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鞭炮唢呐人声皆是鼎沸。虽然经历过一次人生,但她此刻竟然也有些忐忑。接亲的管乐声渐渐近了。忽然,橱柜里钻出一道黑影。他一把将谢昭宁扑倒在床榻上,沙哑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昭宁,我想起来了……因为谢南,我在你的生辰宴上一走了之,害的你那么苦……对不起……”沈云川一面说,谢昭宁一面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她脸上。谢昭宁别过脸,声音嫌恶:“沈云川,你出去!”沈云川置若未闻,依旧呢喃:“我看见你被熊熊燃烧的房梁砸中,在烈火中受尽苦楚……都是我的错,你能原谅我吗,昭宁?”
听到宫女话,沈云川浑身一僵。
他瞳孔一震:“你要跟淮南王成婚?怎么可能……”
沈云川低头翻开金红喜帖,却被上面的每个字刺红了眼。
谢昭宁不再看他的表情,转身带着一行宫人离开。
半炷香后。
谢昭宁回到捧月宫,外面便传来通报:“太子殿下来了。”
她赶忙起身。
谢承嗣看着即将出嫁的妹妹,心中多有不舍:“昭宁,你真的想好要嫁给淮南王世子了吗?你之前不是不愿意嫁吗?”
谢昭宁对兄长轻轻一笑:“哥哥我现在想通了,再也不会为了不值得的人付出。”
“再说,淮南王世子不是父皇早就为我择好的佳婿吗?”
谢昭宁说着,俏皮的冲谢承嗣挤挤眼。
淮南王是本朝最权贵的异姓王,
淮南王世子更是从小跟着父亲南征北战,战功赫赫。
不知是多少京城闺中少女的梦中情郎。
前些年淮南王世子被淮南王押着,才在太学念了两年书。
前世,她一意孤行嫁给沈云川,被骗到死。
今生,她再不会重蹈覆辙。
谢承嗣怜惜的摸了摸谢昭宁的头:“如此也好,你嫁给淮南王世子,一定会幸福的。”
……
春试在即,沈云川不见了。
沈家上下几乎发动一切可以寻找的势力去找,可是依旧没找到沈云川。
直到决定天下学子命运的春试结束,沈云川也没出现。
沈家多年倾注心血培养的长子就这样消失,沈家上下一片死气沉沉。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沈父直言进谏,惹得众臣不忿,遭到弹劾。
沈氏新账旧账一齐被翻了出来。
父皇大怒,下令流放沈氏全族。
谢昭宁想起上一世,自己为了这件事上下打点奔波,甚至跪在御书房外哀求父皇,才让沈氏全族免去这灭顶之灾。
但那时为了维护沈云川的自尊,谢昭宁咬牙咽下委屈,甚至以一国嫡公主之尊匆匆下嫁沈云川。
想到这些谢昭宁的眼神暗了暗。
这一世,她要嫁的可不是什么翰林学士之子,而是真正门当户对的淮南王世子。
因为不似上一世般匆忙,所以一切都是按照最高规格来办。
谢昭宁看着新落成的公主府,里外都铺满红绸,到处皆是金雕玉砌。
上一世因为沈云川身份低微,所以公主府成了他们后来的居所。
而如今,她则要从公主府出嫁,堂堂正正嫁到淮南王府去。
早在半年前,淮南王府便装饰起来,处处洋溢着忙碌的喜气。
婚礼当天,整个京城的人才知道什么叫红妆百里。
仅仅是淮南王府的聘礼,便绵延数十里之远,再加上权贵们的贺礼,谢昭宁的嫁妆,一时整个京城都好似被红绸装饰起来。
谢昭宁穿着华丽而沉重的嫁衣,端坐在公主府的床榻之上。
外头的鞭炮唢呐人声皆是鼎沸。
虽然经历过一次人生,但她此刻竟然也有些忐忑。
接亲的管乐声渐渐近了。
忽然,橱柜里钻出一道黑影。
他一把将谢昭宁扑倒在床榻上,沙哑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
“昭宁,我想起来了……因为谢南,我在你的生辰宴上一走了之,害的你那么苦……对不起……”
沈云川一面说,谢昭宁一面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她脸上。
谢昭宁别过脸,声音嫌恶:“沈云川,你出去!”
沈云川置若未闻,依旧呢喃:“我看见你被熊熊燃烧的房梁砸中,在烈火中受尽苦楚……都是我的错,你能原谅我吗,昭宁?”
红血丝爬满了他的眼睛,他深情而癫狂的模样看的谢昭宁一阵不安。
倏然,门外宫女通传。
——“陛下驾到!”
——“淮南王世子到!”
“滚开!”
谢昭宁狠狠一推,却没能推动压在身上沈云川。
反倒是“刺啦”一声,将金线织就的嫁衣划了一个大口子。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推开。
在沈云川身下衣冠不整的谢昭宁落入所有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