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什么颜色做出来好看,沈格格帮我选个颜色吧。”沈格格忍着膝盖上的疼走到下人面前,她选了蓝色。“侧福晋,奴婢想着男孩儿还是用蓝色好些。”沈格格咬着牙忍疼说道。“那就蓝色吧,借格格吉言,爷跟我都盼着这一胎能是儿子。”常侧福晋低头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回去加紧些,眼看着孩子就要出世了,我想着等孩子出世那天能穿上沈格格做的衣物呢,别忘了绣个吉祥如意纹在上面,也当是你对孩子的祝福了。”
“格格怎么样了?”福晋扶着下人的手走了进来,盏心月要起床给福晋行礼,福晋赶忙过去按住了她。
“都病了还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福晋说道,“可退烧了吗?”
“回福晋话,格格烧已经退了,只是太医说还要好好养几天,不可再受了凉。”夏至回答道。
“爷,是妾疏忽了,昨晚妾早早就休息了,竟不知道月格格病了。”福晋自责的说道。
六爷伸出手,福晋走了过去站在六爷身边。
“怎么能怪你,还不是她自己贪玩,”六爷似笑非笑的瞟了盏心月一眼,“有了这一遭看今后还不长记性,说是昨日还坐在雪上作画了,怎么,爷是管不起你用纸了不成,偏要到雪上去画画。”
盏心月缩了缩脖子,她肤色本就白皙,病了一场脸上更是带着苍白,此时躲在被子里看起来可怜极了。
“爷别生气,月格格是南方来的,没见过雪,一时见到了高兴些也是难免的。”福晋点了点盏心月,“只是再喜欢也不能如此玩闹,寒气入体可是好玩的,那是一辈子的大事。”
“是,今后再不敢了。”盏心月有些心虚的回答道。
“行了,没事了就好,爷还有事,晚上再来看你。”六爷起身离开,福晋嘱咐了下人两句让小心伺候着,就也跟着离开了。
到了晚上六爷果然又来了小院,六爷躺在床上,盏心悦拼命的把自己往墙角躲。
“躲什么,爷还能吃了你啊,”六爷看她小小的一团往墙角蛄蛹觉得有些好笑,他伸出手拍了拍自己身边,“过来。”
盏心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她睁着大眼睛摇头,“不行,我不能过去,我生病了怕过了病气给爷。”
六爷抓住被子一个用力就把她给拽了过来,大手摸了下她的额头。
“退烧了,爷要是怕过了病气不来不就好了,再说,你什么时候见过爷生病了,只有你才这么容易生病。”
“哼,爷就知道欺负我。”盏心月转过头去。
六爷看她可爱,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爷尝尝晚上喝的药苦不苦。”
盏心月两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爷,我生病了。”她说话捂着嘴巴的手一动一动的,把六爷逗得哈哈大笑。
“生病了才要出些汗,发了汗病就好的快了。”六爷话说完就掀开棉被把两个人都遮了进去。
临近年关,六爷身为皇子虽然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但是下面人该给的孝敬那也是有的,今日得了一些好料子,六爷想着快过年了,料子就不入库了,他吩咐苏全把料子给福晋送去,由福晋做主分发了就是了。
福晋捡了正红,杏黄的颜色出来,这是正妻可穿的颜色,又选了五匹桃红,蓝色等的料子命人去给常侧福晋送过去,至于盏心月和格格沈氏则是一人三匹,没想到本以为是一次简单的分料子却又惹出了一场风波。
常侧福晋禁足了许久,前些时日六爷才松口让她出来,福晋派来分料子的人在给侧福晋送过料子后就准备去给两位格格送料子,常氏看到桃红的料子心里就憋着一股气,再看自己喜欢的天晴色居然要送去给沈格格,当时心里就不乐意了,但是她当时也没说什么,毕竟她只是个侧福晋,不敢和福晋在明面上过不去,但是她转天就把沈格格给叫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沈格格无宠,又没有好的家世,在府里活的就像个小透明一般,侧福晋传唤,她也不敢不来。
沈格格到了后就跪在地上给常侧福晋行礼,常氏当时正在和下人耍叶子牌,沈格格跪在地上她就像是没看见一般,一直到一个时辰后,常氏才像是无意间转头看见沈格格一般。
“哎呦,我没看见这群奴才也不知道提醒我一声,沈格格快起来吧。”常氏说道,“今日喊你来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最近得了好料子,想着你针线好,能不能给我未出世的孩子做件衣服?”
常侧福晋摆了摆手,就有下人站成一排手里托着各色的布料供沈格格挑选。
“我也不知道什么颜色做出来好看,沈格格帮我选个颜色吧。”
沈格格忍着膝盖上的疼走到下人面前,她选了蓝色。
“侧福晋,奴婢想着男孩儿还是用蓝色好些。”沈格格咬着牙忍疼说道。
“那就蓝色吧,借格格吉言,爷跟我都盼着这一胎能是儿子。”常侧福晋低头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回去加紧些,眼看着孩子就要出世了,我想着等孩子出世那天能穿上沈格格做的衣物呢,别忘了绣个吉祥如意纹在上面,也当是你对孩子的祝福了。”
沈格格低头道是,接着就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常侧福晋看沈格格离开的样子,心里总算是痛快了些。
哼,什么东西,也配用她喜爱的天青色。
沈格格回去后哭了一场,她自从入府后就小心翼翼的生活,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娘家给不了她什么助力,她又无宠,只能安静的做个背景板,凡事不出头,不惹事,她都已经这么小心了,不知道还是哪里惹了侧福晋,今日这一出又到底是因为什么。
哭归哭,哭完还是要做活,侧福晋的产期就在最近几天了,她若是在孩子呱呱坠地前做不完,想必这事还是没完。沈格格就着昏暗的灯光穿针引线,伺候沈格格的碧春颇有怨言。
“格格,咱们与那侧福晋往日无冤,今日无仇,她为什么这么对您。”
沈格格停下了手里的针,她叹了口气,“哪里有那许多的道理,她是侧福晋,我只是个格格,侧福晋想让个格格做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你先去睡吧,我再绣会儿。”
“格格,您可以去告诉福晋啊,这都临到眼前了才让您给小主子做衣服,早怎么不让您做,您这样日夜的熬着,身子怎么受得住啊?”碧春跺了下脚说道。
“跟福晋说有什么用,即便没了这次,只要侧福晋想,还能没法子找我麻烦吗?”沈格格说道,“没事,今晚再熬一夜,明日后日应该就能做完了,到时候就能好好休息了。”
碧春不情愿的去睡了,只留下沈格格一个人在灯下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