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确认她无恙,他的心也算是安定了下来。里屋内。汤玉婵紧紧握住黎松晚的手,满脸透着心疼。“初儿,你怎么样了?”床榻上的黎松晚面色虚弱,望着汤玉婵,惨淡一笑。汤久过后,她才喊了一声:“姑姑。”汤玉婵心疼得眼泪直掉,抚着她清瘦的脸颊,“对不起,姑姑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多苦。”黎松晚缓缓摇头。她眼前浮现的,是最后时刻李景徽冷眼旁观的场景。恐怕,这便是上天对自己重新爱上李景徽的惩罚。如今看透了,她便彻底放下了。
只那一眼。
杨嫣儿紧抓着李景徽求饶的手力道不觉松懈下来。
李景徽眼底泛着冷意:“当真?你为何要这样做?”
杨嫣儿神色慌乱地垂下眼眸,不敢跟李景徽对视上,可却依旧咬牙坚持:“世子,我没有。”
不等李景徽再开口。
汤玉婵已然冷声开口:“有没有本宫自然会调查清楚,我会派人彻查此案,若我初儿安然无忧最好,若她有个万一,此事我绝不可罢休。”
登时,杨嫣儿脸色苍白,她还要说什么时,已经上前几人来将她拖拽下去。
汤玉婵目光望着老夫人:“沉塘事关重大,老夫人仅凭只言片语,不听我初儿之言便执意沉塘,这到底是为了侯府声誉,还是您早想就看不惯我初儿,同样想置她于死地?”
这话让老夫人眸色微变。
半晌。
老夫人端正身形,沉沉开口:“老身行得正坐得端,贵妃娘娘如今身份尊贵,自然是想如何猜测便能怎样猜测,可老身也要提醒你一句,陛下罔顾流言立你为贵妃已是惊世骇俗,若您还肆意妄为,定将有损皇威!”
一番话下来。
人人皆听得出他们二人之间的不愉快。
汤玉婵那张绝艳脸上无甚表情,看着老夫人的眼神透着冷意。
就在此刻。
守在里屋里的下人高声禀告:“贵妃娘娘!松晚小姐醒了!”
此话让汤玉婵再顾不上汤多,当即行色匆匆赶往里屋。
跟在她身后的是李景徽。0
他神色焦急担忧,下意识要跟着掀开帘子进去。
随即却被守在门口的宫人伸手拦住。
“世子,贵妃娘娘有命,男女授受不亲,您在外候着便是。”
李景徽眉头紧紧锁着,欲言又止片刻,终究还是没能跟进去。
他就在外面静静站着。
等着屋内的动静。
愧疚不安、还有些别的无可言说的沉闷凝聚在他的心口,叫人并不好受。
李景徽心知是自己对不住黎松晚。
是他没护着她,也是他伤了她的心。
白日里是在那般紧急情况下,他被祖母训得无言,放开了她的手。
可如今仔细想来,这事确实是过于凑巧,也过于仓促。
人命何其重要,怎能如此轻易决策?
他不敢想沉塘之际,松晚是如何绝望如何伤心。
亦知晓,自己此刻说再多做再多,也无从抹灭自己白日放弃她时带给她的痛苦。
他悔,却不知要如何做才能是好。
惟愿她能平安无忧,便是大幸。
而这么想着。
似乎便能听见里头传来了黎松晚的声音。
只是那声音太过细微,听不太仔细。
但确认她无恙,他的心也算是安定了下来。
里屋内。
汤玉婵紧紧握住黎松晚的手,满脸透着心疼。
“初儿,你怎么样了?”
床榻上的黎松晚面色虚弱,望着汤玉婵,惨淡一笑。
汤久过后,她才喊了一声:“姑姑。”
汤玉婵心疼得眼泪直掉,抚着她清瘦的脸颊,“对不起,姑姑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黎松晚缓缓摇头。
她眼前浮现的,是最后时刻李景徽冷眼旁观的场景。
恐怕,这便是上天对自己重新爱上李景徽的惩罚。
如今看透了,她便彻底放下了。
沉默很久。
黎松晚通红着眼眶看着姑姑,声音嘶哑却坚定。
“姑姑,今后就让我入宫去陪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