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非常期待这次省赛,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原因,就把比赛的机会拱手让人。乔译言自私惯了,向来只考虑自己,至于队伍是否会因为他的决定输比赛……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他艰难地起身,深呼吸,拿过篮球,说:“我攻你防。”姜遥点点头,“来吧。”乔译言起势,刚往前跑一步,就感觉小腹一阵暖流淌了下来,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紧接着,熟悉的阵痛感袭来,他腿一软,下意识顿住脚步,像被定住了一样。
乔译言俊眉微挑,“说什么丧气话,你这才练了几天,还看不出什么呢。”
“就是因为练不了几天,我才觉得不行。”姜遥问,“我们的互换很规律,可以算出具体日期,你算出来日子,直接跟球队说那几天换人,不行吗?”
乔译言沉默片刻,拒绝道:“不行。”
姜遥蹙眉,“为什么?”
“你管那么多干嘛?”乔译言眉心隆起,有些不耐烦了,“你不是说好要帮我了吗,怎么,反悔了?”
姜遥:“……”
姜遥深吸一口气,提醒说:“先说好,拖后腿的话不准怪我啊,我会尽力练习,但是输赢不能保证。”
乔译言:“放心,怪不到你头上。”
姜遥呼气,“行,那就继续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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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计划赶不上变化。
隔天中午,姜遥的生理期到了,没办法练习了。
她是易痛经的体质,所以一般会记着自己的月经期,提前吃止痛药,免得疼的起不来床。
可是,这位姨妈经常早到或者迟到,日期不对时,姜遥只能吞下布洛芬生死时速,比疼痛和药效哪个先来。
可惜的是,布洛芬不接急单。
姜遥脸色发虚,上完下午的课,就趴在寝室床上挺尸,热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临近傍晚才缓过来。
她有些头疼,过会儿他和乔译言就要互换了,乔译言估计还没体验过女生痛经的感觉,也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了。
姜遥给乔译言发消息:【我来例假了,这几天不能练习了】
乔译言看见消息,打电话过来,问:“多久能好?”
姜遥有力无气地说:“估计三四天吧。”
“那么久?”乔译言不乐意了,“疼一两天就够了吧,不能忍忍吗?”
姜遥的心情毫无波动,无奈道:“大哥,你以为痛经是想不疼就不疼的吗?”
“不是,你以为我是那种让女生把月经憋回去的蠢直男吗?”乔译言咋舌,“我的意思是,疼的时候,你吃点止疼药,不就能照常运动了。”
你这跟蠢直男有什么区别?
姜遥心里腹诽着,敷衍地“嗯嗯”两声:“好的呢,那晚点互换的时候你要是挺得住,就尽管训练吧,我肯定奉陪。”
乔译言不屑一顾:“那玩意儿能有多疼?我以前打篮球摔骨折了都没怎么样。”
姜遥继续无感情敷衍:“嗯嗯嗯,学长最棒了,晚点见。”
信誓旦旦说不疼的乔大少爷,很快就为自己的“轻敌”付出了代价。
晚上9:19,互换的那一刻,乔译言首先感到一阵强烈的倦怠感,眼皮沉重,浑身无力,胸口涨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拽着小腹拼命往下扯,坠痛感难受的要死。
当然,这种痛肯定是比不过骨折的剧痛,但却莫名让人难以忍受。
就像一百根针同时刺入皮肤,有种小火慢炖的煎熬,折磨心智,给人做什么都提不起劲、看什么都不顺眼的烦躁心理。
是的,对乔译言来说,比起生理上的痛苦,经期心理上的变化让他更加煎熬。
什么都不想做,只想一直躺床上发呆。
好累啊,好烦啊……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乔译言咬了咬牙,艰难地从寝室床上爬起来,换好衣服,离开宿舍。
这种情况下,虽然日常活动能坚持住,但要是进行剧烈运动……
啧。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吐口唾沫都是钉儿,怎么能因为一点困难就放弃。
他去药店买了止疼药,就着矿泉水吞了下去,然后给姜遥打电话。
“没什么大不了的,出来,接着练。”
姜遥:“……”
好一个一生要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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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照常在君临水榭小区附近的体育场馆见面。
姜遥从没像此刻一般喜欢一天一度的身体互换。
生理期的痛苦有人帮忙分担,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姜遥甚至在畅想,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将来她结婚生孩子,进产房的那天,如果是乔译言替她承受生育的痛苦,那岂不美哉。
虽然生育之后的一系列负面影响他没办法分担,但仅仅是生产的十级痛苦,若是能逃避,也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这么想来,身体互换也不全是坏事啊。
姜遥美滋滋地畅想着。
乔译言的精神状态完全和她相反,神色病恹恹的,像无脊椎动物似的,佝偻着腰,进了场馆就找了个公共长椅坐着,连话都不想说。
姜遥叉着腰,笑道:“学长,来啊,不是说好要给我当训练搭子么,今天练什么?”
乔译言嘴角一抽,心里憋屈的要死,冷言冷语:“你自己练,我负责监督。”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生理期的女生都情绪波动这么大了,身体这么难受,不爱生气才怪呢。
姜遥看他满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就想笑,“我怎么自己练啊,这样下去没有进展的,你也不想我到时候上场给你丢脸吧?”
乔译言被戳中痛处,他赶鸭子上架,让姜遥替他上场的根本原因就是好面子。
他们球队的纪律比较严格,不可能允许他一天上场,一天不上场。他要是说自己因为身体原因必须这样,按照教练的性格,肯定会直接让他退出这次比赛,换其他人上场了。
他一直非常期待这次省赛,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原因,就把比赛的机会拱手让人。
乔译言自私惯了,向来只考虑自己,至于队伍是否会因为他的决定输比赛……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他艰难地起身,深呼吸,拿过篮球,说:“我攻你防。”
姜遥点点头,“来吧。”
乔译言起势,刚往前跑一步,就感觉小腹一阵暖流淌了下来,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紧接着,熟悉的阵痛感袭来,他腿一软,下意识顿住脚步,像被定住了一样。
完了,血崩了。
乔译言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有点像失禁,但又不一样,太奇怪了。
姜遥走过来,问:“怎么了?”
乔译言彻底放弃,把球扔给她,木着脸,“你自己练吧,我不奉陪了。”
姜遥猜到原因,抱着篮球,笑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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