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兮儿不知道韩准为什么对覃骁有如此大恶意,上次见到他,他明明还是个大学生模样。可今天看来,他与覃骁恩怨非常,自己只是个引战的由头罢了。覃骁从不告诉自己他在外面的事。覃骁随后也站起来,一身笔挺的衣服连褶皱都不曾有,他摸了摸自己耳骨,“把人带进来。”韩准眸色变了一瞬,“这里信号早都屏蔽干净了,你怎么会……”覃骁像看蝼蚁般睨着韩准:“我呢……阴险卑鄙,并且深谙小人之道,为了欲望不择手段。”
覃骁的神态是惯有的沉静,旁人分辨不出他是否有把握,宁兮儿的心揪成一团。
如果韩准赢了,那她真的会被当成赌注归于外人吗?
又或者覃骁赢了,他又会以何手段处置韩准?
心乱如麻,心如刀绞。
骰盅被侍者在韩准胸有成竹的傲慢神情中掀开。
三枚骰子,三、六……
最后一个,最后一个是!
六!
宁兮儿呼吸都停了,她向下望着巍然不动的覃骁,韩准此刻松快地唤了声:“覃总?”
“君子约定,一局定胜负。”,韩准起身拍了拍大腿上莫须有的灰尘,“你的小娇妻,现在可归我了。”
随后韩准便仰头邪笑地看着发懵的宁兮儿,吩咐侍者:“带她去换身衣服,覃家的审美还是差劲了点,把我给小美人挑的舞服替她换上。”
“今晚------”
韩准话没说完便被覃骁一声冷笑中断,其实覃骁声音不大,但莫名地威慑力竟让全场都安静下来。
“韩少主真是好算盘。”
“怎么,堂堂A市霸主想出尔反尔?”,韩准讥讽道:“坊间随便给你起了个破称号还当真了啊……不过如此,手下败将。”
宁兮儿不知道韩准为什么对覃骁有如此大恶意,上次见到他,他明明还是个大学生模样。
可今天看来,他与覃骁恩怨非常,自己只是个引战的由头罢了。
覃骁从不告诉自己他在外面的事。
覃骁随后也站起来,一身笔挺的衣服连褶皱都不曾有,他摸了摸自己耳骨,“把人带进来。”
韩准眸色变了一瞬,“这里信号早都屏蔽干净了,你怎么会……”
覃骁像看蝼蚁般睨着韩准:“我呢……阴险卑鄙,并且深谙小人之道,为了欲望不择手段。”
“我费尽心机才将你眼前的女孩囚于身边,怎么舍得拿她当赌注?”
覃骁温柔地看向宁兮儿,“夫人,下来,五分钟到了,带你回家。”
宁兮儿咽了咽嗓子,就,就这么简单?
就用一个简单的说话不算数来糊弄韩准吗?虽然疑惑,但她还是乖巧的往下层走,正踏出第一步时,
门开了。
一个眼睛同样蒙着黑纱的女子被侍者牵进来,后面还跟着阿陌。
“覃总,人带来了。”,阿陌低声道。
那女孩仿佛在极力克制恐惧,肩膀是内扣着畏缩的姿态。
覃骁慵懒的抬了抬手,意思让阿陌把人给带到韩准面前,那黑纱女孩也意识到什么,顺从的往前走。
覃骁趁着此时,“兮儿?怎么还不下来?要我上去抱你下来吗?”
覃骁很乐意。
但宁兮儿脸皮薄,她敛了心神飞快地向下跑。
幽绿而阴森的暗色中,黑纱女孩在听到“兮儿”这两个字时,脚步明显停顿了一秒,却没被任何人发现。
韩准紧盯着覃骁的手下将一个陌生女子带到自己跟前,难掩怒气:“覃总,准备找个替代品应付吗?”
覃骁笑意不达眼底:“韩少主要的是宁兮儿没错吧?”
“废话!”
“可宁兮儿已经送到你面前了,怎么不肯收呢?”,覃骁故作疑惑。
宁兮儿也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唤了声:“覃骁?”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她心头那种猛烈而不知所踪的预感正浮躁的往出扑腾。
覃骁的唇角弯起一抹诡谲的弧度:“为了让兮儿乖乖呆在我身边,为了让兮儿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哪也去不了……”
“我的宝贝兮儿,已经死了呢。”,他尾音轻缓,如一缕带着凉意的鬼火飘过。
透着血腥味儿。
宁兮儿扭头看向那女孩背影,难道她真的就是那个替身吗?!
那个过着她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生,那个顶着她的脸和身份,自由自在的……
那个原本的宁兮儿。
悲伤,同情,捉不住的悲凉,复杂的情绪肆无忌惮地涌上来,在韩准咬着牙扯掉女孩黑纱的那瞬间。
有一滴泪从她眼角掉出来,豆大的珍珠颗粒般。
黑纱落下。
韩准的瞳孔不由自主瞪大,像,太像了!
不可思议地像!
女孩缓缓转过身来,忠诚的朝覃骁鞠了一躬:“覃总,请吩咐。”
覃骁揽住宁兮儿的腰,把愣神的小姑娘强行扣进怀里后才懒懒回道:“以后你不用再假扮夫人了,随便给自己取个名字。”
他宣判着那女孩的命运:“以后做韩少主的女人,与我覃氏再无瓜葛。并且,撕掉你脸上那张皮,名字……不许沾染夫人半个字。”
宁兮儿全部的,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
在这比较昏暗的光线下,外人是真的无法分辨二人,她的举止神态似乎都经过严苛训练,身形更是和自己如同双生胎!
只有眼神,或许人与人的区别,只能通过眼神,透过灵魂来探求出些许差异。
那女孩的眼里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不甘,与蛰伏的算计。
女孩停顿了两秒:“……覃总。”
她反常的没有像从前一样在第一时间言听计从。
覃骁不在乎任何人的喜怒与死活,他抬手扭过宁兮儿的脖子,“夫人,你只能看着我。”
“一个工具而已,怎么值得你掉眼泪?”
宁兮儿的余光里,黑纱女孩故作坚强的表情碎裂了,“覃总,我无法心甘情愿。”,女孩说。
覃骁眸里露出肃杀冷意。
韩准此时开口:“我不要她,爱送谁送谁去。”
全世界都将那个女孩推搡着丢弃。
宁兮儿在覃骁怀里,看着与她一模一样的那张脸五味杂陈。
“覃骁……要不然……”
覃骁拧眉瞧着她,“有什么小心思我都不会答应你。断了念想,否则现在就给兮儿教教枪怎么用,想学吗?”
宁兮儿低垂着头,噤声了。
不讲道理的,王,八,蛋。
阿陌适时提点:“安婉云小姐,曾经是您于边境地下军营中立誓,若我救你于水火,不在那时被沦为众人用以慰藉的工具,您便为我所用,万死不辞。”
原来她叫安婉云……
宁兮儿觉得这应当是一个大家闺秀的名字。可边境……她怎么会去到边境那样秽乱的地方?
安婉云沉默良久,极度艰难的苦涩道:“……是。”
容不得众人细想,覃骁便抛下一句话。
“不过一无用棋子,你若不乐意替夫人分忧,那就是逼我将爱人拱手相让。”,覃骁说:“阿陌,送她回她该去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