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被她的眼神吓到,哇得一声就哭了。“乖,小文别哭。”蒋晓晓转动轮椅过来,心疼地抱住小文,眼眶发红道:“婉婉,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就直接跟我说,何必这样欺负一个小孩子?”封牧又不在这里,她演什么戏?唐婉皱了下眉,在瞄到家里两个陌生男人时,了然于心。这应该是绑架事件过后,封牧给蒋晓晓请的保镖,以免她再害他心爱的女人。有人监视着,怪不得蒋晓晓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唐婉没有兴趣陪她演戏,她摸了摸后脑勺上的血,忍着想要骂人打人的冲动,扭头去了医院。
“唐小姐,集团要新开一个材料公司,相关资料都在这儿了。封总让你把PPT做出来,明天下午会议要用。”秘书神色颇为尴尬。
唐小姐不是专业人士,光消化这些资料,至少得三到四天,这还不算做PPT的时间。封总明摆着在为难人。
唐婉早就猜到封牧会为难她,所以也没多意外,“等我吃完就做,你先放那儿吧。”
话音刚落,封牧走了过来。
“现在就开始。如果你做不到,可以辞职。”封牧冷冰冰看着她,不容反驳道。
秘书室的几人看着这一幕,默默缩小自身的存在感。封总平时高冷,跟下属们不够亲近,但也从来没有刻意针对过谁。
唐婉迎着封牧的目光,半晌后,才说道:“那我辞职。我现在可以去吃饭了吗?”
反正她也不想当什么秘书。
每天看着杀父弑母仇人在她跟前晃荡,还要忍着不杀他,实在过于煎熬。
封牧没接她的话,甚至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只是冲其中一个秘书说道:“杜佳恩,等她吃完饭,你送她出去。我不希望公司莫名其妙丢什么东西。”
跟防贼一样。
“好的。”被点名的秘书瞥了唐婉一眼,带着隐晦的同情。
唐婉却早已习惯了这种羞辱,自顾自去了食堂,杜佳恩则不远不近跟着她,如同一枚移动的监控摄像头。
被这样监视着,唐婉实在没胃口再吃下。她只是喝了口汤,就把剩下的东西全都倒到了垃圾桶里。
“走吧。”她对秘书说道。
杜佳恩面色臊红地看着她,“抱歉哈。”
“没事,不怪你。”封牧成心给她难堪而已。
封牧如愿以偿赶走唐婉,但还未松口气,他妈的电话就来了。这通电话的时间点过于微妙,他瞥了眼,没接,但架不住他妈一直打。
“怎么了?”封牧最后还是接通了电话。
封母对他,远没有对唐婉那么宽容和蔼,“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自己做了什么,心知肚明。”
封牧眼观鼻鼻观心,没接话。
“你跟婉婉之间,我也不想过多干预。”封母说道:“但她必须是你的秘书。最迟明天,你要是不把她找回来,就等着你那个私生子被所有医院拒收吧。”
为什么又威胁他?封牧攥着手机的力气大了几分,“他也是您的孙子,您——嘟嘟嘟。”
电话已经挂了。
他再打过去,没人接,后来干脆把他拉黑了。
封牧啪嗒一声把手机扔到了桌面上,脖子上青筋拧起,俊脸上尽是阴沉。
他讨厌这种处处受人掣肘、被人威胁的感觉!
唐婉离开封氏集团后,约方澜吃饭,问了下唐磊的情况。确认他顺利入学报道,她才安心回家。
“坏女人,不要你来我家!滚出去!”
唐婉刚进门,小文就炮弹似的冲过来,一脑袋撞在她肚子上。
砰!
冲击力过大,唐婉被撞得仰面摔倒,后脑勺重重磕在地面上,她疼得后脑勺都空白了一瞬。
小文骑在她的身上,还在拳打脚踢,“滚出去!我不要你给我当后妈,爹地才不会喜欢你!”
小孩子力气不算特别大,但打人也很疼。
“没人想给你当后妈!”唐婉攥住他的手腕,只觉得后脑勺阵阵发疼。
小文被她的眼神吓到,哇得一声就哭了。
“乖,小文别哭。”蒋晓晓转动轮椅过来,心疼地抱住小文,眼眶发红道:“婉婉,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就直接跟我说,何必这样欺负一个小孩子?”
封牧又不在这里,她演什么戏?唐婉皱了下眉,在瞄到家里两个陌生男人时,了然于心。
这应该是绑架事件过后,封牧给蒋晓晓请的保镖,以免她再害他心爱的女人。
有人监视着,怪不得蒋晓晓一副假惺惺的样子。
唐婉没有兴趣陪她演戏,她摸了摸后脑勺上的血,忍着想要骂人打人的冲动,扭头去了医院。
封牧他们可以肆意凌虐她,但她必须珍惜自己的身体。
“轻微脑震荡。目前检查不出其他问题,但你这几天要是头疼头晕,记得来医院做检查。”医生给她处理好伤口后,叮嘱道。
“好的,谢谢医生。”
唐婉起身,准备回去。
恰巧这时,有另外一名医生推门进来。他见到唐婉,颇为惊讶,“唐小姐,你怎么又来医院了?”
“不小心磕到地上,轻微脑震荡。你认识啊,李医生?”
“她之前两次进急救室,刚好我动的手术。”
李医生寒暄完,跟唐婉说道:“唐小姐,你得注意自己身体啊。如果遇到家暴什么的,可以报警,严重可以判刑。”
唐婉身上三天两头添伤,还都很严重,不像是单纯的意外。
“只是意外而已,多谢李医生关心。”唐婉被他们用怜悯探究的目光看着,近乎狼狈地逃离了医院。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可她却看不到属于她的光明。
唐婉麻木地走到公交站台等车,车还没来,封牧的电话就来了,“小文一个孩子,你都不放过?唐婉,我说过的话,你是不是全都忘了?”
“我做什么了,就说我不放过他?”
究竟是他们不放过她,还是她不放过他们?唐婉摸了摸后脑勺的纱布,笑得讥讽。
封牧凉声道:“你不用在这里跟我耍嘴炮,晓晓都跟我……”
“跟你说,我欺负你们儿子?”唐婉打断他的话,声线没有半分起伏,“我轻微脑震荡,身上还有你乖儿子挠出来的伤。你儿子身上有伤吗?”
不等封牧开口,她继续说道:“等发现你儿子身上的伤,再来质问我也不迟。”
唐婉都不记得这是蒋晓晓第几次颠倒黑白了。
她以为自己会习惯,会无动于衷,可总是这样莫名背黑锅,她还是感到疲惫。
车来了,可唐婉却不想回去。
但不回去,晚上住哪儿?去方澜那儿借住,让她跟着担心?还是去住酒店,把仅剩的钱花得一干二净,以后连去医院都去不起?
唐婉抹了把额角的汗,跟在人群后面上了公交。
她到家的时候,封牧竟然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