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人心如擂鼓,震得他们心慌得竟是有疼意,不可置信地看向李太仆丞,瞧他这副懒散的模样,可笑道。“取代宋家?李家确实算是大族,你还有个九卿之首的兄长,那又如何?你的马厩饲养的,皆是拉货用的马,这样的马,你竟然觉得能和我们宋家的战马媲美?”“不行吗?”李太仆丞哼了一声,看向不屑的宋家人,眯着眼睛毫不客气地嘲讽回去。“你宋家养的马,都能给土匪当作匪马,下官养的马,怎么就不能上战场?”
!!!
他说什么???
要取代他们宋家!
宋家人心如擂鼓,震得他们心慌得竟是有疼意,不可置信地看向李太仆丞,瞧他这副懒散的模样,可笑道。
“取代宋家?李家确实算是大族,你还有个九卿之首的兄长,那又如何?
你的马厩饲养的,皆是拉货用的马,这样的马,你竟然觉得能和我们宋家的战马媲美?”
“不行吗?”
李太仆丞哼了一声,看向不屑的宋家人,眯着眼睛毫不客气地嘲讽回去。
“你宋家养的马,都能给土匪当作匪马,下官养的马,怎么就不能上战场?”
“再说了,下官的马也常往军营,兵器粮草,你以为是谁家的马运送去的?”
“不过是再顺道上个战场,取代你们宋家的马,于下官而言,轻松至极。”
话音懒散,说的漫不经心,却叫宋家人惊得面色大变,他们竟是忘记了。
能入军营的马,除了宋家的战马,还有运送货物的马。
“不,绝不可能!”
“你以为战马是什么马都能取代的!要是这么容易,我宋家早不复存在!”
“西宁国的骑兵遍地都能有,没有宋家,西宁国哪里来的骑兵!”
“我宋家为西宁培养数万匹的战马,宋家出事,这些战马,没人能全部替换!”
“是吗?”
李太仆丞看向恼羞成怒的宋家人,再一次毫不客气讥讽:“你宋家这些年对军营抠抠嗖嗖,好的战马都给送到马贼那儿吧,军营能有多少是你们宋家的战马?”
“你......”
“下官养的是拉货的马没错,在数量上,是宋家的战马数量能比的?
区区几万战马数量,下官养的货马是没有吗?取代宋家,你觉得下官不是轻轻松松?”
“!!!!”
此话宛若惊雷劈下,震得宋家的人呆若木鸡,愣愣地看着说完还在打哈欠的李太仆丞。
怎么会这样?
“父,父亲.....要是宋家的战马能被替换,我们...我们.....”
宋太仆尉见几乎崩溃的家人,脸色黑沉阴森,冷冷地看向李太仆丞。
“贩卖战马只是老夫这一家,老夫可以倒下,宋家不会!马政的大权依旧握在我宋家的手上。”
“皇城的太仆卿,蜀南的太仆尉,不是谁都能取代的!”
“李家惯来会躲事,往后还能躲?今日我太仆尉府的仇,宋家同你李家,不共戴天!”
“切——”
李太仆丞不屑地哼声,见节度使府的将士将府邸搜完,牵出不少马,挥手让他们都带走。
察觉到一道道阴森的目光,待他们走远,慵懒的面容瞬间转变,咬牙切齿骂着朝凰公主。
要不是她非要拉着他大侄子掺和进来,他能惹上这些麻烦事!
这东宫小公主真的是和她父王一样讨厌!
自己不露面,搅得他们乱斗一团!
“烦死了!”
李太仆丞心中碎碎骂着,面上不敢吭声,气呼呼让小厮去陇西城外的半夜山打听情况。
吩咐完更是气鼓鼓的,他们哪里需要担心?
这东宫小公主闹得整个陇西的军营都出动,谁还能伤她分毫?
想死,阎王爷还不愿意收呢!
要不说是一家人呢。
李暮昼也是有同感,明明上一个画面是他们被马贼围杀,下一个画面就冲出一堆骑兵。
瞧着他们是从节度使的骑兵营出来的,还当死定了。
却见他们的剑砍向那些马贼,他都觉得自己面上的惊愕,一点不输给这些马贼。
要不是耳边尽是马贼的惨叫声,他都不敢相信,节度使府的骑兵怎么和他们自己的私兵自相残杀了?
心中震惊不已,忽地又是一阵响动,只瞧四面八方都有火光,再定眼一瞧。
明亮的火光照耀着一件件铠甲,这是将士!
不止一家军营的将士!
“这这这!!!”
李暮昼瞧着扬起的一面面将军府旗帜,瞠目结舌。
这是陇西所有的将军都来了啊,来救朝凰公主的?!!
刹那间,懂了。
怪不得节度使府骑兵的剑,不是对着他们,而是对着自己人。
这些剑不杀马贼,将士们的剑会对向节度使府。
“可,这...朝凰公主,您,您能调动整个陇西的军营啊,圣上给了您兵符!?”
“没有啊。”
元姮羲瞧着震惊不已的李暮昼,弯了弯嘴角:“本宫是公主,遇到危险,他们怎么能不救?
况且还是马贼啊,将士能不杀贼吗?”
“可……”
可这些马贼是陇西军营默许存在的啊,那就是靠拢节度使府,为什么又忽然和节度使府站在对面?
李暮昼看向朝凰公主,换了一个问法:“公主是如何让这些将军都愿意来救公主?”
“因为他们是西宁国的将士啊,没有将士喜欢战乱,没有将士不能杀马贼。”
元姮羲含笑提了两句,并不多言,看向一具具倒下的马贼尸体,忽地有目光落下,抬眸看去。
见是那位马贼头目扔了兵器,似是明白了什么,甘愿让骑兵的剑插入胸膛。
鲜血倾洒,染红了整个河面,夜风都带着重重的血腥,拂动着一面面战旗。
血光里,几位将军的身影隐现。
“够狠,不愧是节度使,自己的兵都舍得全废。”
“他能不废?我们可都坐在这里,比起这数万的马贼,比起抄家灭族的死罪,他当然要选择堂堂正正握在手上的十五万兵符。”
“也是,马贼的身份藏不住,只有两条路走,要么我们杀了,私兵爆出来,节度使府背负乱臣贼子的抄家灭族大罪。
他自然不会甘愿,必然起兵反抗,朝廷和我们都出兵,他不好受啊,可陇西也要是战火纷飞啊。”
“另一条路啊,就是这样,他自己动手,将私兵毁尸灭迹,我们漠视不管,全当是将士在杀马贼,陇西和节度使府安然无恙。”
“安然无恙?”
宗大将军看向身处横尸遍野,也能悠然坐立的朝凰公主,扯了扯嘴角:“你们觉得节度使府还能稳稳当当?私兵是没了,这些马贼的马就是杀了,也掩盖不住是节度使府的战马。
宋家就是担下罪名,节度使府也得去跟朝堂认个错,前些日子,这蜀南王就认了错,丢了一块兵符。”
“!!”
将军们的眉眼一跳,几乎同时想到了:“她冲着宋家来的,更是冲着陇西的兵权来的!”
“是啊,人家小公主还未进陇西城,宋家就让我们这些人合力送走了,你觉得进了陇西城,节度使府会不会也得倒下?
当年太子殿下来陇西,可把陇西的将门收拾干净了,殿下的女儿,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本事。”
宗大将军见他们的面色有变,嘴角轻轻勾起,骑着马朝着朝凰公主靠近。
“走吧,诸位,既然来了,就去拜见这位东宫来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