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熙在烛火下合上奏折,看着她,神色比昨日柔和些许。可看着他,宴桑胸口只觉沉闷万分。她和这个男人的爱恨纠缠,已有十年,是他亲手将她送至别人身侧,又亲手将她的爱狠狠打碎。她不甘心的仰望着他:“为什么?”帝王愣住,淡淡道:“朕?”他又做什么惹她了?须臾间,宴桑快速收回视线,抬起雪腕抹了抹眼角的泪。再看向他时,已经恢复平日的神色,她沉默地绕开他往浴池走去。“你怎么了?”卫景熙急走两步拉住她的手。宴桑默不作声甩开他的手。
闻言,宴桑有些失望,但至少他没有诓她,说出人死后魂归九泉这类话,如果人死后魂归万川,那为什么她还活在世上?
她缓缓起身要离开,太史令喊住她。
“宴贵妃。”
“这个问题,陛下也问过,他曾穷搜遍索天下奇稿,想要复活一个人。”
“当时臣下和陛下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人死不能复生,即使有人借尸还魂,必叠遭厄运,以致身边亲近之人皆丧命。”
徒然,宴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这句话,她紧紧掐着自己的手心,以痛让自己清醒。
亲近之人,从前是没有的,可是她现在有了……
穷尽碧落黄泉后在别人身上还魂的她,失魂落魄的回到了重华殿。
白芷笑着脸迎了上来,但在看到她的脸色的时候一愣,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宴桑直直略过她走入殿内。
看得白芷心里一咯噔,她家娘娘不对劲……
重华殿内。
卫景熙在烛火下合上奏折,看着她,神色比昨日柔和些许。
可看着他,宴桑胸口只觉沉闷万分。
她和这个男人的爱恨纠缠,已有十年,是他亲手将她送至别人身侧,又亲手将她的爱狠狠打碎。
她不甘心的仰望着他:“为什么?”
帝王愣住,淡淡道:“朕?”他又做什么惹她了?
须臾间,宴桑快速收回视线,抬起雪腕抹了抹眼角的泪。
再看向他时,已经恢复平日的神色,她沉默地绕开他往浴池走去。
“你怎么了?”卫景熙急走两步拉住她的手。
宴桑默不作声甩开他的手。
卫景熙脸色沉了下来:“宴桑!”
他是帝王,这个女人真的是反了天了,几次三番违逆他,他怒极反笑,徒然扯住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过来。
没等他得逞,宴桑便一把将他推远。
她的神色骤然冷了下来。
他们二人简直是水火不相容!
总管太监进来时,看见这一幕,那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他硬着头皮凑上前,小心翼翼的在皇帝耳边低语几句。
宴桑抱手立在一旁,风华绝代的脸上面无表情。
却见卫景熙神色微变,没有再与她多费半分口舌便跨步离开了重华殿。
他驾临的时候不提前和她讲,走的时候也不和她讲!
风一吹,她的脑袋便冷静了下来。
这是皇宫,是他的家。
总管太监没有随着卫景熙离开,而是站在殿内思忖了片刻,一脸微妙的看着她,像是不知如何开口。
宴桑见他这样,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钦天监算的不准。
“娘娘,浔江出现了一批百姓,时不时就高热,身上出现了血斑淤块,已经有人气绝而死……”总管太监垂眸掩去悲色。
是瘟疫。
“可太史局里的人明明说两个月后才是瘟疫。”她喃喃道,随后一顿,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这本就是天灾,人怎么能算准它何时发生。
她猛地抬头:“我的父亲呢?他也在浔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