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冷如月从府衙出去之后,老爷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兴奋的给他们每人都散了些赏银,让他们打酒喝。那原本冷硬的语气骤然变得温和,让张氏都有些不自然。冷如月笑着走向前去,主动叮嘱着:“娘,您不必担心,我去县衙看上一看。”“锅里的饭还在温着几个小家伙,昨夜睡得有些晚,就让他们多睡一会儿,等醒来时再吃东西,也不迟。”“中午就不必给我留饭了,我在县城吃上一口也好。”她三言两语之间,便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了,并不畏惧的跟着这些人一起走。
这样的自信骄傲,让林保发一时都有些无言。
他忍不住的笑着摇了摇头,到底是年轻的姑娘家,还不知晓外面的险恶。
正在说着,门就已经被人敲响了。
张氏急急忙忙的开门,只见两个身穿官服的官爷,她顿时便局促的搓了搓手,说话的语气都谨慎了几分。
“二位爷,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我们家小门小户,也不做什么买卖……”
“我找你们家的媳妇,她昨儿个打了王秀才,今日王秀才已经去了县衙递了状纸,老爷特地派我来的!”
那衙役的语气都带着些不耐烦,又在这里张望了一眼,目光落到冷如月身上时,不由得顿了顿,有些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
“怎么是夫人你啊?”
天可怜见得!
那天冷如月从府衙出去之后,老爷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兴奋的给他们每人都散了些赏银,让他们打酒喝。
那原本冷硬的语气骤然变得温和,让张氏都有些不自然。
冷如月笑着走向前去,主动叮嘱着:“娘,您不必担心,我去县衙看上一看。”
“锅里的饭还在温着几个小家伙,昨夜睡得有些晚,就让他们多睡一会儿,等醒来时再吃东西,也不迟。”
“中午就不必给我留饭了,我在县城吃上一口也好。”
她三言两语之间,便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了,并不畏惧的跟着这些人一起走。
等到了县衙之上,两侧的杀威棍法的呵斥声显示出着县衙的浓浓威严。
王秀才手中捏着一个折扇,从容的站在那里,一看到冷如月过来,脸上的笑容都裹挟着几分得意。
一副小人得势的张狂模样。
冷如月垂着眼睑并不跪下,对着坐在那儿的赵县令做了个揖。
“堂下罪妇,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
跟在赵威身边的师爷冷声呵斥着,语气里倒是一片威严之色。
“青天白日,我便突然被人带了过来,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冷如月张望了一圈,看着鼻青脸肿的王秀才,眼神只涌出点点怒火,瞧着倒像是还要再动手似的。
“王秀才说你昨日伤他,要你赔偿一百两,这件事情,你认或不认?”
赵威抬手一拍惊堂木,语气满是威严,却给了冷如月先说话的机会。
“我好歹也是个秀才,昨日却被人欺凌至如此地步,青天大老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王秀才说着,还抹了抹眼泪。
他头发花白才终于成了秀才,这一生都无望于上朝了。
却又仗着秀才的名声,将周围乡邻送去的孩子狠狠责打,有不少孩子都在他手中吃过苦。
“莫说是打你,就昨日那样的情况,我即便是杀了你,也是你活该!”冷如月瞧着周围这么多的百姓,在看着,言语中只有一片冷意。
她又行了个装模作样的揖,无论如何都并不跪。
“既然王秀才要告,那民妇也要告。”
“告王秀才这些年一味的通过束脩来约束孩子们,使得他们即便在学堂受了欺凌,也不敢告诉家中人。”
“为师长者,并未做好姿态,而是一味的打压孩子们的天性,使得他们越来越厌恶读书。”
“这些年,诸位的孩子在学堂里却一直不愿读书,甚至,读不出好书,只怪他一味责打辱骂,稍有不慎便是欺凌!”
冷如月一字一句字字泣血,想到孩子们身上的伤口,还有小草昨儿个慌慌张张逃入山林之中的模样,冷如月的眼眶更红了几分。
她像是护崽子的母兽,让人忍不住的动容。
“是他们不敬师长如此,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辈,若是放出去也只有为火相邻,难道让他们变成如王二狗一般的流氓,你才能够安心吗?”
“今日我虽责打了一番,可也是望子成龙,这些孩子们若前途坦荡,我难道就没有好日子可过吗?”
王秀才的胡须抖的很是厉害,注意到周围百姓异样的目光,他想也不想的重重咳了几声道。
“我便是再怎么不成,如今好歹是个秀才,那是写出过令诸位大人满意的文章的。”
说话间,他还恭维的抬手抱拳看向了赵威。
“仔细算,学生也是您的门客呢。”
公堂之上却与县令大人拉近关系,这样的姿态十分令人不耻。
况且,他都已经头发花白了。还能说出如此话语,这一生,可谓是白活了!
“你若真是大人的门客,那才真是丢了大人的人呢。”
“不论如何你都该传到授业解惑,并没有责打学生的权利,况且诸位也可想一想,你们谁家的孩子送到他的私塾之中,是不是只读了几日书便再也不读了?”
“即便是侥幸撑到了最后的,在离开学堂之后,看书都觉得恶心,你们说对吗?”
这县城里的秀才并不多,王秀才的名声一直都不太好。
但,为了能让自家孩子得到秀才的指点,还是有不少人主动把人孩子送上门的。
想到自家那些孩子们回家之后的模样,众人心里的天秤早已经有些偏了。
王秀才说冷如月行为无状,恶意对他责打,冷如月便搬出一套忠孝之义。
为人母者,瞧着孩子被白白则打却无动于衷,那就是软弱至极!
“那……那是他们资质驽钝!”
王秀才梗着脖子开口,语气更为不满。
这话,当时就犯了众怒。
谁愿意承认自己家的孩子是蠢笨之辈?
“孩子尚且年幼,自然需要一个足够温和的师长,细细教导。”
“若是动辄打骂,便如小树一般,枝叶凋零不说,还怎可能茁壮成长呢?”
一时之间,那些曾经把孩子送到王秀才家中的家长们,为孩子的如此行为,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个个那愤怒的目光,恨不能直接将王秀才彻底灼烧干净。
“说……说话要有证据的,你满口胡言乱语,我看你是疯魔了!”
“你是存心想将你家女儿送到我的学堂,眼见我不收,这才使出如此残忍恶毒的法子,莫以为三言两语的我就会屈服!”
王秀才感受到了周遭人的怒火,继续辩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