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猛然一惊,猛地顿住脚步不敢再前进分毫,脸色因为惊惧慢慢变得苍白,一阵凉意自脚底蔓延至全身,身体也因为看到这条大蛇时开始忍不住的发抖。他屏住了呼吸,缓缓挪动脚步小心翼翼的往后一点点挪动着。那条大蛇似乎也发觉到了不远处的陶软,原本垂挂的蛇身开始向上仰起,光滑的蛇身泛着冷冷的寒光,朝着陶软的方向吐了吐蛇信子。他吓得停住了脚步,呼吸也在一瞬间屏住,一双清澈的眸子满是惊恐慌乱,哪想到下一秒蛇身突然‘啪嗒’一下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前段时间,金氏的女儿金银花突然被夫家休弃的事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众人纷纷猜测她是因为什么被休的,大家众说纷纭什么样的猜测都有,当时金家的事在村里也是闹了好一阵笑话。
凑热闹的几人也是佩服陶软什么话都敢往外怼,而金氏则是被气的浑身发抖,一双吊梢眼里满是怨毒恶狠狠的瞪着陶软。
“你!你个小贱人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哎哟~我好怕怕啊~小贱人在骂谁?”陶软故意软着嗓音,手还一下一下轻拍着自己的心口,一副像是被吓到的模样。
“小贱人骂你!”金氏气急了,一时没留意陶软话语里的另一层意思,就顺着往下说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看热闹的人早就在一旁憋笑不已。
而陶软一副了然的姿态,在墙头上一副看戏的模样,看起来悠闲又自在。
“你 !我……哎哟!”金氏气节,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突然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梗着脖子开始哭嚎。
“没天理啊~这小辈都开始欺负长辈来了!果然是没爹没娘教的,大家都来评评理啊!!要被欺负死咯……”
一句没爹没娘教让陶软面色一僵,心口像是被重锤了一般闷闷的。
他眼神冷冷的看着金氏耍无赖,听着她说的难听话语轻蔑一笑,目光又扫向几个看热闹的人。
“所以你们是要站出来评理吗?”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下一秒动作一致的纷纷摇头。
他们可不敢惹陶软,平日里看着长得好看乖巧,但这可是一点亏都不会让自己吃的主,说动手就动手的,一点都不会心软,他们是想不开了才去跟陶软那哥儿对着干。
这一切看在金氏眼里更是被气的不轻了,她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感觉再待下去自己怕是要被陶软气的厥过去。
不过还没等金氏开口嚷嚷,陶软先一步开口了。
“赶紧滚,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在这扯嘴皮子,再不走我不介意出去跟你掰扯一下!散了散了,都没活干吗?真是闲的!”
说完陶软没再管外面人的反应,蹬蹬蹬的下了木梯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进了屋。
哼!还真当他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呢?
“小桃子,没事吧。”内屋里上了年纪的陶奶奶一脸担心的走了出来。
陶软连忙上前搀扶着,将人带到屋檐下的马扎坐下安抚道。
“阿奶,您别担心,我好好的。”
“唉……”陶奶奶发愁叹了口气,她家小哥儿今年都十八了,婚事还没个着落,要不是因为她这个老婆子,怕是她家小哥儿早就能挑户好人家了,都是她这个老婆子拖累了。
“小桃子,要不还是让隔壁你巧婶娘帮忙寻么户好人家,阿奶身子骨还利索着呢,自己一个人可以的,阿奶不想拖累了你啊……”
陶软一脸不认同的握紧了奶奶的手,抿抿唇开口道。
“阿奶,您说什么呢,您是小桃子唯一的亲人,我怎么能放心让您一个人,嫁不出去我就陪着阿奶一辈子。”
说完陶软笑盈盈的将脑袋枕在了奶奶肩头,满满的都是依赖。
“说什么傻话呢!让人听了去也不怕人笑话。”陶奶奶语气略带嗔怪,伸出指尖在小孙孙的脑门上点了点,满眼的慈爱。
自父母在他幼时去世后,是阿奶一个人辛苦把他抚养长大,从小跟阿奶相依为命,现在阿奶年纪大了,也该到他孝顺阿奶的时候了,说什么也不能丢下她老人家。
“好了阿奶,咱们不说这个了,我去山脚下捡些柴火顺便摘些茶花回来做花露,寻香阁那边还等着要货,您就在家好好休息,一会等我回来再做饭。”
陶家有着做花露的小手艺,陶软还隐约记得阿娘还在时,他也还是小小一只,就在一旁看着阿娘摆弄,后来双亲去世,做花露的手艺还是阿奶教他的,现在阿奶年纪大了,做花露的活计就落到了陶软的身上,靠这个养家糊口混个温饱不成问题,日子过的倒也没那么艰难。
说完陶软背了竹篓子就出了门,朝着不远处的青山而去。
“小桃子!”
