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红英拿着鸡毛掸子指着温洋,“看在你姐的份上先饶了你这回,下次别让我逮到,不然打得你屁股开花。”知道大家都好奇她这个工作怎么来的,温宁把事先想好的借口说出来。“吃完饭,我去公园闲逛,路上碰到一个老太太中暑晕倒,于是将她送去医院,她家人得知我的情况之后便给我安排了这个工作。”葛红英双掌合十,低声喃喃,“阿弥陀佛,好人有好报。感谢如来佛祖、感谢释迦牟尼佛、感谢观音大士。”温宁看着葛红英的动作嘴角抽搐,很想提醒她串场了。
温洋像猴儿一样四处闪躲,最后机灵地躲到温宁身后才逃过一劫。
葛红英拿着鸡毛掸子指着温洋,“看在你姐的份上先饶了你这回,下次别让我逮到,不然打得你屁股开花。”
知道大家都好奇她这个工作怎么来的,温宁把事先想好的借口说出来。
“吃完饭,我去公园闲逛,路上碰到一个老太太中暑晕倒,于是将她送去医院,她家人得知我的情况之后便给我安排了这个工作。”
葛红英双掌合十,低声喃喃,“阿弥陀佛,好人有好报。感谢如来佛祖、感谢释迦牟尼佛、感谢观音大士。”
温宁看着葛红英的动作嘴角抽搐,很想提醒她串场了。
温红军拍板,“孩子妈,把肉票和钱拿给宁宁,明天割斤肉回来庆祝。”
温洋一听有肉吃乐开了花,“妈,让姐多休息,我明早起来去排队去。”
葛红英想了一下便将钱和票给温洋,“记得要一块大肥肉。”
肥肉不仅可以炼油吃着还香,瘦肉柴不好吃。
沉默许久,葛红英抬头,“老温,我想把馨馨接回来,她都十四岁了,再不接回来就耽误了。”
温红军听了葛红英的话也红了眼眶,攥紧拳头,都怪他这个当爸的没用,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
“好,接回来。”
葛红英抹了抹眼泪,“能成吗?爹和娘那里……”
葛红军,“不行也得行,就像你说的,再不接回来馨馨就要被耽误了。”
温宁,“我有办法。”
四人齐齐看向她。
温宁,“咱们就以让馨馨替我下乡为借口,不过这个事儿咱们不能明着说,得让爷爷他们自己发现。”
几人眼睛一亮,“这个法子好,宁宁/姐你脑子真灵活。”
葛红英激动,“老温我们明天跟领导请一天假,后天回老家把馨馨接回来。”
再和谐的家庭都会有点闹心事,温宁家也不例外,这个闹心事儿不是别的,就是她家那对拖后腿、偏心小叔一家的爷爷奶奶。
温红军是温家长子,而且是三沟子村出的第一个工人,按理说,只要是有点脑子人都应该偏宠最有出息的那个才对。
可惜温老头两口子估计出生的时候脑子里的水没有倒干净,所以才会好吃懒做的小儿子一家当成宝。
再加上年轻时温红军忤逆了父母,没有娶他们看好的女子,而是娶了葛红英,本就偏心的老两口更是把心偏到了咯吱窝。
为了能拿捏大儿子和大儿媳,老两口把刚三岁的温馨扣在身边,让大儿子大儿媳每月寄十块钱回去。
至于为什么是扣下温馨而不是温宁,在老两口看来,同样是丫头片子,自然是龙凤胎的温馨更宝贵,而且更祥瑞。
温红军自然不同意,钱可以寄回去,但是女儿坚决不能给,于是温老头两口子就闹到厂领导办公室闹。
温老婆子以前是给人哭丧的,她的拿手好戏就是哭、连绵不断地哭、声嘶力竭地哭、凄凄苦苦地哭、声情并茂地哭,反正就是哭。
温老头则是一脸苦相地杵在领导办公室门口,领导下班他们的表演场地就转战到领导家,把领导搞得苦不堪言,严重影响工作。
没办法,领导只能将温红军夫两口子叫到办公室,委婉地让他们先处理好家里的事再来上班。
无奈之下,温红军和葛红英只能忍痛把才三岁的温馨交给温老头和温老婆子带回乡下。
为了温馨在乡下能过得好一些,葛红英每个月除了给乡下汇十块钱,还会省吃俭用寄些布料、糖果、饼干等东西回去。
也幸好葛红英的娘家跟温老头他们在同一个村,有葛老爷子和葛老太的看护,温馨才不至于吃不饱穿不暖。
那时,温红军虽然每月能拿三十块五毛工资,葛红英是临时工一个月工资十九块七毛五。
葛红英是农村户口,那时的政策是儿女户口随妈,一家人只有葛红军有供应粮,家里粮食每个月都不够吃,只能花钱买高价粮,一家人勒紧裤腰带过得苦巴巴。
直到葛红英转为正式工,温宁兄妹几个吃上供应粮,情况才好转一些。
这天,温红军一家四口人拿着大包小包踏上回平安县的班车,温家在平安县大坡公社学农大队三沟子村。
温海没回去,虽然也想请假,但是他刚转正,所以没法请假。
到了平安县,四人又转车到大坡公社,平安县到大坡公社路况喜人,温宁体验了一个小时的过山车。
一下车,温宁就大吐特吐,黄胆水都给吐出来了。
出了车站,温宁才觉得逃过一劫,温红军提着东西带着几人朝一个方向走去。
几人走了约莫十五分钟,来到一个由好几棵大树形成的大树荫前。
树荫底下蹲着几个人,他们正凑一块儿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唠嗑,树干上绑着几根牛绳。
温红军高声打招呼,“三叔,纳凉呢。”
一个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的老汉闻言抬头,惊喜道,“红军,红军媳妇儿你们怎么回来了?这是宁宁和阿洋吧。”
“三叔/三叔公好。”
温倔头笑出一朵菊花脸“哎,都好都好,哈哈哈。走吧,上车,咱们这就回去。”
这个侄子不年不节地回来,铁定有急事。
温红军拿出一盒红梅给温倔头派烟,“三叔不急,咱们再等等。”
温倔头美滋滋地把烟夹在耳后,这可是两毛三一盒的红梅呢,整个大坡公社,只有书记舍得抽,感受到几个老伙计羡慕的眼神,温倔头更神气了。
他从树上解下绳子,“不等了,那帮老娘们儿不到点儿是不会来的,我先送你们回去,在家吃个饭再来接她们。”
那帮老娘们说什么她们可是花了一分钱,不在公社待够,觉得这分花得不划算,所以宁愿饿着肚子,也要等到下午两点才来这里集合。
温倔头管着三沟子村的牛,农闲时赶着牛车接送村里人往返公社,每人每个来回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