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月?楚大小姐?”苏竹把药书摆放在书架上,伸手假意去够水杯,楚千灵见着,忙上前帮他拿过水杯递到手里。“这件事你不知道的好。”“嗯。”苏竹端着水杯对着楚千灵笑了笑,还扫了一眼白宣成。赤裸裸的挑衅不是?白宣成挠了挠自己的脖颈,轻咳两声。楚千灵下意识的转身要给他倒水,但想了想现在两人的关系,又止住了动作。“”苏竹饮水的表情,似乎更得意了。城中的人都等着出城,毕竟粮食有限,而且那些疫病刚好的人,也需要吃喝养病不是?每天都有人想办法将城门撞开。
第二日,城门口吊着个大活人。
嚎啕大哭的样惹了好多人前来围观,这一看之下才发现,竟然是南乡城的城官?
有小儿觉得好玩,拿着长杆子拨弄他,这城官在城墙上荡来荡去,许是怕高,一低头就闭上眼放大哭声。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我错了我错了!这官我不做了!求求你们谁能将我放下去啊!呜呜呜!”
城墙上斜靠角,白宣成高坐于上,在日光下,面庞白洁如玉,红唇的如榴,手上拽着根粗绳,闭目间,对着自己吊起来的人,冷冷一言。
“将城门钥匙给我。”
“哎哟我的大人啊!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钥匙不在我这!”
“什么钥匙啊?”
“不知道。”
城下的人嚷嚷一片,逐渐听不清上面两人在说什么。
“那在谁手里?”
“柳夫人啊!她见这么咱们城中疫病难整,便想着法子帮我,让我锁了城门,不让疫病流出,还、还给了我一笔钱,买走了我的城官...”
白宣成大意是第一次听到官位还可以买卖,顿了顿,提了提绳子。
“你是说,现在的城官并不是你?”
挂在墙上的中年男子狂点头:“是了是了,是那位柳夫人买去给她丈夫了,这种时期,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呜呜呜,大人您吊着我也无用,倒不如将我放下去,一切都好说啊!”
“放下去?”
白宣成恶意的将绳子往下送了一截,中年男子立马大呼小叫,连带着城下的百姓看着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啊啊啊———不不不!收上去收上去!”
白宣成将绳子拴在城墙凸起处,拍了拍手让所有围观的百姓们都收了声。
“这人已经将自己的官帽给卖了,以后不再是你们的大人了。”
说完,白宣成从城墙上飞跃而下,消失在众人的眼里。
不多时,白宣成出现在医馆里。
苏竹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怎么,无所不能的武王爷夜袭城墙,没把城门打开,只抓了个人上来?”
白宣成手扶利剑:“等吊他一会,我的暗卫会亲自将他带走盘问城门钥匙的事。”
“要钥匙作甚?你拿剑把锁劈开不就成了?”
“墨家工制机关锁,单用蛮力是劈不开的。”
苏竹一愣:“墨家工制?那得不少银钱,而且从未听闻南乡城的门锁这般精巧,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没有,门城一道门,外城一道,看样子是新建不久,约有半个月。”
楚千灵进门的时候刚巧听到这里,插了一嘴:“不正是王爷入城之后?”
一看到楚千灵,白宣成立刻变脸,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嗯,听说是位叫柳夫人的买走了,想来,该是楚千月了。”
“楚千月?楚大小姐?”
苏竹把药书摆放在书架上,伸手假意去够水杯,楚千灵见着,忙上前帮他拿过水杯递到手里。
“这件事你不知道的好。”
“嗯。”苏竹端着水杯对着楚千灵笑了笑,还扫了一眼白宣成。
赤 裸裸的挑衅不是?
