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傍晚时,她去孙站长家借了刮腻子板,又去秀花婶家借了把平底的大铁锹,以及一个荆条编的土篮子,这些都是她盘炕的重要工具。工具备齐后,她本想连夜开工的,可她担心刨炕的动静太大,打扰周围的邻居休息,所以才忍到了早上。等天一亮,她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动手了。先是扒炕,这点难不倒桑悦。她有使不完的力气,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把一铺大炕扒平了。接着,她要在原有位置上,重新盘一铺不会冒烟的新炕。
因为表姐的事,祝清歌一夜都没怎么睡。
虽然她觉得宋境和拒绝表姐这件事,与桑悦并没有什么关系,但她昨天既然答应了表姐要去见桑悦,那便不能食言。
而且她对桑悦这个人还挺好奇的,早就想去见一见对方了。
吃过早饭后,她便随意编了个理由出门,径直前往家属院。
——
昨夜同样没睡好的人,还有桑悦。
她惦记着帮宋境和盘炕的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昨儿傍晚时,她去孙站长家借了刮腻子板,又去秀花婶家借了把平底的大铁锹,以及一个荆条编的土篮子,这些都是她盘炕的重要工具。
工具备齐后,她本想连夜开工的,可她担心刨炕的动静太大,打扰周围的邻居休息,所以才忍到了早上。
等天一亮,她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动手了。
先是扒炕,这点难不倒桑悦。
她有使不完的力气,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把一铺大炕扒平了。
接着,她要在原有位置上,重新盘一铺不会冒烟的新炕。
她记得盘炕有几个重要的秘诀,首先一点,填炕洞子必须是炕头低,炕梢高,这样盘出的炕才热的平均,而且热的速度也更快。
其次,想要火炕不冒烟的关键是做好防风洞,整铺炕的密封也要做好,必须用黄泥勾缝,最好再夹点稻草在里面,这样不容易裂。另外,烟筒下要做一个回风洞,这样遇到刮风的天气,也不容易反烟。
桑悦严格按照盘炕秘诀打造新炕,每道工序都一丝不苟。
清理旧烟道全是陈年灰渍,盘新炕则要用到泥沙,都是比较脏的活儿,很快桑悦的身上就变得灰尘炮土的了。
她全神贯注的在屋里鼓捣着,连院子里进了人都没注意。
祝清歌是第一次来宋境和家。
她见院外大门敞着,就走了进来。
站在屋门前,她整理了一下思绪后,才轻轻叩响了房门。
桑悦干活时弄出的动静很大,掩盖了敲门声。
祝清歌一连敲了好半天的门,也没见人出来。
屋子里怎么这么吵?
出于好奇,她干脆不经同意就开门进了屋。
进屋后,她看到一道纤瘦的身影背对着她,正一锹一锹的铲土呢。
“喂,你在干什么啊?”祝清歌好奇的开口问道。
桑悦听到有人说话,蓦地停下手上的动作,回过头,对上祝清歌的视线,淡定的回应:“盘炕呢,没看出来啊!”
祝清歌:……
桑悦打量祝清歌一眼,“屋里都是灰,你穿得那么干净,可别把衣服弄脏了。”
祝清歌尴尬的笑了笑,“没事,我不嫌弃。那个……你会盘炕啊,可真厉害。”她忍不住佩服起桑悦。
“还好吧,”桑悦一脸友好的看着来人,笑问:“你是祝清歌吧?”
祝清歌愣了一瞬,有些疑惑:“你咋知道我的名字?”
“全军区长得最好看的文工团团花,不就叫祝清歌嘛,我看你长得那么好看,就知道你是谁了。”
听了桑悦的话,祝清歌感觉有被夸到,不禁对桑悦多了几分好感。“没想到你还挺会说话的。”
“我tຊ说的是实话啊,”桑悦可没故意捧屁。
她就是觉得眼前的姑娘长得好看,气质又好,肯定是个军二代。而能来找她的人,肯定是为了宋境和,喜欢宋境和的人里就有祝清歌,这么一推断,眼前之人的身份就出来了啊!
不过有一点,这祝清歌长得是挺好看,就是一张口有一股大碴子味,显得没那么精致了,有那么点小遗憾。
祝清歌发现,她挺喜欢桑悦这种直来直往的性格,对其敌意少了一大半。
她清了清嗓子,道明来意:“听说宋营长为了你,狠心的拒绝了别的姑娘。”
桑悦玩味一笑,“别的姑娘是指你那位周妍表姐吧?”
祝清歌惊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吞吞吐吐的问:“你咋什么都知道呢?该不会是宋营长告诉你的吧!”
“不用他告诉我,你和周妍的关系,我早就听别人说过了。前几天周妍因为宋境和拒绝她的事,跑来找我兴师问罪,被我怼走了,我猜你过来,是帮她出气的吧。”
“不不不,”祝清歌赶紧解释:“我不是帮她出气的,只是想来弄个清楚,看看宋营长的未婚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哦……”桑悦拖长尾音,“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不是宋境和的未婚妻,充其量只算得上是他的相亲对象,还是相亲失败的那种。”
“啊?”祝清歌不信,“你都住在宋营长家了,怎么可能不是他未婚妻呢。”
桑悦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祝清歌,“难道你们军区有规定,住在谁家,就是那家人的未婚妻?”
“那倒不是,”祝清歌撇了撇嘴,“可是军区的人都在传,说你是宋营长的未婚妻。”
“呵,”桑悦嗤笑,“传言可多了去了,但谁规定传言就得是真的呢?傻姑娘,造谣信谣都不是聪明人能干出来的事。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和宋境和没特别的关系,你可以放心了。”
“我……”祝清歌被怼的哑口无言。
她发现了,桑悦这张嘴是真挺能讲的,她甘拜下风。
“表姐因为你的到来,最近都没怎么吃好睡好,人都瘦了一大圈。就算你和宋营长没有关系,却也实实在在的影响到她了。”她小声嘀咕。
桑悦无语,“你表姐不吃饭也赖在我身上?那她要是拉不出屎,是不是也得赖我影响了她的肠道菌群啊?”
“你这人咋喜欢抬杠呢,”祝清歌拧眉道。
“你先不讲理的,这会儿还怪我抬杠了,再说,我这不是抬杠,而是合理狡辩。”桑悦一脸认真。
“哈哈哈,”祝清歌扑哧一笑,“你这人可真有意思啊。”
“你这人可真挺无聊的,”桑悦见祝清歌不知何时单手支起下巴,坐在门槛上,一脸认真的看起了她盘炕,“怎么,没见过盘炕,觉得有意思?”她打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