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机贴在胸口处,一手紧紧抓着面前的墓碑,泛红的眼角流出一滴滴眼泪,混合着雨水又狠狠砸在地上。谢暮寒苍白的嘴颤抖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唐鸣望着那伏在碑上痛哭的身影,苦着脸自言自语着:“明明可以避免的……”下一秒,见谢暮寒突然倒了下去,唐鸣一惊,立刻跑了过去。“陈总!”唐鸣扔下伞,将昏过去的谢暮寒扶起来,慌忙拨打了120。医院,病房。“病人家属呢?”医生手里拿着病历本,看向一旁的唐鸣。唐鸣瞄了眼还在昏睡的谢暮寒,回道:“家属在外地,恐怕一时间来不了。”
谢暮寒将信拿出来,缓缓展开,仅仅一行字就让他心如刀绞。
“亲爱的陈先生:
这是我爱你的第4745天,也是最后一天,因为我要死了,我没有办法再爱你了。
谢谢你在不爱我的情况下陪伴了我十年,我曾想,你应该会和我永远走下去。
可我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事情:爱情与时间无关,就算再过几个十年也改变不了你不爱我这个事实。曾经我们约定,我们彼此找到喜欢的人以后就离婚,因为这个约定,我患得患失十年。
我庆幸,你不爱我,但也没有爱过别人,
我早该放手的,甚至应该明白你本就该离开我。
如果我在我们结婚那天勇敢的拒绝我们的约定,而后各奔东西,我是不是还能在走之前看一眼我最爱的你幸福的模样呢?
你应该也快得到幸福了吧,那我想再自私这最后一次,等你结婚了,请放一张请柬在我墓前,让我知道你过得很好。
愿你在我触不可及的世界过的平安快乐。
爱你的曲轻栀。”
谢暮寒一直知道,曲轻栀的字非常漂亮,可这短短半页,每一个字颤抖的像是她用尽全力写出来的一样。
不知是因为雨水还是泪水,他视线模糊的如同身处在一片浓雾中。
他强忍着让他几近窒息的痛意,打开曲轻栀的手机,手机中播放的是离婚前两天他为曲轻栀做饭的视频。
他手忙脚乱的窘迫,曲轻栀的笑声爽朗而轻松。
“我跟何陈先生恋爱的第一天,他给我做晚餐,还剩下三天”她看着镜头,笑的非常可爱。
而后她又凑近,小声地说道:“可惜就只剩下三天了……”
一个个字,一幕幕画面,都是在向谢暮寒宣告着他这辈子对曲轻栀有多么残忍。
他将手机贴在胸口处,一手紧紧抓着面前的墓碑,泛红的眼角流出一滴滴眼泪,混合着雨水又狠狠砸在地上。
谢暮寒苍白的嘴颤抖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唐鸣望着那伏在碑上痛哭的身影,苦着脸自言自语着:“明明可以避免的……”
下一秒,见谢暮寒突然倒了下去,唐鸣一惊,立刻跑了过去。
“陈总!”唐鸣扔下伞,将昏过去的谢暮寒扶起来,慌忙拨打了120。
医院,病房。
“病人家属呢?”医生手里拿着病历本,看向一旁的唐鸣。
唐鸣瞄了眼还在昏睡的谢暮寒,回道:“家属在外地,恐怕一时间来不了。”
他知道王慧是谢暮寒的母亲,但照他们的关系看,恐怕谢暮寒病危,王慧都不见得会来看他。
医生皱了下眉,只能让唐鸣跟他去趟办公室。
雨还在下,病床上的人紧蹙的眉头动了动,嘴唇微张,无意识地唤着:“曲轻栀,曲轻栀……”
猛然间,曲轻栀在面前消失的景象将谢暮寒惊醒。
他沉重的呼吸回荡在病房里。
他眼中划过一丝迷茫,神情也恍惚了一阵。
谢暮寒呆愣地看了雪白的墙壁几秒,忽然捂着脑袋,用力咬着下唇,丝丝铁锈味在嘴里蔓延后,他才抬起满是痛苦的眼眸。
他怎么可以忘记曲轻栀,哪怕一秒,他都不可以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