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季老爷子沉思了一瞬,似是猜到了什么,即刻皱起了眉:“廷远他......”话到嘴边,他赶紧又咽下去了。他哪问得出口。季老爷子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屋内的空气陷入了一片沉默,一旁不经世事的季甜听不懂这些大人话里隐含的意思,眼睛转着看了一圈,满头问号。咋突然都不说话了?季老爷子咳了一声,扯了个笑脸说:“孩子,这事儿怪我,最近公司杂事多,我给廷远安排了不少工作,这些天他正好去出差了,可能忙晕了吧......”
“溪溪,季爷爷和甜甜来看你了。”云母的声音响起。
孟砚舟视线朝门口看过去。
季老爷子着装得体,一眼看过去便知身份尊贵不凡,他岁数不小了,模样却意气风发,左手拄着一根檀木拐杖,很有威严。
老爷子后面还跟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小姑娘的长相和季廷远十分相像,孟砚舟猜想可能是季廷远的妹妹。
季老爷子和季甜祖孙俩一进门,就把目光落在孟砚舟身上。
孟砚舟失去记忆的事,季老爷子已经在电话里听云父讲过了,看她现在套着一身病号服楚楚可怜的模样,想起以前那个钟爱画画活泼又有灵气小丫头,他心里不禁惋惜世事难料。
“你们好。”见两人进门,孟砚舟微微颔首,主动跟他们打招呼。
季甜忙跟她挥挥手,小姑娘柔软的声音带了些苦涩,喊她:“孟砚舟姐,我和爷爷来看你了,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
季老爷子也走到床边打量了她一番:“孩子,身体恢复得如何?”
孟砚舟本来听说了季廷远的事心里挺膈应的,但祸不及家人,她还是点点头应道:“谢谢你们的关心,我挺好的。”
祖孙俩听云母讲了讲孟砚舟的近况后,表情纷纷放心了下来。
“廷远这阵子都不在家,你病情怎么样,我也没听他说过。”
季老爷子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因为季老爷子的注意力在孟砚舟身上,见她听到季廷远的名字之后,脸色明显变得不太高兴。
季老爷子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听到孟砚舟唇边溢出一声轻笑。
她端起水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然后说:“他都不知道,怎么跟您说呢。”
季老爷子听到孟砚舟的话懵了一下。
不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
季老爷子沉思了一瞬,似是猜到了什么,即刻皱起了眉:“廷远他......”
话到嘴边,他赶紧又咽下去了。
他哪问得出口。
季老爷子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屋内的空气陷入了一片沉默,一旁不经世事的季甜听不懂这些大人话里隐含的意思,眼睛转着看了一圈,满头问号。
咋突然都不说话了?
季老爷子咳了一声,扯了个笑脸说:“孩子,这事儿怪我,最近公司杂事多,我给廷远安排了不少工作,这些天他正好去出差了,可能忙晕了吧......”
孟砚舟当然听得出来季老爷子话里的意思,问题毕竟是在季廷远身上,她也不想让老人家下不来台:“我都懂,听我爸妈说过了,季家家大业大,季先生要管理那么大的公司肯定很忙。”
季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说:“再忙也不及你重要,我回去好好数落那小子,让他赶紧赶回来给你赔礼道歉。”
“好啊,”孟砚舟笑了笑,点头道,“那麻烦爷爷让他快点吧,他再不来,我都该出院了。”
“......”季老爷子老脸彻底挂不住了,脸色难看得比锅底还黑。
身旁的季甜也终于听懂了他们在说什么,缩在爷爷身后,抿着嘴巴不敢插话。
看老爷子气得不轻,云母在一旁默默憋笑,好奇她家闺女啥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云母心里悄悄为女儿点了个赞,不过明面上还是给了季老爷子一个台阶下:“小孩子不懂事,说话口无遮拦,还请季老别介意。”
“啊,不要紧,”季老爷子正不知道怎么办呢,自然是顺台阶而下,“不打扰丫头休息了,我们先回了。”
季老爷子简单跟云母客套了两句,就拄着拐杖起身,这个地儿他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脸色僵沉地离开了医院。
医院外面,露天停车场,司机看到季老爷子和季甜的身影,马上下车给他们开车门。
季老爷子气得立在车旁边久久没上车,怒火中烧。
刚才病房里的气氛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可算出来了,季甜深呼吸了一口,头疼地扶了扶额:“真是难以置信,孟砚舟姐醒来这么久了,我哥居然都没来过医院?那家伙怎么能这样啊,害我和爷爷都跟着丢脸!”
季老爷子攥着拐杖的手气得直发抖:“马上给那个畜牲打电话!”
*
此时此刻,某栋公寓里,季廷远刚完成一场生命大和谐,倒在枕头上呼呼大睡。
床头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他皱了下眉,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嗓音慵懒又沙哑:“干嘛?”
“混账!!!!!”季老爷子一声怒吼。
季廷远愣了一秒,随后猛地睁大眼睛,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到备注确实是“甜甜”,他怔了几秒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清了清嗓子正经地喊了声:“爷爷。”
“你这混账!你未婚妻醒来好几天了知道吗?你去哪儿鬼混了?是不是想让我打断你的狗腿!”
季廷远刚醒脑袋还懵着,听到孟砚舟的名字,恍然想起已经好几天没去医院看过她了。
她已经醒了?
他肯定不能说自己不知道,否则他爷爷能隔着电话把他掐死。
吞吐了一下,道:“哦...我,我知道,就是最近太忙了,现在正在外地出差呢,已经买了明早的机票,打算一回去就去看溪溪,爷爷您消消气。”
季老爷子的大吼声两米开外都能听得到,将睡在床另一侧的女人吵醒了。
女人翻了个身,小声对季廷远问了句:“你未婚妻醒了?”
季廷远手指竖在唇边让她噤声。
季老爷子在电话里简单说明了一下孟砚舟的状况,季廷远听着听着,眉心缓缓蹙了起来:“您说什么,失忆?”
季廷远脸色不太好,他听说孟砚舟醒了,还以为她没事了,怎么还有这么严重的车祸后遗症。
季老爷子又在电话另一头对他吼了几嗓子,季廷远安慰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他睡意全无,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就听见床上的女人忽地笑了一声:“失忆?”
季廷远扭头瞥了舒雅一眼,没应声继续穿衣服。
“又不是在拍韩剧,哪会有这么狗血的事啊,”舒雅挖苦道,“该不会是因为你不关心她,故意装可怜想博取你同情吧?廷远,你可别被她骗了。”
季廷远沉默着,倒也没表态,不过他心里觉得孟砚舟不是那种人。
“该死,真晦气。”舒雅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为了季太太的位置,她花了多少功夫跟季廷远破镜重圆,偏偏孟砚舟那个臭丫头一直坏她好事。
眼看着他们要结婚了,她正愁呢,谁知结婚之际天降车祸,把她高兴坏了,以为老天都站在她这边。
结果那丫头竟然没死。
“这下她醒了,你爷爷不是又要逼你娶她了?廷远,我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当你老婆啊。”
舒雅不客气地道:“还以为她要么死在车祸里,要么下半辈子昏迷不醒,命怎么这么硬!”
季廷远听闻,系衬衫扣子的手忽地顿了一下,他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扭头看向舒雅,语气微冷:“舒雅,我们的事,我会尽力说服爷爷的,孟砚舟她没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