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回房间,苏橙蜷在被窝里,露出脚,细细碎碎的小口子。“你伤口是不是抻裂了?”刚才他衣领大开,她发现纱布隐隐渗出血。陆砚森没回答,在客厅斟了一杯热水,顺便带了药膏,“自己涂药。”他从衣柜内取出毛毯,去了隔壁次卧。玻璃碴割破的口子很浅,厚敷了一夜,基本愈合了。第二天早晨,苏橙迷迷糊糊睁开眼,陆砚森衣着整齐立在床边,“别出来。”“早餐在床头。”“我母亲过来了。”最后一句像一颗炸弹,惊得苏橙如临大敌,她死死地抓着被子,“周阿姨会进来吗?”
苏橙在这个深夜第一次踏入陆砚森的私宅。
灰、白、蓝的色调。
极简的家具。
很冷寂。
但不单调。
他的品味一直是男人中的上流。
“放我下来吧。”苏橙晃悠两条腿,手松开他脖子。
“别动。”
陆砚森抱着她在玄关换了拖鞋,又将她抵在墙壁,单手托住她腰,另一手脱大衣,扯了衬衫。
割破的双脚始终没沾地。
苏橙记得钟雯夸学校篮球队的队长高大威猛,男友力爆棚。
其实陆砚森才是。
可惜他男友力爆棚的一面,苏橙以后体验不到了。
属于任何女人,唯独不属于她。
陆砚森把她放在主卧的大床上,进浴室洗澡。
洗完澡回房间,苏橙蜷在被窝里,露出脚,细细碎碎的小口子。
“你伤口是不是抻裂了?”
刚才他衣领大开,她发现纱布隐隐渗出血。
陆砚森没回答,在客厅斟了一杯热水,顺便带了药膏,“自己涂药。”
他从衣柜内取出毛毯,去了隔壁次卧。
玻璃碴割破的口子很浅,厚敷了一夜,基本愈合了。
第二天早晨,苏橙迷迷糊糊睁开眼,陆砚森衣着整齐立在床边,“别出来。”
“早餐在床头。”
“我母亲过来了。”
最后一句像一颗炸弹,惊得苏橙如临大敌,她死死地抓着被子,“周阿姨会进来吗?”
“不知道。”
这套住宅非常私密,连周夫人都很少来,她在这里过夜,周夫人一定起疑。
苏橙冷静了好半晌,悄悄下床,房门敞开了三分之一,陆砚森是独居,白天关门反而奇怪。
周夫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你调查一件事,禧儿有一只Kelly包,是谁送她的。”
陆砚森在茶叶柜前选茶叶,闻言动作停顿了一下,“自己买的吧。”
“加上配货要七十多万,禧儿哪来的钱。”周夫人胳膊搭在沙发扶手,“我预订的货,从我手上抢,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陆砚森选了一罐滇红茶,分明他就是那位“神圣”,却面不改色,“有本事抢您的,估计来头不小,查出结果包也拿不回。”
“我担心禧儿误入歧途。”周夫人眯着眼,“有钱有势的糟老头子最垂涎禧儿这样的俊俏姑娘了。”
陆砚森皱眉。
“骗色骗青春。”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不愿意查?”周夫人这股邪火烧到陆砚森的头上,“你认识那个老头子?”
“不认识。”
“给你三天的时间。”
他在对面坐下,烦躁捏眉心,“嗯。”
“另外。”周夫人语气郑重,“你华伯伯去世了。”
陆砚森舀了一匙茶叶,“城西的华家?”
“你还有几个华伯伯?”周夫人生气他不上心,“你回北方读初中,一个大院的华菁菁,没印象了?”
“有印象。”陆砚森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用白玉瓷的茶具泡茶,极其美观,漂亮,“吊唁礼是哪天。”
“昨天去世,明天吊唁。”
“父亲去吗?”
周夫人摇头,“华家只剩下华夫人和小姐,你父亲不会轻易出面了,我代表他出席。”
程父当年也接触了许多大富大贵的人物,虽然是小小的司机,但司机号称“了解大佬秘密”最多的角色,所以大佬退休之前会帮司机安排好工作,交易自己一辈子的秘密。
程父曾经说过周淮康开玩笑给陆砚森和华家的小姐口头订了亲,后来周家越来越显赫,华家逐渐失势了,这门亲事心照不宣的谁都没提。
陆砚森掀开茶壶盖,“现在华伯伯死了,您还中意华小姐吗?”
周夫人一愣,“你偷听我和你父亲的对话了?”
“不需要偷听,你们心思瞒不过我。”陆砚森搅了搅煮沸的茶汤,“华小姐确实比关靓适合做妻子。”
“你明白就好。”周夫人翻包找手机,“华家的葬礼禧儿也去,这么隆重的场合她多露露脸儿,结了婚当太太,交际少不了。”
苏橙慌慌张张跑向床铺,掏出被子底下的手机,迅速调成静音。
脚下没注意踢了床架,发出哐啷的声响。
“什么声音?”周夫人蹙眉。
陆砚森没想到主卧出状况,他当即从沙发上起来,遮住周夫人的视线,“养了狗。”
“你从不养宠物。”周夫人将信将疑。
他表情从容坦荡,“是退役军犬,朋友托我照顾。”
“为什么不叫唤?”
“岁数大了,哑巴。”
好在周夫人没纠结这茬,刚要打电话,陆砚森说,“我通知她吧,应该在上课,没工夫接。”
周夫人喝完茶没待多久,离开了。
车前脚驶出小区,苏橙跟着陆砚森也下楼,他在车上等了一会儿,确定周夫人真的走了,发动引擎。
“那只包...你查了怎么说。”
陆砚森单手掌控方向盘,她紧张,他无畏,“怕她查到你?”
苏橙如实,“周阿姨要查,没有查不出的。”
他没说话。
片刻,“去学校?”
她嗯了声。
江北大桥早高峰,桥头到桥尾堵得水泄不通,陆砚森攥拳支着下颌,凝望桥下的冰面。
熏黄的照明灯射出桥洞,情侣在冰面嬉闹溜冰。
“会滑冰吗?”他问。
“不会。”
“我教你。”
苏橙心中默数,他要教她游泳,滑冰...
陆砚森的手机屏幕这时一闪。
关靓的来电。
他扫了一眼,接听。
苏橙打开车窗,探出头,呼吸着江边的风,一口口吸进肺里,凉飕飕的。
.......
次日下午,陆砚森到老宅接周夫人和苏橙。
苏橙来得早,还在老宅吃了饭,陆砚森素黑的西装佩戴白花,周夫人是白色套装,她没有正装,穿了万利的工作制服,也挺正式,周夫人递给她一朵白花,“你称呼华夫人。”
人情世故她懂,宾客档次划分三六九等,她的家世上不得台面,尽管是周家带她去的,也不够格称呼华伯母。
吊唁厅设在展览中心,包了三层酒楼,规模很盛大。
全市的商贵圈和教育界人士纷纷到场,二十多个保安竖起人海墙,阻止媒体记者靠近。
苏橙搀扶着周夫人在来宾处登记,华家不收白事礼,陆砚森赠送了一柄玉如意,下葬镇墓的。
不远处的出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苏橙下意识回过头,贵宾过道聚集了一堆人,正中央步伐匆匆的一名男子,穿着薄墨灰的暗纹西装,纯黑衬衫,身型板板正正,个子也比周围的男男女女高出不少,苏橙回头晚了,只瞥到半副侧影。
“叶柏南也来吊唁了。”
周夫人盯着那辆车。
苏橙怔住。
原来男子是叶家的大公子。
她素未谋面的相亲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