用力到像是将它捏碎一般。意识到这一点,姬长珩忙收回力道。这是她赠予自己之物,怎可破坏……姬长珩用指尖轻轻抚过上方的‘罗睺’二字,心里宛如被万箭穿过,血淋淋地抽疼着,却又不肯放下。在她眼中,原来他早已与外人无异。“罗睺……”“孟妡……”姬长珩仰头看着上天,喃喃着,却红了眼。时间最为伤人之物,无非便是情之一字。姬长珩百世轮回,拒绝过多少金钱名利、胭脂红颜,却最终没能度过情劫。他能怪江白芝吗?
见到姬长珩,计都就感到不快。
占有欲作祟,他紧紧攥住罗睺的手,冷冷看向他。
“还真是阴魂不散。”
姬长珩脸色很白,强装镇定道。
“我本就是魔子,禁地出现大乱,前来探查,有何不妥?”
他没有再戴着那副修罗面具,以真面目示人。
就像是终于直面了自己的内心。
只是,一切早已相差甚远,再也无法挽回。
不同于计都满怀敌意的态度,罗睺语气淡淡:“我们本就是爱人,不过是暂时分别,从未分开过。”
却比那唇枪舌剑更加刺痛姬长珩。
罗睺伸手捂住计都的唇,对姬长珩开口道:“本君无意搅乱魔界,算是欠你一个人情。”
随手摘下一片叶片,手腕一转便化作一片玉牌,上方写着‘罗睺’二字。
“这便是信物。”
语落,罗睺不再理睬姬长珩,拽着计都离去。
“走吧,该回去了,别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
姬长珩捏紧了手中玉牌,手指用力到像是将它捏碎一般。
意识到这一点,姬长珩忙收回力道。
这是她赠予自己之物,怎可破坏……
姬长珩用指尖轻轻抚过上方的‘罗睺’二字,心里宛如被万箭穿过,血淋淋地抽疼着,却又不肯放下。
在她眼中,原来他早已与外人无异。
“罗睺……”
“孟妡……”
姬长珩仰头看着上天,喃喃着,却红了眼。
时间最为伤人之物,无非便是情之一字。
姬长珩百世轮回,拒绝过多少金钱名利、胭脂红颜,却最终没能度过情劫。
他能怪江白芝吗?
其实并不然。
他可以怪江白芝断他仕途、怪她红颜祸水祸国殃民、怪她心狠手辣蠢笨无知,却无法说是因为她而无法度过情劫。
多年以前的那个名为‘孟妡’的女子,一直都被篆刻于他的心底深处,从未被遗忘过。
孟婆以为只要过了这一世姬长珩便能成佛……
其实,早在初遇之时,姬长珩便不可能成佛了。
姬长珩曾做过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数千年前。
他与孟妡、师父三人住在药谷中。
他没有‘圣莲心’,他不要成佛,他没有离开。
于是,‘姬长珩’与‘孟妡’长相厮守,过了平凡而又幸福的一生。
梦里没有什么王朝之争,没有什么地府阎君,更没有什么妖妃惑世,有的只是两个平凡人。一直陪伴着师父,给他养老送终,再生两个大胖小子,相互依偎着白头偕老。
可梦总会有醒来的一天。
当姬长珩醒来时,面上带着笑,枕头却被泪水打湿了。
那时,他竟想着——若梦境与现实互为相反,那该有多好。
他才不要什么魔子之身,西方佛陀。
他也不求像罗睺与计都那般,长生不死、长相厮守。
姬长珩只求能与心爱之人度过平凡的一生,即便是一世过后,一碗‘孟婆汤’下肚,忘却前尘过往,那也知足了。
只可惜,天意弄人,一步错,便步步错了。
姬长珩将玉牌攥紧于心,转身离开了此处。
下属气喘吁吁的赶来,关切道:“魔子大人!你没事吧tຊ?”
姬长珩回眸,深深看了一眼罗睺方才所站的位置。
他漠然道:“禁地之乱已平息,此处如今什么都不剩下了。”
什么……都不会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