白宣成挠了挠自己的脖颈,轻咳两声。
楚千灵下意识的转身要给他倒水,但想了想现在两人的关系,又止住了动作。
“”
苏竹饮水的表情,似乎更得意了。
城中的人都等着出城,毕竟粮食有限,而且那些疫病刚好的人,也需要吃喝养病不是?每天都有人想办法将城门撞开。
上任城官郭毅被盘问过又挂在了城墙上,每天被乡亲们扔菜叶,扔鸡蛋,泼黑狗血,糟蹋的不成样子。
李烨也愁的焦头烂额。
他本是有一条秘密通道可以出城,但不知被人用巨石堵住了,想要人力移开,根本不可能,只能先让家中的苦力每日挖石,想要将其挖穿。
城中还有好些疫病之人没有得到救治,苏竹走不了,楚千灵留下来帮忙,白宣成就算自己能轻易出城,可不能丢下所有人不管只得作罢。
突然有一天,守城墙上的官兵增多,点有火盆,持着弓箭。
也就在这天,楚千月露了脸。
她容貌尚佳,乌发做妇人盘起,穿着一身月牙白衫,站在满是烟火兵刃的城墙之上,笑容适度的温声细语道:“南乡城的百姓们,因为疫病,害得你们受苦了。”
没人见过这位妇人,只看到她很漂亮,听得她一番慰问还心中尚存好感。
“但是这疫病呀,折磨你们太久了,眼见着不能继续拖了,妇人今日便送你们一程。”说着,她脸上的笑容收了下去,转身间,对着身边的士兵道:“开始吧。”
楚千灵听到一位美艳妇人站在城墙之上时,便立刻冲出了医馆。
千步之途,楚千灵喘着粗气, 一眼便认出了城墙上那白衣女子就是楚千月。
“姐姐!”
“放箭!”
一声呼喊没有唤来谁的回眸,只有漫天带火的飞箭如大雨般...
楚千月准备烧杀了所有南乡城的百姓。
所有人都尖叫着往回逃窜,楚千灵被人潮拥挤着,见一小姑娘被人挤倒在地,嚎啕大哭,忙上前一把抱起。
火箭飞下。
“小心。”
「叮——」的一声,铁伞挡去所有火箭,楚千灵抱着怀中哭泣的小姑娘,而白宣成则单手紧紧抱住了她。
楚千灵睁开眼看见白宣成,眼中满是泪光。
“白宣成?”
“别怕,有我在。”
火箭所落之处,皆有铁剑所挡。
白宣成早在进城之后便发现了不对的地方,那时只知道有人在外建墨家机关的外城门,还啃着苹果暗中观察了好些天。
他一向最为敏 感,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调用自己的情报线,又私下会了会李烨,知道了楚千月的事情,又把前因后果摸了个一清二楚后,便悠闲了过了大半个月。
苏竹举着铁伞,到了白宣成提前挖好的秘密地洞下面,看着里面满是铁甲武器,不得不承认他认识的白宣成,一直都很有能耐。
“你竟早料到楚千月会放火箭烧城,故而造了铁剑?”
“我家将军哪有这功夫,咱们随将军行军打仗多年,啥奇袭没受过?这些有重甲队运着,走哪带到哪。”
“其他百姓已经护送到安全的地方了,等外面的火烧完了再出去也不迟。”
到了安全的地方,白宣成还是紧紧揽着楚千灵不放手,举着铁伞一点也不累的样子。
“你既然早就料到会有危险,为何不告诉城中百姓们,也好防护一番。”
“本王又不知是火箭烧城,再者,谁能知一个小小的楚千月,能调兵,令将烧城,买了城官的位置?那么多兵将...这事,盛京城中就无人知?”
苏竹被他反问道,眉头一皱:“南乡城再不得势,也是在早皇国境内...你是说,牵扯的另有其他势力?看样子,他们的目的,也都是想要杀你不成?”
“烧掉南乡城,将事情闹大是固然,但没杀了我,我想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后手。”
“但是南乡城没了。”
“想杀我的,比比皆是,让他们赔去。”
“”
苏竹不说话了。
“嗯咳。”楚千灵推搡着白宣成:“你可以放开我了。”
白宣成不快的放开手,一点也不低调道:“我还没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