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方才抱着她啃个没完的人。此刻他微微低着头,眼神眯着,似是在假寐,并没有注意到她。即便看上去有些憔悴疲倦,他的身上依然散发着强烈的气场,和这个嘈杂的环境似乎格格不入。他更像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最高处累积着皑皑白雪,高处不胜寒。有人见到祝鸢,随意地看了她一眼,轻笑道,“新来的美女是吧,随便坐。”祝鸢很快看到一个小姐喝醉了,被两个男人抬了出去。她敛下眉,温顺地从一旁走过去,拿起桌面上的酒,倒满杯子。
震耳欲聋的夜店音乐声里,幽暗无光的角落。
祝鸢被男人狠狠压在身上,男人炙热而急促的吻落在她薄薄的嘴唇上,原本鲜嫩的肌肤被挤压得迅速红肿。
祝鸢紧紧闭着眼,用尽全身的力气,却无法撼动眼前的男人分毫。
强烈的酒气涌进她的口鼻,她意识到,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已经快要失去理智。
千钧一发之际,她卯足力气,弯曲膝盖,狠狠向男人两腿中间踢去——
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男人终于松开她,弯下腰去,紧蹙眉头,捂住自己那处。
祝鸢终于挣脱开他,吹弹可破的嘴角肌肤已经被他吮吸得破了皮,她用手背擦了擦,有些刺痛,微微流了点血。
“这位先生,请你自重。”
说罢,她拿起一旁的对讲机,“三楼过道处有位喝多了的客人,请大堂经理来处理一下。”
男人慢慢缓过劲来。
他直起身子,虽竭力隐忍,但从他死死咬着的后槽牙和有些发红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愠怒。
他眼神向下,看向女人。
很漂亮,微卷的长发,脸颊有些肉,眼神却很清冷。
他微不可闻地挑了挑眉。
怪不得认错了人,眉眼之间,是几分相似。
尤其是左眼角的那颗泪痣。
他真是喝得不少。
顿了顿,他从外套内拿出一张名片,卡在祝鸢的铭牌上。
“如有冒犯,可以联系我的秘书,想要多少赔偿,和他提。”
说罢,男人绕过她的身子,离开过道。
名片顺势掉落下来,落在祝鸢的脚边。
她垂眸看去。
【池氏集团总裁特助陈明恩】
祝鸢的心狠狠一滞。
池氏集团?!
她站在原地,还没来得及走动,一道男声响起。
“祝鸢,你不是说有客人喝多了?人呢?”
是会所的大堂经理徐伟。
祝鸢压下心中思虑,捡起地上的卡片,淡淡道,“走了。”
徐伟皱眉。
“那你愣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工作?”
徐伟睨了她一眼,这个女人确实漂亮,只可惜,是刚刚从监狱里出来的,要不是她还算有点人脉,他们这海市顶尖高端会所怎么会要一个从监狱里出来的人。
祝鸢将名片放进口袋里,“知道了。”
擦肩而过时,徐伟的对讲机响起来。
“徐经理,A01包房的小姐不够了,赶快再叫几个过来。”
徐伟脸色一僵。
A01是会所里最尊贵的一个包房,能进入这个包房的人非富即贵,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天包房里的人是……
想到这,徐伟身子颤了颤。
他连忙叫住还没有走远的祝鸢。
“你现在换身衣服,去一趟A01!”
-
祝鸢已经习惯。
从出狱到现在,她来这里驻唱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会所里的人时常不够,她因为长得漂亮,偶尔会进去帮忙倒酒点歌,不仅小时费更高,经常还会有客人给不少的小费,足够她半个月的工资。
她快速地化了一个不算精致、但恰到好处的能掩饰她原本容貌的妆,换了一身旗袍,走向A01包厢。
她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正中间的男人。
就是方才抱着她啃个没完的人。
此刻他微微低着头,眼神眯着,似是在假寐,并没有注意到她。
即便看上去有些憔悴疲倦,他的身上依然散发着强烈的气场,和这个嘈杂的环境似乎格格不入。
他更像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最高处累积着皑皑白雪,高处不胜寒。
有人见到祝鸢,随意地看了她一眼,轻笑道,“新来的美女是吧,随便坐。”
祝鸢很快看到一个小姐喝醉了,被两个男人抬了出去。
她敛下眉,温顺地从一旁走过去,拿起桌面上的酒,倒满杯子。
“这位少爷,我敬您。”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好巧不巧,刚好一首歌结束,有几秒的空隙,包间安静得不像话。
祝鸢的话就这样轻飘飘地落入了一个人的耳朵里。
他几乎快要睡着了,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一张巧笑倩兮的脸呈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抬眼便看见了祝鸢。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见那个侧影,以为是那个人回来了。
祝鸢手里的酒还没有拿稳,手臂从后面被人撞了撞,杯子里的酒撒了出来,悉数落在了身旁人的裤子上。
“我曹——!你会不会来事儿啊?酒都还没喝,就醉了?”
说话的是被酒淋了一裤子的富家公子,他的脸有些红,应该是喝了不少,此刻对着祝鸢怒目而视。
旁边有人哈哈大笑着打趣,“哎哟喂,温大少爷也有尿裤子的一天呐!”
祝鸢放下酒杯,扯了几张桌面上的卫生纸。
“对不起温少爷,我帮您擦干净……”
“擦?”温函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这个位置,只能让你舔干净!”
说罢,他拉着祝鸢就要走。
“慢着。”
一道慢条斯理的声音传来,下一秒,包房里的歌被人暂停,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方才那个人继续开口。
祝鸢听出来了,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她回过头,和他对视。
男人直直地盯着她,语气懒散。
“一条裤子而已,我叫明恩给你送来,别扫兴。”
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在场的人谁不是个人精,温函上下打量了祝鸢几眼,有些不确定。
“景行哥,这女的,你认识?”
祝鸢微微闭了闭眼。
池家,池景行。
果然是他。
此时此刻,池景行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喝了不少酒,但意识还算在掌控之中。
他记得自己方才和她在过道处拥吻,也记得她踢了自己。
到现在都还有些痛。
他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碰的,刚刚失控,是因为那一瞬间,她的脸让他想起了另一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
方才是脸像,而现在,浓妆下的脸不像了,但声音更像。
池景行扯了扯领带。
“认识,是我带来的女人。”
在场一片哗然。
池氏集团池景行,这么多年,竟然终于在夜场带了一个女人?
这已经是足够引爆明日新闻头条的爆炸性新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