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令月啧的一声,“真虚伪,心里恨得要死,嘴上还要冠冕堂皇。”“杜贵妃架子大的很,比皇后还来的迟。”亓令月问杜玉珍。“接到庆寿宫来信,我就去请陛下顶多,陛下让我来,我才来的。”杜玉珍本意是想炫耀亓肇对她的珍爱。魏向晚闻言闭眼,哪里来的蠢货,在这自讨苦吃。“你这意思,陛下要是让你不来,你就不来了?”果然亓令月笑的开朗,“这庆寿宫是龙潭虎穴不成?让你如此害怕。”杜玉珍低头,她和庆寿宫天然对立,从进宫那天她就知道了。
还未靠近庆寿宫主殿,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欢声笑语,白露有些紧张地看向魏向晚,魏向晚面色深沉,却在进殿那一刻扬起笑容。
昌平长公主亓令月,是刘太后唯一的女儿,刘太后还是刘皇后时并不得宠,这个唯一的嫡公主也没有多尊贵,但等到刘太后时,昌平长公主就是前朝后宫第一得意人。
武周时期,太平公主权势滔天,几与帝齐,亓令月就曾自比太平,不过她好像忽略了,太平公主的下场也不太好呢。
魏向晚看见亓令月依偎着刘太后坐,不知道说了什么,母女两笑的前俯后仰,余下坐着陪客的太妃,宋贵妃等人都已经站起身来迎接皇后,亓令月仿佛不知,安稳坐着和刘太后一起受她的礼。
“你去看望宸王才回来,错过陛下大婚,皇后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吧。”刘太后笑说。
亓令月定定看向魏向晚,她有天生的高贵和权势,世间万物只要她想就能得到,但还是有不足,天生的容貌由不得更改。亓令月喜欢盛装华服,用通身的气派来掩盖只是清秀的长相。
面对魏向晚这样天生自带好相貌的,她总是从内心深处就排斥不喜。
“长得挺漂亮的,怎么听说陛下至今还未和你同房?”亓令月轻蔑道。
“母后,你千挑万选,结果选了个比饶青云还不如的进宫当皇后。”
此话说的极不客气,陪坐的人都低下头,恨不得没带耳朵,魏向晚神色淡淡落座,还是刘太后语带埋怨假意斥责,“你说话的过了。”
“还未同房就能让陛下替魏家升官进爵,这才是本事。”刘太后看着魏向晚,“她在哀家面前胡说惯了,皇后不要在意。”
“殿下心直口快,众人皆知,儿臣怎会在意,再说殿下说的也是实话。”魏向晚并未发作,殿上只当寻常。
谁敢和太后的掌上明珠发作,就连陛下,哪句话不对惹怒了这位长公主,也得赔礼道歉。
饶青云当初可是长公主坐着她站着的局面。
“杜贵妃这么大的脸面,本宫叫她她都不来。”亓令月冷笑,“外人都道陛下孝顺,结果陛下明知道母后不喜杜家女,还是将她纳进宫,这般阳奉阴违,可是孝子所为。”
这话众人不敢接。
亓令月看向魏向晚,“皇后,你觉得本宫说的对吗?”
“我觉得正是陛下孝顺,才会把杜家女纳进宫。”魏向晚看向刘太后,“丽妃去的早,母后若想和人说说旧事,杜贵妃就是最好的选择。”
刘太后并不是心胸宽广之人,丽妃受宠就罢了,丽妃的儿子还成了皇帝,她也成了皇后,史书家谱上和她齐名。
刘太后心里恨不得杜家落魄,杜玉珍不进宫,她没有缘由,杜玉珍进宫后,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借着杜玉珍的名头贬低丽妃,心中痛快。
刘太后知晓她话里意思,“哀家只是看不得陛下为情所苦,陛下喜欢,区区女子,哀家总要如他的意。”
说话间,门外通传,杜贵妃来了。
杜玉珍听闻庆寿宫有请心里狂跳,立即就寻了亓肇来,亓肇听说是长公主回来要见她,就嘱咐她,“长姐有些霸道,不管说什么你只应着,千万不可和她对着说话。”
“些许委屈,等回来,朕补偿你。”
“就不能不去吗?”杜玉珍耳闻长公主蛮横不讲理,心生怯意。
“你不去,她也会来找你,到时候场面更难控制。”亓肇劝她,“现在在太后宫里,又有皇后在,她会帮你的。”
杜玉珍听到这就不高兴了,表哥为何确定皇后会帮她?
在表哥心里,皇后是好人了是不是?
本来不敢去的杜玉珍,立即整理容表前往庆寿宫,她甚至不期盼长公主放过她,她今日在庆寿宫越惨,表哥才越清楚,他的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杜玉珍进来行礼,亓令月仔细看了她几眼后对魏向晚说,“也不如你漂亮啊,怎么就被她压得死死的?”
“当年饶青云在时,宋贵妃好歹还会让皇后喝两口汤呢。”
宋含珠正襟危坐,仿佛她嘴里那个宋贵妃不是她。
“只要能伺候好陛下,杜贵妃也是替我分忧。”
亓令月啧的一声,“真虚伪,心里恨得要死,嘴上还要冠冕堂皇。”
“杜贵妃架子大的很,比皇后还来的迟。”亓令月问杜玉珍。
“接到庆寿宫来信,我就去请陛下顶多,陛下让我来,我才来的。”杜玉珍本意是想炫耀亓肇对她的珍爱。
魏向晚闻言闭眼,哪里来的蠢货,在这自讨苦吃。
“你这意思,陛下要是让你不来,你就不来了?”果然亓令月笑的开朗,“这庆寿宫是龙潭虎穴不成?让你如此害怕。”
杜玉珍低头,她和庆寿宫天然对立,从进宫那天她就知道了。
“皇后,你就是这么教导后宫嫔妃的?”亓令月质问魏向晚,“这年头,小妾都敢对婆母使脸色了。”
“陛下喜爱杜贵妃天然可爱。”魏向晚避重就轻。
但是亓令月并不想轻轻放过,她就是要让魏向晚管教杜玉珍。
魏向晚罚杜玉珍抄写女戒,杜玉珍就满脸不忿地看向魏向晚,亓令月对此不满,“皇后手段也太过绵软了,本宫看杜贵妃神色,怕是不服气。”
“拿戒尺来,好好教导一下杜贵妃规矩,免得在新年大宴上失礼丢人。”
庆寿宫的嬷嬷拿着戒尺上前,请杜贵妃抬手向前。
“毕竟是贵妃,不如私下教导,两下好看。”魏向晚出言制止,“陛下知道该心疼了。”
“杜贵妃出言不逊在先,本宫只是帮皇后您教导她几下,若这都受不住,陛下还不如早些把她送出宫,还能保住卿卿性命。”
“行了,皇后心软,看不得这些,你何苦非要难为她?”刘太后出言制止,大婚翌日,她让人掌掴杜贵妃,帝后两人就再没去过坤室,她费心思选的皇后,还不想这么早就损耗了。
“杜贵妃既然觉得哀家这是龙潭虎穴,日后也不必来了,送客。”
杜玉珍离去时还要恨恨看一眼魏向晚,魏向晚适时露出愁苦神情,一副担忧陛下责骂的模样。
“一个草包,就是生得再花容月貌又如何,顶不得大用。”亓令月以为看透魏向晚懦弱无能,瞬间失去对她立威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