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对,人前,你叫我姑母。这样,既能保护你,也能保护阿娘,成吗?”“哦……”肖昱辰站在寂寥的梧桐院里,此事,他要查一查……他深吸一口气,扑面而来竟有淡淡的花草清香。此前,他没细看,梧桐院里的空地,居然全被她开辟出来。一半种了菜蔬,另外一半种着各样花草。“这是草药?”这里不但瓜果菜蔬长得饱满肥硕,就连草药也比别处更鲜亮翠绿。肖昱辰狐疑回头,盯着正房。简陋的小屋里,透出昏黄的烛光。母子相依相偎的身影,投在泛黄的窗户纸上。
端上来的都是家常饭菜,在尊贵的怀王眼中,甚至过于简陋了。
清炒莴笋,茄子肉沫,香菇炒豆,酸汤鱼,鸡丝卷饼。
“三菜一汤一面点,有荤有素。温纯,日子过得不错呀?”
肖昱辰话里带刺。
他不明白,这简单的饭菜,为何如此香气扑鼻,诱得他食指大动。
他记得自己交代过下人,梧桐院一切从简,一日两餐。虽不至于把她饿死,但绝对能把她饿瘦。
如今看来,她的确瘦了。但这玲珑有致的身材,绝对不是饿出来的!
“还得多谢王爷恩典。”
温纯摆上碗筷。
肖昱辰嗅着香味儿,觉得自己饿极了。
他伸手去拿筷子,却见温纯只摆了两副碗筷,她和温钰已经吃了起来。
“王爷必定看不上这儿的粗茶淡饭,我就不冒昧招待您了,您好走。”
温钰有了吃的,早把别的抛之脑后,小嘴儿吧唧吧唧吃得别提多香了。
“还是阿娘手艺好!”
肖昱辰肚子里空,心里更堵,那香味儿还一个劲儿的往他鼻子里钻。
“这孩子……”
肖昱辰话没说完。
温纯就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仿佛他敢抢孩子,她就跟他拼命。
肖昱辰气不打一处来,给他扣了顶绿帽子!让他替别人养儿子!虽然……他一天也没养过。
但这么明目张胆的,就过分了吧?!
他正要强行把孩子带走。忽见那孩子放下筷子,眼巴巴地看着他,目光里有倔强,也有几许哀求。
他心头一紧,看着这张脸,仿佛看到了儿时的自己……父皇要把他从母妃身边要到皇后身边抚养。
他也是这般倔强,又满是哀求地看着父皇……眼前的孩子和他,当年的他简直一模一样!
他经历过的母子分离之苦,要叫这孩子再受一遍吗?
肖昱辰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
他想象着,一个女人自己生产,自己剪断脐带的样子……终究没做得太绝。
更何况,倘若真是这女人搞错了,那这孩子可就是他的……
“你好歹也是王妃,就让他明目张胆喊你娘,像话吗?”
温纯轻笑,正待嘲讽。
“人前,就让他叫你姑母吧。就说是你娘家那边的亲戚。”
肖昱辰起身道,“若有人怀疑,本王也会替你遮掩。”
温纯微微一愣。
“别以为本王是为了你!你还不配!但小孩子……毕竟无辜。”
他气哼哼地摔门出去。
“阿娘……”
“他说的对,人前,你叫我姑母。这样,既能保护你,也能保护阿娘,成吗?”
“哦……”
肖昱辰站在寂寥的梧桐院里,此事,他要查一查……
他深吸一口气,扑面而来竟有淡淡的花草清香。
此前,他没细看,梧桐院里的空地,居然全被她开辟出来。
一半种了菜蔬,另外一半种着各样花草。
“这是草药?”
这里不但瓜果菜蔬长得饱满肥硕,就连草药也比别处更鲜亮翠绿。
肖昱辰狐疑回头,盯着正房。
简陋的小屋里,透出昏黄的烛光。
母子相依相偎的身影,投在泛黄的窗户纸上。
朴素平淡中,饱含温情。
肖昱辰压下心头疑窦,悄无声息地离开院子。
他这边刚走,侧妃的丫鬟就急急忙忙跑回汀兰院。
“回禀侧妃,王爷去了梧桐院,呆了半个多时辰才出来,也不知在里头……”
丫鬟话没说完。
宋诗雨便又砸了手边的杯盏。
这已经是今晚第三个遭殃的杯盏了。
屋里伺候之人,大气都不敢喘。
“不是说王爷对她嫌恶至极吗?连个消息都打听不实,要你们何用?!”
陪嫁们纷纷跪地请罪。
宋诗雨浑身刺痒,本就心烦意乱。
太医查到现在,也查不出是什么东西让她过敏。反倒推诿说,过敏之源不好查,拿了诊金就跑了。
而今新婚夜,怀王不陪她,跑去找王妃,更叫她怒从心生。
“紫菱,你过来……”
宋诗雨在陪嫁丫鬟紫菱耳边嘀嘀咕咕,交代了好一阵子。
“婢子明白了。”
“去吧,此事办的漂亮点儿,我重重有赏。”
次日前晌。
温纯还在屋里睡觉,忽听外头喧嚷起来。
多少年了梧桐院也没这么喧闹过。
温纯嗜睡,眼皮发沉,懒得动弹。
“姑母,救我!”
温钰的声音传来。
温纯一骨碌从床上弹起来。
她披衣来到门外,荒僻的梧桐院,此时却站满了人。
侧妃宋诗雨扶着丫鬟勉强站立,看起来虚弱又可怜。
她苍白的小脸儿,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泫然欲泣。
“姑母……”小小的温钰被一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反剪着双臂,牢牢擒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