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林美如满嘴埋怨,可嘴巴一翘,眉眼间的愉快欣慰怎么也掩饰不住。“娘,我在家里闲着没事,正好可以帮你做做饭。”姜安安颇为无奈,七零年代什么娱乐设施都没有,居家躺平不止是字面意思。林美如皱起眉头,从兜里掏出一块钱塞进她手里:“没事做就进县城去逛逛,上供销社找你二姐吃好的。”“你娘说的对,这些脏活累活有我们干就行了。你平常不是爱看书吗?上县城多买几本书,或者去电影院看电影。”姜德贵进厨房洗手,顺便塞给姜安安一把花生:“爹偷偷藏的,下午当零嘴吃。”
怀揣着两个沉甸甸的大柿子,姜安安心满意足地回到家。时间不早了,她凭借着原主记忆在灶膛生火。
农忙时节消耗体力大,家家户户中午都会吃干饭。柜子里,昨晚的萝卜干炒腊肉还剩下一半,待会儿回锅炒两下加热即可。
姜安安打算再做个凉菜,她从自留地掐了一把辣椒两个西红柿外加一个茄子,趁焖饭间隙往灶膛里用火烧。
不一会儿,火烧呛辣的香味弥漫整个厨房。小火烧熟的蔬菜别有一番风味,剥掉烧糊的外壳,将辣椒西红柿捣碎,茄子撕碎成长条,放入大海碗里一块搅拌,添加香葱酱油盐巴。
一道火烧辣椒茄子便做好了!
南方的辣椒多以二荆条为主,入口满满的辣味刺激味蕾,让人食欲大开。
等林美如着急小跑回家做饭,发现小闺女已经做好了,顿时紧张地拉着她的手检查个不停:“没烫着伤着吧?以后你要是饿了,自己蒸个鸡蛋羹吃就行,饭菜等娘回来再做。”
尽管林美如满嘴埋怨,可嘴巴一翘,眉眼间的愉快欣慰怎么也掩饰不住。
“娘,我在家里闲着没事,正好可以帮你做做饭。”姜安安颇为无奈,七零年代什么娱乐设施都没有,居家躺平不止是字面意思。
林美如皱起眉头,从兜里掏出一块钱塞进她手里:“没事做就进县城去逛逛,上供销社找你二姐吃好的。”
“你娘说的对,这些脏活累活有我们干就行了。你平常不是爱看书吗?上县城多买几本书,或者去电影院看电影。”姜德贵进厨房洗手,顺便塞给姜安安一把花生:“爹偷偷藏的,下午当零嘴吃。”
姜安安:“……”
原主没被宠成一个败家子还真是老姜家的幸运!
“砰!”
就在这时,大门被用力撞开了。
大伯娘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小兔崽子给我滚出来,居然敢跟大队长举报亲奶亲大伯,害得你大堂哥丢掉记分员的活,老娘今天就撕烂你那张臭嘴。”
老两口面面相觑。
愣神间隙,小闺女已经走了出去,声音充满讥诮:“怎么?就许你们打我婚事的主意?我就站在这儿,你今天要是敢动一根手指头,明天我就让四堂哥、五堂哥丢掉厂里的工作。”
像是按下暂停键般,大伯母高高扬起的手定格在半空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因为愤怒那张老脸显得狰狞而扭曲:“你敢?”
姜安安把脸伸过去:“你打一个试试?明天我就喊城里面的红袖子来把你男人抓走。”
明明她在笑,大伯娘却感到头皮发麻,一股寒气从脚底直蹿到头顶。小兔崽子什么时候变得伶牙俐齿,水火不侵?
“你、你……”她讪讪地往后退了两步,紧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死丫头片子举报亲大伯,不孝不悌的东西,我老姜家糟了什么孽才养了你这么个六亲不认的东西。”
“老瘪犊子,敢在老娘地盘欺负我闺女,当我林美如吃素的?”林美如生怕她嚎出什么,扑上前,抡起胳膊直接往嘴巴抽。
啪啪啪!
十几巴掌拍下去,大伯娘脸颊当场肿胀起来,更是被打蒙了,双眼发直怀疑人生。
姜安安往旁边靠了靠。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终于知道林美如为何能横行乡里,勇摘红旗公社第一悍妇的桂冠了!
能动手绝不逼逼,比起被欺负,名声也就没那么重要。否则当年闹饥荒的时候,二房被迫分家,他们一家六口还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住手!”
“老二让你婆娘住手,一家人大打出手,像什么话?”
姜大伯扶着老太太姗姗来迟,除了上工的两个儿子,全家四个儿子齐齐出动,人高马大的,瞬间将院子大门堵个水泄不通。
姜安安嘴角噙起浅笑:“大伯,你和我奶单独来就行,何必兴师动众地带一家子来道歉。”
大房tຊ所有人:“……”
他们是来动手干架的!
偏偏姜安安从屋里搬了根凳子坐好,双手放在膝盖上,软绵绵的模样乖巧且讨喜:“开始吧。”
瞧瞧这仇恨值拉的……
“……”啊啊啊开始你大爷!!!
大房的人险些快要被气死了,一个个脸颊气得鼓鼓的宛如河豚。
姜大伯眼神阴暗,斥:“死丫头,你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忤逆不孝,还不赶紧向你奶磕头认错。”
姜德贵挡在小闺女跟前,腰板挺得笔直:“大哥你别太过分,换亲的事情还没找你们算账呢,倒先来我家撒野了。”
视线一转:“娘,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您最重视的大儿子可比我无耻多了。搁我面前耍威风?哼!大不了鱼死网破。”
“老二,那可是你亲哥亲侄子!”老太太瞪直了眼,不敢置信。
姜德贵反唇相讥:“我也是您亲儿子!娘,我究竟哪点对不住你,让你处处看我不顺眼。”
“小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你紧着大哥吃饱。饥荒年,你明知道分家死路一条,不到十斤苞米就把二房分出去,老宅的茅草屋大半都漏了顶;现在好不容易有点了点好日子,你又要大显威风,非要二房妻离子散才甘心吗?”说到最后,姜德贵眼圈都红了。
他娘一直偏心大房算了,如今还要踩着二房尸骨,泥人尚且有三分血性呢。
往事一桩桩一件件搬到台面上,整个院子寂静无声。
姜老太涨红着脸,忽然间意识到原来小儿子对自己积怨已深。她也是没办法,世世代代都是这样,由长子继承延续老姜家香火。所有人皆如此,她有什么错?
老太太委屈极了,觉得小儿子不理解自己,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再说了……
“姜安安不就是个野种……”
“娘你闭嘴!”姜德贵徒然爆发一阵厉喝,眼神凶狠锐利如刀,一一扫过在场众人:“我再说一遍,姜安安是我闺女,谁要是再乱嚼舌根,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姜安安舔了下唇,漂亮的杏眸瞪圆了。
原主竟不是亲生的?
可是姜德贵夫妻俩却又把她捧在掌心疼宠长大,哪怕上头三个姐姐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