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姝再抬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男人的身影了,她跟着刚刚男人离开的方向来到这个酒店的后花园。外面太暗了,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温姝提着一侧裙摆往前走,找了好久她都没看见男人的身影,正打算返回宴会厅的时候,她在侧边的小亭子里看见了男人。陈淮序坐在石凳上,桌上摆放着茶具,他正在泡茶,动作极其熟练。温姝想起刚刚在宴会厅被他搁在桌上一滴未动的酒,一开始觉得男人有些许傲慢,现在想来或许是男人并不太爱喝酒。
商宴本就是结识人脉的好地方,进来才没多久就已经有好几拨人主动过来打招呼了。
对于这个情况温屿知倒是乐意的很,省的他还得想别的法子跟别人介绍温姝。
凡是过来打招呼的,温屿知开口的第一句永远都是:“这是我妹妹温姝。”
刚来的时候没几个人认识温姝,几轮下来整个商宴的人几乎都知道温屿知旁边的那个女人可不是普通女伴,那是温家鲜少露面千金。
宴会厅门口的狗不知道都是他温屿知介绍的不到位。
“哥,你这是不是有点夸张?”温姝低声问道。
“有吗?”温屿知可不这么认为,他一直都觉得他妹妹就应该是耀眼的。
以前在舞台上是,现在也得是,更何况温姝现在不跳舞了,家里的生意他想让她多多少少了解点,帝豪不过是送给她先练手的。
“姝姝。”周在刚进来没多久就看见了她,端着酒杯朝温姝走去。
“怎么才来?”温姝朝他举杯。
“路上堵车。”周在展眉微笑,回敬一杯后朝旁边的温屿知微微颔首。
“啧,女伴呢?”温屿知见周在只身一人,不用想也知道温姝没跟他一起他肯定没带女伴,但还是忍不住调侃他顺便嘚瑟一下。
周在朝温姝看去,一眼后收回视线,他觉得温屿知甚是幼稚:“这不是没有合适的?”
温屿知还想打趣他两句时,乔念带着陈景珩走了过来。
几人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后,温姝就跟乔念寻了处安静的角落。
“你见到你那小叔子了吗?”温姝随口提了一句。
“还没,”乔念吃着小蛋糕:“陈景珩说他今天上午到的,不过我今天去老宅的时候只见到了陈谙。”
闻言,温姝点点头,没有再问。
与此同时,宴会二楼,陈淮序端着一杯香槟站在栏杆处。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的视线落在那抹黑色礼服上,高贵,惊艳,优雅,就像那晚的黑天鹅,吸引着他的目光。
本以为两人不会再有交集,没想到回国的第一天他就见到了她。
“站那干嘛呢?”陈谙捏着一侧裙摆:“下去吧,大哥在楼下呢。”
楼下,温姝跟乔念在那角落里惬意的很,已经开始斗地主了。
商业社交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套实在让人心累,更何况今天她这双鞋跟有点高,平时也没穿习惯,站久了脚疼,不如找个地方休息。
她跟乔念闲聊着,不经意间她余光瞥见了一道身影。
温姝下意识抬眸去寻,看见那个男人端着一杯酒侧身站着,有人过来交谈,他也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她远远的望着,有人跟他碰杯,别人都是一饮而尽,而他甚至都没有象征性的抿一口。
她看的认真,许是目光太过灼热,男人将酒杯搁在桌上时,微微眯眼侧首,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的撞在一起。
他看到她了!
宴会厅里灯影憧憧,来往嘈杂,两人四目相对,他的眼神意味不明,瞳孔是深邃的黑色,清清冷冷,带着点威慑力。
温姝坦然地跟他对视,丝毫没有偷看被抓包的尴尬和闪躲。
“发什么愣呢?”乔念拍了拍温姝的手臂:“叫地主啊。”
她有所反应的低下头敷衍的点了几下屏幕,再抬头的时候男人已经收回视线,留下了桌上的那杯酒后,转身离开。
温姝下意识起身去追,被乔念一把拉住手臂:“你怎么敢翻三倍?再输就没豆豆了。”
“先不打了,我有点事。”温姝的视线追随着男人的身影。
“你去哪儿呀?”乔念见她急匆匆的。
“厕所。”温姝寻了个借口。
“厕所?那么急吗?不能打完这把?”乔念又问道:“你知道厕所在哪儿吗?”
“我等下自己找找就行了。”
温姝再抬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男人的身影了,她跟着刚刚男人离开的方向来到这个酒店的后花园。
外面太暗了,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温姝提着一侧裙摆往前走,找了好久她都没看见男人的身影,正打算返回宴会厅的时候,她在侧边的小亭子里看见了男人。
陈淮序坐在石凳上,桌上摆放着茶具,他正在泡茶,动作极其熟练。
温姝想起刚刚在宴会厅被他搁在桌上一滴未动的酒,一开始觉得男人有些许傲慢,现在想来或许是男人并不太爱喝酒。
她快步的上前,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了下来,她怎么就冲动的一路跟过来了呢?等下见到男人要说些什么呢?他们好像不是可以见面寒暄的关系。
可是跟都跟来了,直接走她又不太甘心,正当她想着等会儿要怎么找话题才能不尴尬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温小姐,要不要过来喝杯茶。”
温姝抬眸朝他看去,男人也正看着她,刚还想着待会儿要怎么主动跟男人打招呼,这不机会来了。
她提着裙摆走进亭子,在男人对面坐下。
陈淮序瞧了她一眼,夹起一个干净的瓷杯放在温姝面前,倒入一杯刚泡好的茶,其实他老远就看见女人朝这边走,走到一边却又停了下来,想来是怕尴尬。
温姝闻着淡淡的茶香,浅尝了一口:“是普洱?”
“温小姐平时也爱喝茶?”陈淮序有些意外,突然想起在费城的时候,他在茶馆见过她,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爱喝茶的很少,只喝一口就能知道泡的什么茶叶的更少,要么很懂茶,要么是平时普洱没少喝。
温姝放下手中的tຊ瓷杯,浅浅一笑:“不是经常喝,只是我父亲爱喝茶,最爱普洱。”
陈淮序注意到她颊边因微笑而显露的梨涡,她说她父亲爱喝茶,刚刚在宴会厅的时候他听见许多人议论,温家的大小姐,那她的父亲就是温承怀了。
“温小姐怎么一个人走到后花园了?”陈淮序把玩着手里的瓷杯,像是毫不知情的随口一问。
温姝抬眼看他,带着几分探究,他是真没察觉到自己是跟着他来的吗?还是假装不知道?
“迷路。”温姝面无表情的寻了个好借口。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陈淮序微低着头,神色寡淡。
话是这么说的,可温姝瞧见他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茶,看来送她回去不过是客套话,她反问道:“先生对这里很熟嘛?”
陈淮序微微挑眉,目光不知何时挪到了她身上,直白且毫不收敛。
默然片刻,男人开口:“温小姐,对我很好奇?”
温姝的手指搭在那深色的瓷杯盖上,衬的手越发白皙,她坦诚的问道:“那先生会满足我的好奇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