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预感,接下来,将听见一个他无法承受的真相。许南烟拂过一尘不染的衣袍,双手合十,在祖师像面前的蒲团跪下。“因为我剖心取蛊,向死而生。”谢珣礼惊得后退一步:“我不信,不是有你师父在吗?”许南烟眸色淡然:“你既然想知道,今日便将从前种种一并断个干净,你以后,也莫在纠缠,好好去过你的日子。”“当时我师父并不在太清宫,你为让我救你的孩子,步步紧逼,更让我以命换命分他一些寿数,我只能如你所愿。”2
谢珣礼只当她是使性子,语气带上哀求:“南烟,别再说这种话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孩子已经出生,我愿放下所有一切,跟你远走,你不是想去看雪山,看大漠……”
许南烟打断他:“别再自以为是了谢珣礼。”
她琉璃色的眼眸中再没有一丝情意。
“你可知你那孩子是如何来的?是用我的命换的。”
“孩子出生,我再不欠你什么。”
谢珣礼一震:“可你不是……”
许南烟笑了:“你想说,可我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里是吗?”
谢珣礼沉默着,手不自觉攥紧,心脏却被巨大升起的不安压得无法喘息。
他有预感,接下来,将听见一个他无法承受的真相。
许南烟拂过一尘不染的衣袍,双手合十,在祖师像面前的蒲团跪下。
“因为我剖心取蛊,向死而生。”
谢珣礼惊得后退一步:“我不信,不是有你师父在吗?”
许南烟眸色淡然:“你既然想知道,今日便将从前种种一并断个干净,你以后,也莫在纠缠,好好去过你的日子。”
“当时我师父并不在太清宫,你为让我救你的孩子,步步紧逼,更让我以命换命分他一些寿数,我只能如你所愿。”2
“所幸我当初为嫁你,吞下门中圣物断情蛊,这次换命后,本来孩子出生那刻就是我的死期,但我为了来世不再与你有纠葛,特意从心脏处将断情蛊剜出,那时我不知,断情蛊最大的作用就是,断情即续命!”
她指着自己的心:“那伤口现在还在这里,永远不会消退。”
太清宫传承数百年,自是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法。
谢珣礼摇头:“我不信,许南烟,你在骗我!”
他眼眸红得惊人,紧握的指骨也发白。
许南烟云淡风轻地笑了:“是或不是,你自己心里当有数。”
这样当时令她痛不欲生的事,不过短短几日,再说来却是恍如隔世,再无波澜。
放下即是自在。
“不过我仍是要谢你,助我渡过情劫,千帆过尽,我才知我以前的爱是多么浅薄狭隘。”
“那孩子定会长命百岁,就当我为那五年相伴送你一场得偿所愿。”
谢珣礼漆黑瞳孔闪过一抹无措:“南烟,你别说气话……”
“言尽于此。”
许南烟一摆手,对着门口的太清宫弟子道:“送客。”
谢珣礼倔强地站在那里:“南烟,你我仍未和离,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认定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许南烟笑意渐深:“早在你孩子出生那日,陛下便将休夫圣旨送上了太清宫。”
她拿出一卷明黄圣旨,强调:“不是和离,是休夫!”
谢珣礼一怔,便被人推了出去。
殿门缓缓阖上。
香云缭绕,许南烟轻声道:“一切有为法,如许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谢珣礼浑身一震,他从未有如此刻一般清晰,他即将失去许南烟。
就在这时,皇帝走出来。
“此次论道,我心有所得,谢将军,起驾回宫!”
谢珣礼回神,在皇帝面前重重跪下:“求陛下收回成命。”
他这样没头没尾,皇帝却并不意外。
他沧桑眼眸深得看不出一丝情绪:“你可知,早在你和许南烟相遇时,清尘真人就已算出,你只不过是许南烟成神路上的一道劫难。”
“你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都在他的计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