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知道,如若小六回到侯府,哪里还能有命在。等姜妩来到老妇人身边,明显见她气色已经好了很多,她微微一笑:“婆婆,您可感觉好些了?”老妇人从被子里伸出手握紧姜妩道:“小汐,没有你,我老太婆就已经是个废人了。”“婆婆,您别这么说,要不是你自己的药丸疗效神奇,您又这么有忍耐力,我也是救不了你的。”老妇人支撑起身子,望着自己裹得像粽子的腿道:“小汐,您这样弄,我这腿就能长好了?”“当然,不过必须得等三个月之后才能拆掉那些木棍,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是老话,想必您一定知道。”
“素云,你去找几个木棍,直一点的,和你小腿长度差不多的,再去找些布,撕成布条。快点。
老妇人指指墙角的一个布袋子道:“那个袋子里有能止疼的草药,只是需要熬制一下。
“小汐,你真能保住我的腿?”
姜妩只是笑笑,她也不想解释太多,省得被素云听到了又要大惊小怪了。
她动作麻利地从袋子里拿出草药,好在都已经是切好的成品了,姜妩放木炭支药锅,放药加水,很快浓浓的药味就飘了起来。
素云备好的东西已就位,姜妩郑重其事地对老妇人说道:“婆婆,我需要给你接骨,只是这个地方条件太简陋了,等药熬好了,你只能靠药汤止疼了。”
“小汐,我老太婆能忍,这点疼不算什么?”
“婆婆,我说的接骨是把你腿上骨头断开的地方,用手硬掰到一起,恢复到原来是一根骨头连着的状态,那可不止是破了皮肉的疼。”
“小姐,你说什么?你可别胡来,你,你!”
素云还没结巴完,老妇人镇定地开口道:“小汐,我老婆子的偏方草药也不是白弄的,虽然汤药没有做出来的药丸药效大,多喝点就是了,去拿药吧!”
“婆婆,要不然你躺下吧!这样能好受一些。”姜妩还是有些不放心。
老妇人头摇得如拨浪鼓一样:“我就这么坐着,可以的。”
素云见自己无法撼动姜妩非要给老妇人治病的执念,也只能乖乖地去把已经熬煮好的药汤端了过来。
姜妩净了手,把需要的东西都摆在老妇人的脚下,看着老妇人一连喝了两碗止疼的药汤,又等了片刻,她才开始清创老妇人小腿上的伤口。
她清洗的时候,手摸老妇人腿部的肌肉都感觉在发抖,姜妩抬头关切地问道:“疼么?”
老妇人抿了抿耳边的白发:“不疼,你动手吧!”同时咬紧了嘴唇。
姜妩也狠下心来,接骨必须速战速决才行。
“素云,你按住婆婆的腿,用你最大的力气,婆婆,准备好了我们就要开始了。”
老妇人断裂的腿骨在她脑海里早已经有了影像,姜妩还没等老妇人回她的话,猝不及防的双手猛然使力,果断且准确地把断骨的两端连到了一起。
唔…...
啊……!
虽然喝了止疼的药汤,但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老妇人还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那痛不可忍的喊叫声,在寂静的雪夜里传出极远。
素云压根儿都没敢看,一直是闭着眼睛并死死地按住老妇人颤抖的腿。
姜妩接完骨,浑身也是微微冒汗,好在老妇人腿部的伤口并没有流太多的血,她熟练地给伤口止了血,并在腿部四周夹好树棍,再一层层地缠好布条。
最后,姜妩长出一口气,她拍拍素云的后背:“素云,起来吧!你不会又吓晕了吧!”
素云睁开眼睛,瞧了一眼老妇人的腿,顺势瘫坐在地上:“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
老妇人也坐不住了,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半躺下还不忘问道:“小汐,这就行了。”
姜妩起身从老妇人的药盒里又取了一颗药丸,然后去药锅里盛了一碗药汤,递到她嘴边:“婆婆,您自己的药丸果真很神奇,不然刚才我接骨的时候,会流很多血的,这止疼的您再喝一碗,今天晚上你这腿且还要疼着呢。”
在山坳小院里的这一晚,姜妩几乎都没有睡觉,因为老妇人如她所料还是发烧了。
这一天的惊吓和奔波,也让素云坚持不住的睡着了,姜妩不舍得叫醒她。
老妇人烧的是迷迷糊糊,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孙女的名字,姜妩先给老妇人采用物理降温,又在众多草药袋子里找到了有退烧功效的药材。
她是tຊ一边熬药,一边不断地给老妇人的额头上换凉手巾,直到天光渐亮,她摸了摸老妇人的额头,才放下心来。
也是感觉困乏的姜妩伸了个懒腰走出屋子,这个小院子还真是个极致的世外桃源,别说是等到夏日绿植繁茂,就是在冬日里,如果没人指点,也是很难发现山坳里竟还有一户人家。
她其实已经辨别出回墨阳城的大致方向,姜妩担心的是小六到底有没有安全地把那个男人送到驿站。
如若送到了,为何没见小六来寻她们,哪怕在坡顶上喊几嗓子她也是能听到的。
姜妩正担忧着,素云也从屋子里走出来了。
“小姐,婆婆醒了,叫你呢!”
姜妩点了点头折身回屋,她是想尽快回到墨阳城,如果小六找不到她们,也许会回安国侯府等着。
只是她知道,如若小六回到侯府,哪里还能有命在。
等姜妩来到老妇人身边,明显见她气色已经好了很多,她微微一笑:“婆婆,您可感觉好些了?”
老妇人从被子里伸出手握紧姜妩道:“小汐,没有你,我老太婆就已经是个废人了。”
“婆婆,您别这么说,要不是你自己的药丸疗效神奇,您又这么有忍耐力,我也是救不了你的。”
老妇人支撑起身子,望着自己裹得像粽子的腿道:“小汐,您这样弄,我这腿就能长好了?”
“当然,不过必须得等三个月之后才能拆掉那些木棍,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是老话,想必您一定知道。”
“哎!躺多少天我都不怕,我只是担心我孙女和孙女婿,这两个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从小就在这破山沟里长大,父母也死得早,就怕别是去墨阳城被坏人骗了去,或是出了什么意外,那样我就对不起我早早死去的儿子儿媳了。”
姜妩隐约有一丝不安,或许是第六感,她总感觉这一对小夫妻的失踪会和她有关。
“婆婆,您放心,等我回到墨阳城一定替你寻她们,可是如若我们走了,谁来照顾你?这附近可还有别的人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