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玄帝只能在半夜,将太后带到芷月的寝宫,一同随行的,还有她小佛堂里,供奉了许多年的佛像。母子二人轻手轻脚,没有吵醒芷月。“不要,不要!”芷月挥舞着手臂从噩梦中惊醒,一睁眼,看到玄帝母子二人,她哭着抱住玄帝,又紧扯住太后胳膊。“怎么了,可是又做那个噩梦了?”太后一夜没睡,此时眼底都是青黑,满脸紧张的询问芷月。玄帝下意识搂紧芷月,若是芷月又做了同样噩梦,便是为了让她们安心,他也得信一回了。
听完来龙去脉,玄帝简直哭笑不得,他从不信神佛,可偏偏眼前他最爱的这两人好似深信不疑。
无法,他又不能像教训手下兵卒和朝臣一般,斥责惩处二人,只能轻声应哄,先应付了过去。
他向太后来回保证,定会寻来高僧,才将她哄走。
当天夜里,慈宁宫随着太后从梦中惊醒,而兵荒马乱。
总管太监小声的在殿门外唤了玄帝一声,他是习武之人,一向警觉,闻声,把手臂从芷月脖子下抽出来,披衣而起。
芷月睁开眼,靠坐起身,雪儿从外殿走了进来,凑到她耳边低语几句。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太后笃信佛教,她白日与太后将梦境说的极细。
太后在她腹中胎儿身上投入太多感情,自然无比紧张,果然,她做了她叙述中的梦境。
芷月让雪儿下去休息,思考着下一步。
玄帝守着太后,又是安慰又是哄骗,依旧不能让她安心,疑心生暗鬼,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她金孙被妖孽暗害的画面。
没有时,她尚可安慰自己时候不到,可若得到又失去,她怕是禁受不住打击。
无奈,玄帝只能在半夜,将太后带到芷月的寝宫,一同随行的,还有她小佛堂里,供奉了许多年的佛像。
母子二人轻手轻脚,没有吵醒芷月。
“不要,不要!”
芷月挥舞着手臂从噩梦中惊醒,一睁眼,看到玄帝母子二人,她哭着抱住玄帝,又紧扯住太后胳膊。
“怎么了,可是又做那个噩梦了?”
太后一夜没睡,此时眼底都是青黑,满脸紧张的询问芷月。
玄帝下意识搂紧芷月,若是芷月又做了同样噩梦,便是为了让她们安心,他也得信一回了。
芷月哭着说道:“不不止,梦里黑影将太阳整个汲取殆尽,它最后的温度,让臣妾还梦到了,还梦到了,陛陛下和太后也不在了……陛下,臣妾好怕!”
“是梦罢了,不会的,朕在呢。”
玄帝轻声低哄。
太后却不那样认为,她眉头紧皱,“芷月,你先别慌,仔细讲讲你后来的梦。”
芷月点头,先是讲起玄帝之后的几场战役。
玄帝和太后惊讶的对视一眼,这其中有两场是现在正准备着的,玄帝只跟太后提过一嘴,芷月不关心政事,他也就从没跟她提过,她不可能知道。
待提到他会远征匈奴,他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这确实是他的设想,也是他的打算,连跟母后都没提起过。
太后一看他表情,就知道芷月说对了,听到她说,玄帝会在得胜回程后暴毙,险些晕了过去。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这个逆子会自己把自己玩死!
“那你呢,你和孩子呢?”
玄帝丝毫不关心自己的下场,紧张的询问芷月,她和孩子的安危。
芷月垂头,她是将前世的种种安在今世混说,将引起乱世的豪强说了出来,这些人,倘若玄帝终是逃不过前世之劫,一定还会如前世一般谋反。
她得利用这个“梦”的机会,将隐患告知他。
她和孩子?
前世又哪里有这孩子?
摇摇头,她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眼神看向太后,“在梦里,太后会在来年因劳累而……,可是太后明明身体很好,所以……”
其实,她是有些奇怪的,太后年纪是不算小了,可据她观察,她的身体也并无异样,也没有暗疾,不像是会劳累而亡的样子。
往阴谋方向想,太后是在玄帝出征时亡故的,她的死法也算是暴毙,那么最终得利者呢?
这个,她知道的不多,但有一点,她听过,玄帝自太后死后,更将精力多数投于战场,监国重任,交由皇后与众位重臣。
她不去猜想,因为她没有证据,提点一下,就看太后和玄帝去查了。
是否是意外,亦或者是真的命数到了,相信他们都会有准备的。
她抬头看向玄帝,“陛下,这真的可能不仅仅是梦。”
“对,这定是真的,我金孙生来不凡,它的胎梦,是在警示我等,皇儿,咱们不能等闲视之,今后,为了哀家、芷月和孩子,你也不能再去疆场冒险!”
太后早已深信不疑,眸光复杂,“梧州节度使,不正是对应西南吗?”
潘岩会称帝?
她纵横前朝、后宫几十年,阴谋化的深想,发现并不是不可能,忌惮陡然升起,宁杀错不放过,任何危险都应该被摁死在萌芽中。
“哀家的那位堂弟,镇守梧州多年,他立功不少,也该给他一个恩典,皇儿,哀家看,就将他召回来,在京为官,也好侍奉一下在家的老父老母!”
“母后考虑的极是,朕一会儿就去拟旨。”
玄帝眸光深邃,手指下意识摩擦扳指,这是他杀戮前的前兆。
各地群雄并起?
看来,还是他手中的刀不够锋利!
这是他不够贪权留下的隐患,得改。
看着玄帝母子二人的神色,芷月默默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也就是他们关心则乱,不然以她半真半假的演技,怕是不好让他们深信。
接下来的事,就不是她能插手的了。
将芷月安顿好,玄帝母子又密谈了很久,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近日,朝臣们有些奇怪,他们陛下这次竟然没有亲率大军出征,而且还变得勤政,这是怎么了?
实在不太像陛下作风?
太后也清闲了很多,自从听芷月说梦里,她会因劳累而亡,玄帝再不敢躲懒,把本该他处理的政事,全推由她处理。
她乐的清闲,本身她就不是慕权之人,只是生的逆子不争气,不得不替他操劳。
当然,她倒也没光闲着,招来心腹太医,又从民间招来医术精湛的大夫,她很好奇,她真的有劳累而亡的可能?
玄帝和太后都在各自忙着,芷月只剩安静养胎,还有两个月,她的孩子就要瓜熟蒂落了。
至于孩子是男是女,她是隐隐有预感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要刘氏从宫外带来了信任的医女,偷偷为她诊脉,医女很肯定的告诉她,是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