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他盯着我,眼神好似能穿透我脸上这层属于钟遇乔的皮。我顿了两秒,故作不懂:“什么?”孟行舟没继续拆穿我,只是和我说:“我不喜欢你学她。”他这样说,我也只好把面包片放下。为了打消他可能的怀疑,我甚至还让人把我的盘子撤走。扮演另一个人真的很难,扮演另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是难上加难。因为面包片的意外,我一整天在孟行舟面前都战战兢兢。好在他还有工作要忙,我很快就从他身边脱身。孟行舟让人送我回家,我没推脱,在车上闭眼休息。
我半天没吭声,表情也异常严肃。
孟行舟冷静下来之后才关注到我的状况,他也很快问我,是不是被吓到了。
我摇头:“只是突然听到你太太的名字,有点不习惯。”
他也入座后突然哼笑,望着我:“你不知道我结婚了?”
他那双眼像要把我看透,我只能点头,小声说:“知道。”
孟行舟和我结婚时因为太过盛大,还上过帝都的报纸。
彼时全城都在分享我们的喜悦,都以为这场婚姻的美好是永恒的。
只是好景不长,而后来的我,都在费劲心力遮掩。
钟遇乔虽然年纪不大,但我不觉得她不会在和孟行舟相处之前,了解孟行舟的情况。
无论孟行舟已婚还是丧妻,都应该知晓才对。
丧妻……
我突然想起刚才遇到的商白砚。
难怪我会觉得他们的对话中透露着诡异。
我后知后觉,他们对话间的诡异感,其实都是来源于,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把我当成一个死人。
我震惊看向孟行舟,手伸向了包里的手机。
“我去趟洗手间。”
我起身,带着手机逃也似的躲到洗手间,在手机浏览器里搜索‘孟行舟太太离世’。
结果如我所料,没有任何有关我死去的新闻。
无论是在孟行舟和商白砚口中,还是在网络上,我靳安澜,都还没死。
我怀着忐忑的心回到餐桌,在孟行舟如鹰似的目光中,淡定坐下。
我佯装镇定,对上他的视线:“怎么这么看着我?”
“觉得你变沉稳了许多。”
孟行舟的话我分辨不出真假,只能扯出一道极淡的笑容,敷衍回复他。
好在已经上菜,打断了他对我的‘审视’。
冷盘的面包片,我生前很爱吃。
我习惯性地把橄榄油淋在盘子一边,又拿起一旁的海盐瓶将盐撒了上去。
拿起面包片蘸上油盐的时候,我突然感受到了一道锐利的视线。
我缓缓抬头,对上孟行舟视线时,我才回过神来。
现在的我是钟遇乔,不是靳安澜。
而这样的吃法,是靳安澜自己发明的。
我的动作生生僵硬住,一动不动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的?”
他盯着我,眼神好似能穿透我脸上这层属于钟遇乔的皮。
我顿了两秒,故作不懂:“什么?”
孟行舟没继续拆穿我,只是和我说:“我不喜欢你学她。”
他这样说,我也只好把面包片放下。
为了打消他可能的怀疑,我甚至还让人把我的盘子撤走。
扮演另一个人真的很难,扮演另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是难上加难。
因为面包片的意外,我一整天在孟行舟面前都战战兢兢。
好在他还有工作要忙,我很快就从他身边脱身。
孟行舟让人送我回家,我没推脱,在车上闭眼休息。
还没到家,我突然睁开了眼睛。
“先不回家,去亦庄别墅。”
我听见自己发出的声音,这完全不是出于我本人的要求,让我瞬间完全清醒。
“我不是……”
我像被控制了一般,根本说不出想说的话。
剩一半的字眼,就这样卡在我的喉咙里。
司机也在迟疑,毕竟亦庄别墅,也不应该是孟行舟的情人想去就去的地方。
可大概办公室可以,‘我’就觉得亦庄别墅也可以。
司机迟疑间,我听见我的声音变得尖锐:“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你信不信我告诉孟行舟?!”
这活脱脱的威胁,饶是这话是从我嘴里说出去,我也觉得震惊不已。
司机不想得罪‘我’,调转车头,往亦庄别墅的方向去。
在见到靳思语之前,我都没能再说出一句话。
而我见到她之后,洋洋得意的姿态,也让我突然的觉得,这场景似曾眼熟。
靳思语坐在沙发里,我站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她冷冷看着我,我被迫张嘴说道:“如果我是你,早就和他分开了,这样的脸,我丢不起。”
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惊诧,这句话,孟行舟的前99个情人都对我说过。
但是现在,这话从我嘴里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