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知错,领罚!”祁时聿没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一旁的黑影,他若不是迷糊了,那么刚刚洛云初在的时候,他就在。黑影也跪了下来,“属下失职,没能护好夫人,领罚。”刚开始洛云初冲进来时,他本想出来阻拦,可见她面色焦急,不像是要伤害主子的模样,便没有出来。直到雨泽回来,他因为在监视着洛云初,一时没能拦住雨泽,导致雨泽伤了她,是他失职,无可狡辩。“很好。”祁时聿气极反笑,本就青黑的脸色此时铁青一片。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一进院子便看到主子房门没关,将准备的东西一扔便冲了进来。
一进门,便看到床边的匕首,主子的身影又被帐幔遮住,心中一急便直接出了手。
他根本没看清楚是谁,他真的不知道是她。
洛云初深吸口气缓了缓,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银针,如今只能从他手上放血了,至于效果,她也不能保证。
她用银针将他右手穴位经脉疏通,让毒血能顺着经络流出,再将他手掌撑开。
也顾不得是不是在床上了,直接将他手掌划了道不浅的口子,漆黑的毒血顺着手掌缓缓流出。
做完这些,洛云初只觉得脑子胀的不行,心口也堵得慌,甩了甩头,她朝着远处站着的黑影招了招手,语气很轻,透着虚弱却冷冽。
“你来扶着他,不要碰到他身上的银针。”
黑影应声,恭敬且规矩地扶着祁时聿,一旁的雨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洛云初连眼神都懒得给他,走到一旁坐下,拿出银针替自己扎针。
当脑中的晕眩被压下去才起了针,略有些艰难地走到床边,观察了一下,大概两分钟后,流出的血由黑变红,才伸手将祁时聿撑住,示意黑影让开。
只见她手指翻飞,七根银针几乎在同一时间被取出,接着将手臂上的银针取下后,这才将祁时聿放平在床上,轻唤道:“祁时聿。”
只见祁时聿眼睫颤了颤,一会后,终于睁开了眼睛,眸中迷茫未散,洛云初掏出一根银针在他额间扎了一下。
“这是?”
他鼻尖动了动,好重的血腥味。
洛云初见他清醒了,直接起身离开。
雨泽见她起身想开口说什么,奈何洛云初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祁时聿眉间紧蹙,他看到了她嘴角那一丝血迹。
“怎么回事?”
“主子,属下......伤了她!”雨泽直接跪了下来,没有辩解丝毫直接认罪道。
“伤了她?”祁时聿眸色微深。
“是,属下知错,领罚!”
祁时聿没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一旁的黑影,他若不是迷糊了,那么刚刚洛云初在的时候,他就在。
黑影也跪了下来,“属下失职,没能护好夫人,领罚。”
刚开始洛云初冲进来时,他本想出来阻拦,可见她面色焦急,不像是要伤害主子的模样,便没有出来。
直到雨泽回来,他因为在监视着洛云初,一时没能拦住雨泽,导致雨泽伤了她,是他失职,无可狡辩。
“很好。”祁时聿气极反笑,本就青黑的脸色此时铁青一片。
“五十军棍,暂且给你记着。”
说完看向雨泽:“你明日便回泉州,回去自行领罚,一百军棍。”
“是。”
“是。”
两人应了一声,黑影消失在原地,雨泽则是退了出去。
他得去厨房烧热水,主子有洁癖,床上到处都是血,刚刚洛云初还喷了主子一身,主子虽然没说,但他很清楚再不清洗主子可能会疯了去。
洛云初回到房间,门还没关严实,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整个门框上都是。
洛云初看着不远处的床,狠狠的皱了皱眉,有心无力。
她靠着门框滑了下去,也不敢进基地,只能从基地拿出了药剂。
强化剂,一种能再生和加强人类各项指标的药剂。
也是她上辈子研究了一辈子的东西,更是因为它,自己被生生逼到绝境,引爆了自己的基地,与那些贪心不足的混蛋们,同归于尽。
注射完,将针筒收回去便靠着门框沉沉睡去。
这支强化剂没别的问题,前世自己就有试过。
唯一的一个副作用,就是用完之后,人会被强行进入休眠模式,直到药效被完全吸收。
而且,如果身体本身素质不达标,或许会因为承受不住药力,而死在梦中。
这具身体太弱,她怕这具身体承受不住药力,所以就一直没用,可如今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一掌,只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命。
————
祁时聿收拾好出来已经快天亮了,他觉得身体舒服了很多,轻了很多,胸口那种沉闷感也没有了,整个人气色红润不少。
床铺自然是雨泽收拾,他来到洛云初门前,温柔还带着一点小心翼翼地开口:“初儿。”
没人应。
再喊:“初儿?”
还是没人应,祁时聿眸子一缩,试着推了推门,开了条缝他一眼便看到了门框上的血迹,心中一急便直接推门而入,“初儿。”
进了门才看到靠着门框睡着的洛云初,她嘴角还留着血迹,整个人面色苍白,唇瓣更是毫无血色。
祁时聿以为她晕过去了,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这才探了探她的脉搏,发现只是睡着了才松了口气。
拿了放在床尾洗漱用的毛巾,给她仔细地擦干了嘴角的血迹。
刚刚他已经听风玄汇报了整个过程,雨泽那一掌她本可以躲开的。
而躲开的结果很明显,就算最后雨泽能收住,也肯定会碰到他身上的银针。
可她没有,而是硬生生受了那一掌,中途她还给自己扎针了,可想而知她当时有多难受,可她还是坚持给他取了针,直到他清醒才离开。
这丫头......
祁时聿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小丫头,脸色微微蜡黄,长得并不是特别美得那种,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与韧劲,是别的女人没有,且模仿不来的。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如此救他,可这份情,他领了。
往后不管有任何要求,只要她说,哪怕是倾尽一切,他也会为她做到。
他就这样看着她,直到雨泽的声音传来:“主子,去休息一下吧,我来......”
祁时聿神色淡淡地看向雨泽,雨泽悻悻地低下头。
他知道错了,主子你能不能别用这种看牲口的眼神看他......
最终,雨泽灰溜溜地出去了,祁时聿一如之前,静坐,静看......
翌日。
洛云初醒来便看见靠着床沿睡着的祁时聿。
他,在这守了一晚上?
洛云初微微活动了手脚,顺手给他探了探脉,毒已经被压缩在他腹腔内,若不遭外力影响暂时不会有问题,只是终究治标不治本。
祁时聿眼睫颤了颤,好看的眸子带着一丝疲惫和欣喜:“初儿,你醒了。”
“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内伤?”
“死不了。”洛云初起身越过他,丝毫没有重伤的感觉。
躺了这么久,口干舌燥的,倒了杯水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