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好。对不住,今儿实在是招待不周。”高翎语带歉意,“你们老张要是知道我这般怠慢他的人,估计要给我甩脸子了。”园园心说,这老张,应该就是主编张越人吧?所以她只能陪着笑了下。高翎接着想到什么,又喜形于色道:“不过明天,我想也许可以补偿程小姐!”补偿?莫非要送她一件柴窑烧的瓷器吗?那她一定不会失望的,因为据说就算是只小杯子,也值好几万哪!园园的眼睛有些放光了,但她嘴上还是客气道:“没关系的,高老师您是大忙人嘛,我今天其实已经跟这里的师傅们了解到不少知识了。”
傅北辰是他一直想结交的国内陶瓷界青年领军人物。而今日,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高翎问过园园所在的客房,便立即去找园园了。高翎是朋友圈里有口皆碑的信义之人,他之前答应了老朋友张越人,会好好招待这位社里新来的“小朋友”,结果却让人家等了大半天,自然很是过意不去。
园园所在的客房是间坯房。坯房是老式的单层泥瓦房,只有两扇窗,还是木质的窗棂。
高翎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坯房被夕阳照着,靠窗的那一小方天地里,有一抹纤长的女性身影,扎着长马尾,正认真地看着拉坯师傅在落日余晖下慢慢地拉出一只浅盆来。
高翎在门边轻咳了一声,拉坯师傅抬头看到他,立刻打了招呼:“高老板。”园园循声看过去,门口站着的人高高大大,穿着一件短袖格子衬衫,神采奕奕。
园园立刻微笑着迎上去,“您好,高老师。”
“你好,你好。对不住,今儿实在是招待不周。”高翎语带歉意,“你们老张要是知道我这般怠慢他的人,估计要给我甩脸子了。”
园园心说,这老张,应该就是主编张越人吧?所以她只能陪着笑了下。
高翎接着想到什么,又喜形于色道:“不过明天,我想也许可以补偿程小姐!”
补偿?莫非要送她一件柴窑烧的瓷器吗?那她一定不会失望的,因为据说就算是只小杯子,也值好几万哪!园园的眼睛有些放光了,但她嘴上还是客气道:“没关系的,高老师您是大忙人嘛,我今天其实已经跟这里的师傅们了解到不少知识了。”
高翎不再接茬,只是笑着说:“眼下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去吃晚饭?”
看来他似乎还不打算明说,园园觉得这人挺有意思,于是点点头,表示听他安排。
第二天,当园园知道了高老板的补偿是什么后,她深深觉得自己果然是俗人一个。高翎所谓的补偿,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昂贵的柴窑杯子,而竟然是带她去见一位瓷器界的“高人”。
“说起来,傅先生还是你们菁海市的人。之前一直在欧洲访学,不久前才回来。他做的是功能瓷研究,国内做这一块的人还不多。所以他一回来就备受瞩目……”
听着高翎滔滔不绝地说着这位傅先生的研究,园园心下暗暗琢磨:看来这位傅先生倒真是不简单,能让高老板这样有钱,在陶瓷产业又有地位的人这般推崇。
不过园园确实很感激高翎,本来高翎是单独约见傅先生的,如今却带上了她,说让她跟傅先生交流,定会受益匪浅。
高翎跟那位傅先生约了上午在高岭村见,但高老板还要去见当地的一位烧窑户,在征求了园园的意见后,两人提前驱车进了高岭村。但园园考虑到人家谈生意,自己在一旁也碍事,就决定自己先在附近走走。
跟高翎分开后,园园从水口亭沿古道一路往上。两旁古木参天,枝叶密密匝匝,挡住了大部分的日光,以至于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竟还能隐隐地感觉出一丝凉意。
没走多久,园园就发现前面有座古色古香的亭子,亭子里还立着一块大石碑。她快步跑上前去,抬眼就看到了这座亭的名字――接夫亭。原来这就是古代窑工的妻子等待丈夫挖瓷土归来的地方啊。
园园正想着,有人冷不丁从石碑后面走出来,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倒不是那突然出现的人长相丑陋,相反,他长得很好看――身材颀长,一身浅灰色休闲夏装,没有多余的修饰,单就站着,便让人想起“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八个字。反而他的年纪让她摸不准,虽然看起来只比她大了几岁,但那种沉稳优雅的气质却似有岁月的沉淀,让人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