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竹隐约知晓。许鹤元三十一还没结婚,就是因为他眼高手低,到处挑挑拣拣。家世低的他看不上,家世高的看不上他。许鹤元个人能力又一般,年纪还大,他妈许夫人也不算好相处。傅青隐要真嫁给许鹤元,那真是一枝花插在牛粪上。许鹤仪明显也不看好这门婚事。他淡定提点姜暖竹,“你忘了,青隐还有个亲生父亲。”傅青隐的父亲强势重利,他要想把女儿嫁入许家,谁也阻拦不了。“我倒是忘了,她那个后妈一点都不省事。”
姜暖竹嗓音忽然有点干涩:“那为什么十六年来,我从来没见过你?”
“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
最初去傅宅求学,许鹤仪只是想静静观察姜暖竹,进一步了解他的小未婚妻。
后来就变成了看着她长大,慢慢期待把她娶回家。
姜暖竹不懂许鹤仪在等待中感情变化,却隐约懂得等待十六年背后情意。
那许鹤仪娶她,是因为重诺,还是有那么点喜欢?
姜暖竹还是太怂了,没有问出这句话。
她微微侧头,下巴碰到许鹤仪的肩膀,主动往前一靠。
这个距离,不会太生疏,也不会太黏糊,就像他们现在的关系。
嗅着许鹤仪的气息,姜暖竹缓缓入眠。
夜色逐渐黑沉,身边的呼吸声慢慢变得匀称,许鹤仪动作轻柔的起身,俯身看着靠着自己的姜暖竹。
她的肌肤娇润,像是上好的羊脂玉,透着莹润的光泽,樱唇杏眸,笑时晏晏动人。
略带粗糙的指腹从姜暖竹的眼尾滑过,轻轻摩挲,落在唇角。
许鹤仪低下头,在她唇角留下一道轻吻。
随后又化出一道叹息。
前面十六年,好像都没结婚短短几天难熬。
第二天,姜暖竹是被空山鸟鸣吵醒的。
一睁眼,白光铺满地面,室内一片晴朗,心情不自觉的好了几分。
侧头一看,旁边的枕头已经空了,姜暖竹悄悄松了口气。
刚下床,一阵腰酸背痛。
洗漱完,姜暖竹揉着腰出门:“看来还是训练太少了。”
一出卧室门,就看到两双眼睛都看着自己。
许姑姑笑的意味深长,“年轻人,就是能折腾。”
姜暖竹听懂了,知道许姑姑是误会了,面颊微红,故作淡定收回手打招呼:“姑姑,你来了。”
“嗯,来找鹤仪聊些事情。正好,我也问问你们今天的安排?”
许鹤仪看向姜暖竹:“钟鸣寺有九座大佛寺,要去参拜吗?又或者随便走走?”
“我听你的。”她一副乖巧样。
许鹤仪沉吟片刻,“我和暖竹都喜静,就不和姑姑一起了。”
“知道了,嫌我吵,打扰你们二人世界。”许姑姑故意调侃,临走前忽然道:“你们两没事也多去老爷子面前逛一逛,没看见那边两个多积极?”
许鹤仪不置可否:“知道了。”
等许姑姑走了,姜暖竹好奇道:“姑姑来说什么事?”
“我大哥看中了一家姑娘,姑姑提醒了我两句。”
“谁家?”
“傅家。”
姜暖竹顿在原地,无辜的眨了眨眼,“是我知道那个傅家?”
“对,我大哥想娶傅老的孙女,你的闺蜜傅青隐。”
“傅爷爷不会答应的!”姜暖竹肯定道。
姜暖竹隐约知晓。
许鹤元三十一还没结婚,就是因为他眼高手低,到处挑挑拣拣。
家世低的他看不上,家世高的看不上他。
许鹤元个人能力又一般,年纪还大,他妈许夫人也不算好相处。
傅青隐要真嫁给许鹤元,那真是一枝花插在牛粪上。
许鹤仪明显也不看好这门婚事。
他淡定提点姜暖竹,“你忘了,青隐还有个亲生父亲。”
傅青隐的父亲强势重利,他要想把女儿嫁入许家,谁也阻拦不了。
“我倒是忘了,她那个后妈一点都不省事。”
姜暖竹的爸妈偏心,但好歹是亲生的,还要点脸,傅青隐那是典型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
她上前两步拿起手机,正要发消息,就听到许鹤仪问:“你准备给谁发消息?”