才走出家门没多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陶软停下脚步转身看去,原来是隔壁家的巧婶娘,手里还端着个木盆像是要去河边洗衣裳。
“巧婶娘。”陶软乖巧的叫人。
“王家又来人了?”刚刚在家里她也听到了动静。
陶软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都来了这么多趟了,这家子还真是不死心呐,就没见过这样的。”
那王家来陶家是为了什么事,村里就没人不知道的,也亏得那家子好意思上门开那个口,这分明就是来羞辱人的,就王彬还秀才呢,瞧着倒像个色胚子!真是给读书人丢面儿!
“我今天给打出去了,他们下次应该不敢再来了。”陶软说完冲着一旁的巧婶娘眨眼调皮一笑。
巧婶娘见他这模样也被逗笑了,她怎么忘了陶软这孩子可不是一个会让自己吃亏的人,也是难为这孩子了,明明是个哥儿,却被逼的像个男子一般彪悍,不然还不知道被怎么欺负了。
“有事就来找婶娘,别不好意思来,可不能让那家人欺负了去。”
但一想到这孩子的婚事,巧婶娘也不免在心里叹了口气,多好的孩子,又是个孝顺的,怎么就……
对于巧婶娘陶软是心存感激的,两家都是邻里邻居,平时也真是没少帮他家。
两人说会话的功夫就到了河边,巧婶娘跟陶软就分开了,而陶软则是继续向前走,面上跟阿奶说是去捡柴火摘花的,实际上他是想进山里看看,只是不想她老人家担心才那么一说。
陶软慢慢从山脚处摸索进山,手里拿着刚捡的小木棍在草丛里扒拉着,挖到了些野菜,还在棵枯树下捡到了不少木耳,摘了回去晒干留着冬天吃,到那时也能换换口味,沿路也摘了不少野生的山茶花,闻着香味浓郁,做花露那是最好不过的。
渐渐的陶软也感觉自己走的有点深入了,听说山里猛兽不少,他心生了些胆怯,看了看四周寂静无人,时不时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远处几声不知名的嚎叫声。
下意识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不想再多停留转身就朝着来时的方向往回摸索着走。
就在陶软脚步匆忙的快要行到山脚位置时,离他不远处的一棵矮树枝干上突然垂挂下来一条小婴孩手臂粗的大蛇。
心里猛然一惊,猛地顿住脚步不敢再前进分毫,脸色因为惊惧慢慢变得苍白,一阵凉意自脚底蔓延至全身,身体也因为看到这条大蛇时开始忍不住的发抖。
他屏住了呼吸,缓缓挪动脚步小心翼翼的往后一点点挪动着。
那条大蛇似乎也发觉到了不远处的陶软,原本垂挂的蛇身开始向上仰起,光滑的蛇身泛着冷冷的寒光,朝着陶软的方向吐了吐蛇信子。
他吓得停住了脚步,呼吸也在一瞬间屏住,一双清澈的眸子满是惊恐慌乱,哪想到下一秒蛇身突然‘啪嗒’一下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那条大蛇缓缓仰起蛇头,吐着信子开始朝着陶软的方向缓缓游移着,陶软的脸已经变得面无血色,紧咬着唇瓣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见大蛇开始动作,他原本停下的脚步又开始向后移动着,手里的木棍也紧紧攥着,眼睛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大蛇的动作。
突然陶软感觉脚下受到阻力,脚后跟磕到了块石头上,原本紧抿的唇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脚上也随之传来一阵刺痛,一个踉跄一屁股摔坐到了地上。
但现在陶软顾不得脚上与身上的疼痛,刚刚的惊呼声肯定已经惊动了那条tຊ大蛇,连忙抬眸望去,果不其然只见那大蛇游移的速度开始加快了。
陶软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他惊坐在原地,吓得浑身瑟瑟发抖,面色也是惨白如纸。
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上的木棍朝着前方用力的挥舞着,试图阻挡住朝飞快朝他爬来的大蛇。
另一边。
肩上手上扛着几只猎物正准备下山的沈韩年,突然听到了不远处的一声惊呼,他停下脚步敏锐的观察四周,声音似乎是从前方不远处发出的,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他可以肯定是有人在那边的。
心想肯定是有人遇到麻烦了,立刻脚下生风一般,快步朝着声源的方向赶去。
刚拐过一片小树丛就看到一个人跌坐在地上,而就在他的不远处正有一条大蛇朝那人飞快靠近,眼看就要张口扑咬的架势。
沈韩年顾不得多想,动作利落地扔下肩上的猎物,将别在腰间的一把柴刀拿下,手上一发力就朝着那大蛇掷了去。
柴刀掠过的一瞬间,蛇头与蛇身就分了家。
而陶软早就吓得紧闭双眼,不知道眼前瞬间发生的一切,手里的棍子还在不停地挥舞着,眼泪也早就不争气的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