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终究是要用那个我最不愿意用的理由了吗?“与他无关,而是因为……皇兄,我有了关于沈砚尘的消息。”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我便看到皇兄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皇兄,你向来了解稚月,肯定是知晓稚月之所以那般追求傅宴礼是因为他与沈砚尘有几分相似,而如今我有了沈砚尘的消息,又怎还愿意跟傅宴礼有任何牵扯?”皇兄久久未曾言语。似是陷入了沉思一般,偌大的乾坤宫中落针可闻。
皇兄的这番话却让我一个没忍住便笑了起来。
“这世上有谁能让本公主受委屈啊?”
擦干净眼眶之中的泪光,我抬头看向了那个周身焕发着生机的皇兄。
“这世上约莫着也只有皇兄会认为会有人冲撞我欺负我,能够让我受委屈了……”
我只感觉泪水似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从我的脸颊上滚落下来。
默默地向前走了几步扑进了他的怀里。
感受着温暖而又真实的怀抱,我才感觉自己悬了这么久的心落下来了些许。
多好呀……
一切都还来得及。
皇兄仍旧还在我的身边。
头顶被人轻柔地抚摸了几下,随即就听到了皇兄在我头顶无奈的叹气声。
“当真就这么喜欢傅宴礼那小子?若是当真这般喜欢,皇兄为你赐婚可好?这样的话,他便就只能属于小稚月了……”
没等皇兄将话说完,我便连忙从他的怀里面钻了出来,飞快地摇着头。
“不愿意,稚月不愿同傅宴礼成婚。”
我自是看到了皇兄脸上的疑惑不解,但前世发生的种种似乎近在眼前,我自然不会再改变打算。
“为何?之前那般大张旗鼓地追求傅宴礼,如今怎么皇兄要为你赐婚还不愿意了?是担心傅宴礼那边不愿吗?他若是不愿,皇兄便……”
至此,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谁知道傅宴礼前世究竟有没有拒绝过呢?
只怕是真的被皇兄威胁了吧?
“不必了皇兄,稚月不愿与他成婚,并非是因为他愿意与否,单纯是因为……稚月不喜欢他了……”
我抬头看向皇兄,却看到皇兄的脸上隐隐染上几分不悦。
“为何说不喜欢便不喜欢了?那之前那般大张旗鼓地追求又是为何?你就不怕被那些官员揪住这个把柄诟病于你?”
我知晓皇兄心中满满都是为了我好。
但我当真是不愿再跟傅宴礼扯上半分关系。
“稚月遇到了一个大师,大师为我与傅宴礼卜了一卦,说是……傅宴礼与稚月不和,有家破人亡之相,若是稚月强求,小到夫妻不和,大到甚至于国破……”
“胡闹!”
未等我将话说完,皇兄便蓦然开口冷声呵斥。
“这寻的是什么借口?从未曾听说过一个长公主的驸马竟能够导致国破!这种话你岂能胡乱说出口,若是被旁人听去……”
我没有说话,只是猛地再度扑进了皇兄怀中。
未曾听说过吗?
可是……
前世就是这样一个人。
就是长公主的驸马,导致了国破啊……
只是这种话,我并不能直接说出口就是了。
“这确实是借口,但是皇兄,稚月当真是不愿同傅宴礼成婚了。”
清晰地感觉到皇兄整个人似是僵硬了一瞬间,下一秒自己便被皇兄撑着肩膀被迫从他的怀中离开。
“可是傅宴礼那小子做出来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所以稚月才会这般抵触他?”
我又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终究是要用那个我最不愿意用的理由了吗?
“与他无关,而是因为……皇兄,我有了关于沈砚尘的消息。”
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我便看到皇兄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
“皇兄,你向来了解稚月,肯定是知晓稚月之所以那般追求傅宴礼是因为他与沈砚尘有几分相似,而如今我有了沈砚尘的消息,又怎还愿意跟傅宴礼有任何牵扯?”
皇兄久久未曾言语。
似是陷入了沉思一般,偌大的乾坤宫中落针可闻。
皇兄只比沈砚尘大一岁,当年沈将军为国征战大杀四方,年幼的沈砚尘便作为皇兄的伴读进宫陪在他们身边。
皇兄与沈砚尘关系很是要好,就连父皇都说他们似是亲兄弟一般。
我比皇兄小5岁,比沈砚尘小4岁。
他们可以说是看着我出生,看着我长大的。
我与沈砚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日日相处中互生情愫。
当初皇兄还因为这件事情没少为难沈砚尘,没少跟我生气。
但他又如何拗得过我?
加上沈砚尘对我足够好,可谓是百依百顺,外加皇兄对沈砚尘也足够了解,足足磨了大半年这才算是得到了皇兄的半分认可。
只可惜……
沈家是将军世家,为国献躯不计其数,是世人眼中的英雄,当年沈家帮衬父皇登基,从龙有功。
但树大招风,父皇多少是会有些忌惮沈家功高盖主,也好在沈家本就聪慧,提前上交大半虎符以示忠心。
恰好此时边关来犯,父皇着实是不好再重用沈家,于是便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傅家,那年我只有8岁。
傅家在边关征战两年,以中埋伏惨败告终,傅家除了年仅12岁的稚子傅宴礼外无一存活。
而就在这个时候,京城之中不知为何传出流言蜚语。
若是此战当真败了,我就要被送往邻国和亲。
我当时被吓得惊慌失措找到父皇询问此事是否当真,可父皇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我如坠冰窖。
年仅14岁的沈砚尘便在这个时候主动找到父皇挂帅,去往了边关战场。
即使是他已经弃武从文,说让我等他考上状元后风光迎娶我。
后来我又去问过父皇,他是否真的是打算将我送去邻国和亲。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呢?
“父皇这般宠爱你,怎么可能舍得将你送去邻国和亲呢?”
我当时还舒了一口气,还以为向来宠爱我的父皇一直是将我当成棋子。
于是我便开始满心欢喜地等待沈砚尘回来。
谁知他这一去,便是永别。
明明沈砚尘去到边关战场,捷报频频传来,没等我欢喜几天便得知一向冷静自持的沈砚尘竟乘胜追击,中了敌国圈套生死未卜。
在我12岁那年,边关大捷,苦寻良久却连沈砚尘的尸首都未曾寻到,便对外宣称沈砚尘为国献躯,追封为大将军。
而就在沈砚尘被封为大将军的七日后,父皇薨了,我的嫡亲皇兄荣登大殿。
在我13岁那年,将士们凯旋而归,举办庆功宴,只可惜傅家无人,仅有一个傅宴礼出席,而沈老将军早就已经在得到沈砚尘消失消息后便上交所有兵权,徒有虚名,并未出席。
一场庆功宴,倒不知是为谁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