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是那个酒吧女。宋谨言为什么要刁难这个女人,难道他已经知道那晚的真相?应该不会。所有可能被查到的监控,他都处理得滴水不漏。如果宋谨言知道,那晚下药的阴谋出自他宋萧然之手,不可能到现在一点动作都没有。“俞南晓。”他念出简历上的名字,奇怪地笑了起来,眼神往住址栏看去。轻轻放下简历,宋萧然往远处走了几步,那两个员工立刻松了一口气。突然他又折返回来,冲着他们笑了笑,像是宣布一个好消息。
看起来俞南晓的妈妈,已经落入了他编织的陷阱。
这过程,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容易。
“好,我知道了,做得很好。”
宋谨言挂下电话。
抬头看见茶几上摆的两杯奶茶,眸光沉了沉。
宋谨言曾跟无数人博弈,偶尔也会使一些手段。
计划顺利的这瞬间竟没有欣喜的感觉。
总有一种错觉,自己在欺负她。
*
宋萧然虽然是私生子tຊ,却和另外两位兄弟一样,有着争夺继承人的权力。
他选择的子公司,是一家娱乐传媒公司。
这家娱乐公司,目前很难跟宋谨言的建设以及宋谨安的科技抗衡。
但他也不急,懂得万事需要积累,需要时机。
还不到下班点,就跟三两好友约好,晚上去新开的酒吧玩。
当他快步经过人事部时,听见员工在讲宋谨言的名字。
在他的公司里,“宋谨安”和“宋谨言”,这两个都是禁词。
脚步猛地停下,他阴冷的一双眼朝人事工区望去。
“这个女的是不是得罪宋谨言了。”
“应该是,不然恒宇为什么要咱们把这个女的简历直接删掉。”
大家醉心八卦,不知是谁,站起来朝宋萧然唤了一声。
“宋总。”
大家闲谈的声音立马消失得无影踪。
宋萧然黑着一张脸,缓缓走到那两个闲聊的员工中间,拿起轻飘飘的一张简历。
简历上那张照片,清丽可人,微微带笑。
他挑了挑眉。
是那个酒吧女。
宋谨言为什么要刁难这个女人,难道他已经知道那晚的真相?
应该不会。
所有可能被查到的监控,他都处理得滴水不漏。
如果宋谨言知道,那晚下药的阴谋出自他宋萧然之手,不可能到现在一点动作都没有。
“俞南晓。”
他念出简历上的名字,奇怪地笑了起来,眼神往住址栏看去。
轻轻放下简历,宋萧然往远处走了几步,那两个员工立刻松了一口气。
突然他又折返回来,冲着他们笑了笑,像是宣布一个好消息。
“明天,你俩给自己办一下离职吧。”
说完他哼着歌,往停车场走去,边打电话推掉了晚上的酒局。
一辆红色的欧陆从地面停车场疾驰而出,宋萧然驱车往方才简历上所看到的地址去。
*
俞南晓一路从旭日公馆赶到刘明远家楼下,叫妈妈下了楼。
江蓉自知理亏,没和她商量就拿了钱,所以没等女儿开口,她率先承认。
“是,那8万块是被我取出来的,但我没乱花,都用来投资了。”
俞南晓有些哽咽,眼里憋屈地闪着晶莹。
“妈,前面投资亏的钱眼看着就要还完了,这8万是我们攒着买房的钱啊,难道你想一辈子住在别人家吗?”
江蓉被女儿质问,脸上挂不住,一时也忍不住情绪,朝她喊了出来。
“那我请问小公主,8万能在哪里买啊,要什么时候才能买啊?”
爆发后的沉默里,两人皆带泪光。
过了好一会,江蓉抬手拭去眼角的泪。
“妈知道自己这么多年,什么都不会,拖累你了,但这次投资不一样,这次妈会肯定赚3倍,不4倍的还给你。”
她轻轻拉住女儿的手,微微摇晃。
“好不好,晓晓,原谅妈妈这一次。”
俞南晓朝她眼里看去,心下有些动容,但还是轻轻推开江蓉的手。
“妈,投资都是有风险的,怎么可能稳赚不赔呢?”
江蓉赶快翻出手机,给她展示自己投资的项目。
“不一样,妈投资的是,你看,就是这个什么传感器,总之很厉害。”
翻到最后,她又加了一句。
“喏,你看,你舅舅工作的那个恒宇建设,他们也参投了,那么厉害的公司总不会有错吧。”
恒宇?
俞南晓拿过手机,警觉地细看了一眼。
恒宇参投的公司,怎么会收8万块的投资?
她再往后翻,翻到了江蓉签过字的投资协议。
协议里明确写了投资的金额。
俞南晓不敢置信,指着30万的字样。
“妈,你还借了钱?”
“哎呀,别担心,我借的是一个同学的,她都没问我要利息。”
听了这话,俞南晓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抑制不住的深呼吸,眼泪沿着脸颊逐渐滑落。
她一下子脱力,无助地蹲在地上。
自己有多么努力想要逃离贫穷的境遇,一路受尽苦楚。
到头来都是一场空,丢了工作,失去了她辛苦攒下的所有钱。
不远处梧桐树下。
宋萧然长身倚靠在树下,嘴角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
他本来是来找俞南晓的,竟在门口碰上了她跟妈妈的争吵。
一边看好戏,一边曲指放在下巴上反复摩挲。
传感器的项目,恒宇也投了?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旭日公馆。
住在这高档的小区有一阵子了,俞南晓才发现,原来小区的绿化这么好。
过去住在刘明远家,因为是老小区,物业不太愿意管,经常是杂草长得好高,才迟迟有人来清理。
而旭日公馆的花园,却种植着当季的花朵,四周树木修剪工整。
有些树长得很特别,她甚至叫不上名字。
她就这么坐在长椅上吹冷风,呆坐了快一个小时。
“汪……呜呜…汪。”
附近绿化带里,传来小狗的叫声。
物业这么好的小区,该不会有流浪狗吧……
小朋友眼里,宠物有时候可以是巨物。
俞南晓刚搬进刘明远家的时候,隔壁邻居养了一只边牧,总拉着来吓她。
后来她就一直有些怕狗。
她小心翼翼站起身,朝草丛边看去,边规划逃离的路线往后退。
草丛中有一只白色的博美,它卧在地上,叫声有些惨兮兮的。
它白色的长毛亮亮的,俞南晓一眼便看见了,它后腿有红色的血迹。
“你怎么了?”
俞南晓逃离的脚步停了下来,朝它一小步一小步地靠近。
没等她龟速移动到小狗面前,一个修长的身影越过她,在绿化带前单膝一曲,蹲了下去。
宋谨言轻柔地将博美抱起来,才发现,小狗的后腿卡在园艺围栏上,被扎破了。
“宋先生?”
俞南晓看着宋谨言低垂着头,带着忧虑的神色,双眼如水般温柔。
这眼神,有些熟悉。
他在帮自己解围的时候,他接自己到旭日公馆的时候,他在医院天台救下自己的时候。
都是这样关怀弱者的眼神。
难道在他眼里,他关心照顾她,只是因为她和这只博美一样需要帮助?
“知道附近的宠物医院在哪吗?”
宋谨言回头,他硬朗的轮廓混着月光,不自觉的带着遥不可及的清冷。
一瞬间,俞南晓感觉和他隔着一整条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