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微微皱眉,章云辞惨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虽有帽子遮挡,也能看到额前的头发浸湿。少年虽然站着,但明显能感知身体虚浮,这是,发烧了吗,好像还烧的不轻。林知意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二人一向没什么交集,但毕竟还是认识。放任一个高烧的人爬墙逃学,要是爬上去掉下来,现在大家还在上课,这附近又没什么人,依章云辞那沉闷的性格,他今晚就在这墙根下熬着吧。加重病情不说,发现了还得挨学校处分。
“刚刚那个是谁?怎么惹你不高兴了?”
许南风拎着书包来到林知意旁边椅子坐下,周围的空气被少年的微薄汗意侵蚀。
他盯着刚刚黎鸣离开的方向,轻轻皱眉。
“高三的学长,上届的学生会主席,当时去递交申请表的时候碰到过一次。还好,只是他话有点多,嫌烦。”
林知意将物理试卷和垫在下面的书本有条不紊收到书包里,眉眼冷淡,将许南风的校服递给他“走吗?”
“走吧,今晚去我家吃饭吗?”许南风站起来将校服穿上,运动后的气息已归于平稳,询问道。
“明天去吧,早上冯姨说今晚会炖羊肚菌花菇汤,让我到家喝。”这个汤林知意很喜欢喝。
“啊,那我也要喝,我好久没喝冯姨炖的汤了。”许南风稍有期待,面带笑意。
“嗯。”
林知意和许南风一前一后离开篮球馆,观众席上的有些同学也渐渐离席,醉翁之意不在酒。
许南风晚上在林知意家蹭吃了一碗汤,嘴甜的吹捧了冯姨的厨艺。
林知意晚上做完作业,温习完课本,想起来周五的学生会主席的演讲稿。顿了顿,虽然她对这个职务并不感兴趣,后续肯定还有一堆繁琐的工作,但是不参加她和许南风又会被校领导念叨。
叹息一声,认命的打开电脑,写起稿子,这种稿子对林知意来说不难,二十分钟完成。
学生会岗位竞选是周五下午五点半,离教学楼稍远的报告厅进行。
高一班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林知意在上课前和老班说下情况,自习课需要请假,得到批准同意便准备离开。
临走前,和许南风说要是她放学后还没回来,就把她的书包带着,在校门口两人碰面。
报告厅在西小门附近,离教学楼稍有点距离。
要经过一条围墙小道,几乎没什么学生经过那里,林知意拿着稿子慢慢晃悠过去。
经过围墙小道时,林知意微挑眉,诧异,望着不远处有位同学正伫立在围墙根下。
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低在眉眼处,仰头沉思的盯着2米半高的围墙。
这人林知意正好还认识,章云辞。
林知意望了望身形削瘦的少年,又瞅了眼少年盯着的围墙,心下了然,是要翻墙逃课,唏嘘,是个不好好学习的家伙。
章云tຊ辞注意到有人,转头望去,迷离的眼眸聚焦,是林知意,微微一愣。
高烧虚弱乏力的身体,身形隐隐有些不稳。
低下眉眼,沉寂不语,似是沉默的等着林知意过去。
林知意微微皱眉,章云辞惨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虽有帽子遮挡,也能看到额前的头发浸湿。
少年虽然站着,但明显能感知身体虚浮,这是,发烧了吗,好像还烧的不轻。
林知意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二人一向没什么交集,但毕竟还是认识。
放任一个高烧的人爬墙逃学,要是爬上去掉下来,现在大家还在上课,这附近又没什么人,依章云辞那沉闷的性格,他今晚就在这墙根下熬着吧。
加重病情不说,发现了还得挨学校处分。
眨了眨眼,还是缓缓开口:“章云辞,生病的人不适合逞能。”
两人面面相觑,刹时沉默无言。
章云辞因为生病,更不想让林知意看到自己现在颓废虚弱的身体,焦躁的情绪在逐渐的显现。
“你应该是赶时间吧,先走吧。”章云辞嗓子低哑,似是不想多说,侧出身子到一边,示意林知意先走。
林知意不是没有感觉,她和章云辞接触不多,可这个人心理很别扭。
闻言,林知意收敛情绪,她本来就还懒得管呢。
经过他的身旁,直往报告厅方向走去,没走几步,身后忽然传来章云辞虚弱难受低喃好似错乱的话语。
“林知意……我的名字叫章云辞,是取自入不言兮出不辞,乘回风兮载云旗。”
林知意回头转身,疑惑看他:“嗯,我知道,是个好名字。”
就是感觉这句话听着有点耳熟。
章云辞身形微晃,有些站不住,因发烧难受的表情溢于言表。
林知意见此,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章云辞,你需要我送你去校医处吗?
你现在这个样子,爬墙离开并不是个很好的决定。况且,依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也爬不上去。”
他听得到林知意话语里的担忧,却不由地想笑,林知意会关心他生病。
心里有些发苦,生病的人总是脆弱而敏感。
在班级没人发现他身体不舒服,仅仅只是看一眼,林知意就能知道他在发烧。
她从来会观察,洞悉细节,就是十多年来对他视而不见。
她的眼睛是盲的,是不在意和漠视。
生病就可以让她多关心几句,早知道以前就该直接在她跟前晕倒不醒。
章云辞缓缓的呼吸,身体越发难受沉重。
却强撑表现不以为意:“只是发烧而已,不是什么大病,撑一撑就没事。”
林知意再次叹息,仅仅一个回合的交锋,让她止不住的叹气。
他是感觉不到自己随时要倒的迹象吗?
其实她大致知道章云辞的想法,不待在班级,因为生病烦躁,不告诉老师请假,因为嫌麻烦,不去医院,大概是因为生病会让人脆弱,医院那个地方,尤显孤独。
章云辞就站在那里不动,和上次在书店一样,直直的盯着她。
眼睛里充斥着莫名强烈的情绪,林知意表示她不理解,为什么几次碰面,都让她感觉章云辞对她颇有怨念。
林知意走到他跟前,稍显关心:“我送你去校医处先测量下体温,过高的话还要去趟市医院,到时候你得联系下蒋爷爷。”
章云辞只觉得脑袋昏沉,他知道林知意说的意思,却不想去思考自己要怎么选择,没有回应林知意,垂着脑袋依旧不动。
林知意端起笑容,深呼吸一口气,往另一边走去。
经过他身边:“走吧,去校医处。”
说完,在前面带路,章云辞怔了怔,沉默提脚跟上。
林知意至始至终也没有回头看报告厅方向一眼。
所以,不出意外,在把章云辞送到校医处检查没过三分钟,手机就在震动,显示屏上是一串数字,陌生号码。
林知意有预感,应该是校委会或者学生会找过来了。
按下接听,话筒里面传来的声音格外耳熟:“林知意,你在哪,为什么没有来参加竞选演讲?”是黎鸣低沉不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