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赵夭儿起身准备离开,余光瞟见谢昭显像是松了一口气,于是眼中透着狡黠,杀了个回马枪,突然附到谢昭显的耳边。“那今晚,相公是不是应该补我洞房花烛了?”这次热气尽数喷洒在他的耳边,刹那间耳朵像是着了火一般滚烫,气息划过脖颈,谢昭显不由得想起那一晚旖旎炙热,顿时心跳加快。待他回过神来,罪魁祸首早已不见了踪迹。一整天谢昭显像是怀着什么心事,不太敢看赵夭儿,蒙头捣鼓手里的竹子,夜晚时已经做出来了个床架子。
确认那些人都已经离开后,赵夭儿这才回到屋里。
没过一会儿云氏就醒了,得知那群人已经离开,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娘,你刚刚吓死我了。”谢昭元扑到云氏的怀里,抱着自己的母亲哭着。
云氏看着面前的儿女,回想起着一路上的艰辛,不由得双眼含泪,母女两抱在一起,谢昭显安顿好大哥,在一旁安慰。
赵夭儿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头有些沉重。
书中对谢家被流放的遭遇只写了寥寥几笔,当时她本没有在意,现在看来,那寥寥几笔,对于正在经历的人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默默退出屋子,赵夭儿给他们一家人留出空间,自己则到院子里处理起今日上山带回来的竹子。
她动作利落地劈竹子,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跟了出来。
谢昭显拿过她手里的破竹刀,一声不吭接了她手中的活。
“你怎么来了?”
赵夭儿看着他的动作有些惊奇。
这个时候,应该是他们一家团聚的时间,可谢昭显却默默跟出来了,还在帮自己的忙。
谢昭显丝毫不见手生,将每个竹节都仔细打磨平整,只是微红的耳根暴露了心绪。
“谢谢。”
他头未抬,只是专注于自己手里的动作,夕阳映衬在他脸上,宛如一幅画一般。
真俊俏,赵夭儿看得有些入迷了,干脆蹲下 身,双手拖着脸歪头看自己的男人。
面上白玉无瑕,一双深色的眸子,敛在纤长睫羽下,宁静剔透,此时正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竹子。
不得不说,原主的眼光确实好。
凑得近了,甚至能感觉到女子温热的鼻息。
谢昭显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回头扫了她一眼,佯装镇定道:“我见你跟那些人动了手,刚刚没来得及问,你有没有受伤?”
赵夭儿对上他的眼神并没有躲避,眉眼弯弯笑了笑。
“你是在担心我吗?”
被当面戳穿心思的谢昭显倏地转了回去,不再看她。
“明日我还要去县里,如果你受伤了,我可以帮你带点伤药回来,毕竟县里的医馆要好一些。”
说这些话时,脸上已经绯红了一片。
之前她就发现谢昭显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实际上是个不禁逗的。
赵夭儿低头笑了笑,莞尔道:“你放心吧,我没事,倒是那些人估计不会善罢甘休,怕是会再来闹,得小心提防着些。”
谢昭显点点头。
说完赵夭儿起身准备离开,余光瞟见谢昭显像是松了一口气,于是眼中透着狡黠,杀了个回马枪,突然附到谢昭显的耳边。
“那今晚,相公是不是应该补我洞房花烛了?”
这次热气尽数喷洒在他的耳边,刹那间耳朵像是着了火一般滚烫,气息划过脖颈,谢昭显不由得想起那一晚旖 旎炙热,顿时心跳加快。
待他回过神来,罪魁祸首早已不见了踪迹。
一整天谢昭显像是怀着什么心事,不太敢看赵夭儿,蒙头捣鼓手里的竹子,夜晚时已经做出来了个床架子。
谢昭显沐着月光,把院子里的工具都收拾好,一回头便看到赵夭儿倚着门框看他。
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赵夭儿见他看过来也不躲,歪着头笑道:“已经很晚了呢。”
确实很晚了,谢家众人都已经睡下了。
谢昭显看着同样沐浴在月光下的赵夭儿,许是月色莹润朦胧,他总觉得赵夭儿好像比平时漂亮了些。
赵夭儿在门口等着他,与他一同进屋。
屋里只点了一盏灯,烛影摇曳,谢昭显有些局促的坐在床上。
洞房花烛……
谢昭显满脑子都是这四个字。
赵夭儿沾湿脸帕,递给谢昭显擦脸。
屋里光线昏暗,但赵夭儿还是眼尖地发现谢昭显通红的耳尖。
赵夭儿唇角上扬,“你想什么呢?”
回忆被打断,谢昭显刚想解释,结果一抬头对上赵夭儿狡黠的笑容,薄唇动了动,看向她的眼神也不再闪躲。
“你明知故问。”
谢昭显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赵夭儿讪讪地笑了笑,“不早了,我们早点睡吧,明天你不是还要去县里呢?”
说完赵夭儿爬上床,也不管谢昭显,自顾自的裹好被子,给谢昭显留出一半的位置。
赵夭儿本来就是想逗逗他,至于夫妻房事,原主本就使手段强迫了他一次,想来他还心存芥蒂,所以才躲了一整天。
没关系,来日方长,慢慢来。
赵夭儿累了一天,挨着枕头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而她身后的人,目光灼灼。
半晌,他起身去院子里的井边洗了一把脸,这才进屋熄了烛火,合衣躺下。
第二日,赵夭儿醒来时身边空空荡荡,谢昭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刚出屋就看到云氏也要出门。
“婆母您要去哪?”
“我把先把手头里值钱的东西拿去当铺换点现银,顺便再给你他爹抓几副药。”
云氏脸色看上去分外憔悴,本就瘦弱的身躯现在看着感觉随时都要晕倒一样。
赵夭儿拉着她带的手,“我和您一起去吧。”
云氏摇头。
“你和阿元就在家吧,”云氏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赵夭儿明白,云氏想让她和阿元照看家里的一病一残,只是有些难为情。
赵夭儿没再坚持,阿元年纪小,要真有是什么未必靠得住。
“这是昨天那几个恶霸赔的钱,不多,才三两银子,婆母你拿去,给公公抓药。”
恍然间想起什么,赵夭儿从口袋里掏出银子递了过去。
倒是云氏,死活不接,赵夭儿废了好一番力气,这才劝说她收下。
“夭儿跟着我们,受苦了。”云氏红了眼眶。
赵夭儿摇摇头,只道:“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送走云氏,赵夭儿在院子里编竹席,谢昭元坐在旁边看着,想要伸手,无奈编的实在不成样子,干脆就泄气了。
“这附近的山上是不是有菌子?”赵夭儿突然问了一句。
谢昭元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赵夭儿。
“你从小在这里长大,问我一个刚来的?”
赵夭儿想说,其实她也刚来。
现在已经入秋,正是菌子成熟的季节,若是能从山上摘些菌子拿去卖钱,岂不又是一笔功德。
赵夭儿说干就干,背起箩筐准备上山。
“你去不去?”
谢昭元想起昨天上山废了她好大的劲,当即拒绝。
于是赵夭儿便一人上山。
赵夭儿出门没多久,天空渐渐阴沉,黑云压顶,一阵阵冷风迎面吹过,大雨倾盆而下。
谢昭元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心慌。
知道天快黑时,云氏已经外出回来,却依旧不见赵夭儿的身影。
谢昭元眉头紧锁,随后披上蓑衣冲入雨中。
“阿元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