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那苦涩的药味,苏若棠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能不喝吗?”檀芷溪轻哼一声,将药碗往她面前递了递,“你觉得呢?”苏若棠垮下脸,可怜兮兮地看向冯氏。她轻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美眸中晃着微蒙的雾气,“祖母,我怕苦......”那双似水的眸子,蒙上可怜,顿时让人泛起心疼。只迟疑了一瞬,冯氏坚定地道:“苦口良药。”碗里的药汁估计也就二十毫升,苏若棠五官皱成一团,开始怀疑人生。若非她懂医,能确定这碗药是祛风寒的,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开药的人想用药苦死她。
长风心疼地看了眼苏若棠:“小姐这些年,在苏府过得不好,生病了只能自己熬着,久病成医,她的医术,比老夫厉害。”
长风大夫简单说了杏林药铺发生的事,留下一张方子便离开。
冯氏听完,眼泪止不住地滴落。
她坐在床边,紧紧拉着苏若棠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
檀芷溪蹲在床边,恨恨地道:“下次见到苏慕瑶,我定要她好看,敢这样欺负表妹,我让她在贵女圈混不下去!”
檀修元眼中只剩下心爱的外孙女,双手攥紧,复又松开。
片刻后,他转身离开。
隐约间,听见他吩咐管家,“以后檀府的商铺,不欢迎苏府之人。”
苏若棠醒来之时,屋内静悄悄的。
喉间隐约还有点腥甜,全身酸软无力。
“棠儿,你醒了!”就在这时,耳畔传来一道惊喜的低呼声。
苏若棠扭头看去,冯氏心疼地看着她,“还有没有哪不舒服?”
看着冯氏面上的憔悴及担忧,苏若棠鬼使神差抬手拉了拉冯氏的手,“祖母,我没事。”
话音出口,她才发觉自己嗓音哑得几乎听不清。
冯氏心头的握紧她的手,试了试她额间的温度,轻轻扶她靠坐起来,“你真是吓死祖母了,烧得那么高,还敢到处乱跑!”
话落,接过檀芷溪手中的粥碗,勺了一勺粥喂到她唇边,“先喝点粥,饿着肚子喝药伤身子。”
苏若棠垂眸看着眼前勺子,沉默了一瞬,张开口。
冯氏一勺一勺喂着,她一勺一勺吃着。
乖巧的模样,叫冯氏心头盈满了苦涩与怜爱。
小半碗粥喝下,苏若棠感觉身上总算恢复了点力气,便摇头,“吃不下了。”
原主常年被饿,有时一天都没得吃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馒头,胃被生生饿小。
冯氏和檀芷溪皱眉看着小碗中还剩一大半的粥。
难怪瘦弱成这样,就吃这么一点点,身子怎么可能会好!
“那喝药吧。”不敢逼她,檀芷溪换了药碗端过来。
闻着那苦涩的药味,苏若棠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能不喝吗?”
檀芷溪轻哼一声,将药碗往她面前递了递,“你觉得呢?”
苏若棠垮下脸,可怜兮兮地看向冯氏。
她轻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美眸中晃着微蒙的雾气,“祖母,我怕苦......”
那双似水的眸子,蒙上可怜,顿时让人泛起心疼。
只迟疑了一瞬,冯氏坚定地道:“苦口良药。”
碗里的药汁估计也就二十毫升,苏若棠五官皱成一团,开始怀疑人生。
若非她懂医,能确定这碗药是祛风寒的,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开药的人想用药苦死她。
“吃颗梅子。”伴随着冯氏心疼的语气,梅子的清甜在口齿间蔓延。
淡淡的甜味冲散了药味,苏若棠无比庆幸医疗空间随她穿越而来。
否则,她恐怕会成为第一个被药苦死的穿越之人。
冯氏看着她,眼中渐渐泛起泪,“棠儿,你的嗓子和脸上的胎记,真的治不好吗?”
檀芷溪叹息一声:“姑姑当年为表妹请过太医,都没办法。”
苏若棠看着冯氏眼中的泪,缓缓开口,“这些年我在府中翻遍医书,找到了方法,不出一个月,就能治好脸和嗓子。”
冯氏想起长风大夫说的,苏若棠救了误食紫浆果的孩子,心中带着一丝希冀。
“棠儿,女子外貌固然重要,但品性比外貌更重要。”
“我的棠儿就算没了美貌,也能成为人人艳羡的女子。”
檀芷溪皱了皱眉:“表妹,你当真要嫁给三皇子?”
“三皇子品性比五皇子好,他虽非良人,但亦非小人。”
“可三皇子给人的感觉很冷,你嫁给他,往后的日子......”
苏若棠笑着打断檀芷溪的话:“我与三皇子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他答应我,以后会放我自由。”
冯氏闻言,有些担心地看着她,“棠儿,三皇子是婉贵妃之子,也是武舜帝最宠爱的皇子,你与他的婚姻,牵扯甚大。”
苏若棠垂了垂眼,神色凝重地看着冯氏,“祖母,先不说我了,我现在与墨霄涯解除了婚约,皇后恐怕会对檀府下手,您和祖父,一定要小心。”
冯氏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我们有分寸,你好好休息,养好身子。”
苏若棠看了眼窗外皎洁的月光,点点头:“祖母,我没事了,您和表姐去休息吧。”
看着冯氏和檀芷溪离开,苏若棠拉过被子,缓缓遮住脸,凝神思索解毒的方子,几乎一夜未眠。
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张氏和苏慕瑶。
苏府西苑,苏慕瑶捏着账单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张氏不断走来走去:“苏若棠吧该死的小贱人,怎么会突然变化这么大,好像换了个人......”
听到张氏的话,苏慕瑶若有所思。
片刻后,她双眼一亮,扔了账单拉过张氏坐下,附在张氏耳边低语。
张氏神色逐渐变得惊喜,待苏慕瑶说完,她迟疑了一下,“这样真的能把那小贱人赶出去?”
苏慕瑶眼神阴冷:“只能试一试。”
账单上的东西,折算成银两是三十万两,她们根本凑不出这么多钱。
若是把苏若棠赶出苏府,坏了她的名声,便不需要还这笔钱。
张氏沉吟了一下,点点头,“我去找人。”
“恩,一定要找德高望重之人,最好是清灵寺高僧。”
张氏为难地道:“清灵寺怀尘大师极受百姓尊崇,可他已经几年未出现了,我们上哪找?”
苏慕瑶勾了勾嘴角:“怀尘大师有个师弟,从未有人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