“傅爷爷。”姜暖竹打字到一半,忽然看懂了许鹤仪的眼神,“你是让我直接告诉青隐?”
许鹤仪微微颔首,起身给姜暖竹倒了杯温水,“若是傅老出面,难免又出现父子不和的场面,不如让青隐主动表态。她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
早年间,因为傅青隐后妈的事情,傅老爷子和傅青隐爸爸闹过很多次矛盾,现在父子两大有种老死不相往来的迹象。
要是傅老得知有人打傅青隐婚事的主意,怕是又有一顿好气。
姜暖竹点了点头,“还是你考虑的周到。”
发完消息,姜暖竹立马收到傅青隐的回信。
她惊喜道:“青隐已经回来了,那我们什么时候约吃饭?”
许鹤仪:“都听你的。”
在这方面,许鹤仪从来都尊重姜暖竹的意思。
“四月九号吧。餐厅就你来安排。”
“好。”
姜暖竹立马给傅青隐和简梨发消息。
她喝了口水,忽然笑道:“小时候我和青隐还做过约定,以后要一起出嫁,为了不分开,就嫁给一对兄弟。”
没想到真发生这种事时,姜暖竹只觉得抗拒。
当时也没想过还有同父异母兄弟的抉择。
许鹤仪勾唇:“那你小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要嫁什么样的人?”
姜暖竹认真点了点头,“想过呀!”
许鹤仪眉眼微动,“那许太太喜欢什么样的人?”
“穿白衬衫的斯文少年呀。”
少女慕艾时,姜暖竹总会梦到穿着白衬衣的少年,面容虽然有些模糊,但那一身斯文清隽气息,迄今为止令人记忆犹深。
姜暖竹顺势问道:“那你呢?你以前想娶什么样的人?”
许鹤仪抬手点了点姜暖竹的鼻子,转移话题:“许太太,不饿吗?”
姜暖竹本来不觉得饿,被许鹤仪一提醒,忽然就饿了。
“好像有点。”
许鹤仪见她一脸懵,淡声提醒:“餐厅有准备好的早餐,快去吃吧。”
吃完早餐,姜暖竹浑身舒坦。
许鹤仪忽然告诉她,寺庙有间画室,里面有不少藏画,兴致来了还可以做画。
姜暖竹当即表示感兴趣。
“寺庙里的画室是对外开放的吗?”
许鹤仪但笑不语。
姜暖竹顿时就猜到了,这又是许鹤仪安排的。
他总是这样,悄无声息的为她想好一切。
两人并肩走着,姜暖竹眉眼弯弯,悄悄上前两步握住许鹤仪的手,假装不经意的四处打量风景。
“谢谢许先生啦!”
她温柔的声音随风消散,听的人心尖发软。
“许太太满意就好。”
许鹤仪垂眸看了眼两人十指交缠的手,唇角弧度微扬。
打开画室大门,抬眸就看到对面一扇六边形空窗。
窗前摆着一张案桌,笔墨纸砚俱全,窗外一株垂丝海棠鲜艳绽放,随风微动。
光影交织下,活像一幅画卷。
姜暖竹脑海中当即就有灵感如泉涌动。
许鹤仪一眼看出,淡声问道:“住持答应我开画室门,但要我留一幅画。”
他压低嗓音,蛊惑人的声音从喉间溢出:“许太太,我不擅画,怎么办?”
姜暖竹黑白分明的眼眸光亮耀目,“那他为什么还要你留画?”
许鹤仪:“我告诉他,我太太是国画大师姜逸之的孙女,深得他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