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晏礼越看云初瑶的表情,越是心急,忍不住说了实话:“九、九的!不偷!”“九皇弟?”“嗯!”云晏礼用力点头,表情十分严肃,说:“他丢!礼捡!没有偷!”云初瑶更好奇了,忍不住凑近了他,问:“你捡它做什么?想学兵法?但我记得你似乎没去过太学吧,怎么认识字呀!”云晏礼有些得意,用手点点脑袋,骄傲道:“聪、聪明!”云初瑶:“……”还挺自信?“认字!”云晏礼比划了一个很小的范围,尾巴却要翘起来了,很自信地说:“认识……一点点!”
“没……没偷!”
七皇子抱着兵法,眼神凶凶地瞪着云初瑶,又急又气地说:“礼的!没偷!”
“礼?”
云初瑶心念一动,问他:“谁是礼?你的朋友?”
七皇子呆了一下,再看云初瑶时,眼底就闪过了一抹嫌弃,像是在说,你怎么这么笨,竟然连“礼”是谁都不知道,他哼了一声,才指指自己,骄傲道:“礼!”
云初瑶一怔:“你是礼?云……晏礼?”
云晏礼用力点头,一双蓝眼睛比之前还要亮!
“这是你给自己取的名字吗?”云初瑶笑着说:“很好听呢。”
云晏礼皱了下眉,似乎不太愿意提起那个给自己起名字的人,直到听见云初瑶说“好听”,他才轻翘了一下唇角。
云初瑶懂了。
他的名字应该是他母妃取的,她一边将孩子教成不通情理的野兽,一边给他取名为“礼”,这其中,究竟是美好期望,还是恶意居多,怕是只有他母妃本人最清楚了。
“那……”
云初瑶顿了一下,没有再继续刚刚的话题,问:“那这本兵书是七皇兄捡到的吗?”
云晏礼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心虚,但还是仰着脸,很认真地说地说:“不不、不是……偷的!”
云初瑶不太信。
要是没偷,他何必一遍遍地解释呢?
“没偷!”
云晏礼越看云初瑶的表情,越是心急,忍不住说了实话:“九、九的!不偷!”
“九皇弟?”
“嗯!”
云晏礼用力点头,表情十分严肃,说:“他丢!礼捡!没有偷!”
云初瑶更好奇了,忍不住凑近了他,问:“你捡它做什么?想学兵法?但我记得你似乎没去过太学吧,怎么认识字呀!”
云晏礼有些得意,用手点点脑袋,骄傲道:“聪、聪明!”
云初瑶:“……”
还挺自信?
“认字!”云晏礼比划了一个很小的范围,尾巴却要翘起来了,很自信地说:“认识……一点点!”
“哦?”
云初瑶眼底染了一抹笑,声音夹杂了丝丝引诱,她缓缓问道:“那七皇兄想识更多的字吗?”
云晏礼眼神闪烁了一下。
“太学不但可以读书,还能练武,”云初瑶顿了顿,笑说:“最重要的是它会给学子提供膳食,顿顿有肉。”
“肉!”
云晏礼的眼睛瞬间亮了:“肉!香!”
但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眼神都黯淡了下来,垂着个脑袋,小声说:“礼丑,进不去,赶、赶礼。”
“不会。”
云初瑶摇头:“只要母后点头,就没有人会赶你,还有,你并不丑。”
云晏礼埋着头,声音更小了:“礼,丑。”
“不丑。”
云初瑶认真道:“你只是长了一双蓝眼睛,并不丑。”
他这头发乱糟糟的,碎发几乎掩盖住了他的整个五官,不仔细看,怕是连他的蓝眼睛都看不见,谁会说他丑?
再者,晋帝年轻时,可是大晋闻名遐迩的美男子,就连云晏礼的生母也是一等一的绝色佳人,就算云晏礼长了他们两个人的所有缺点,也不至于丑呀。
云初瑶对云晏礼的长相还是蛮自信的。
“可……”
云晏礼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儿,他又咽了下去,只默默地抬起手,有些不自然地捂住了自己的左眼,闷声道:“哦。”
云初瑶:“……”
很好。
感觉到了敷衍。
屋内再一次沉默下来。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尤其是云晏礼,他说起话来,太过磕磕绊,别人听得费劲,他说的也吃力,自然不会主动挑起话头,也就更安静了。
一直过了很久,屋外的雨声才渐渐停歇,云初瑶也直起了身,向云晏礼告辞。
“走!”
云晏礼指了指躺在地上锦竹,有些嫌弃地说:“带走!”
云初瑶脚步一顿,说:“……待会儿我再让人过来接她,好不好?”
“唔。”
云晏礼焦躁极了,来回踱步,像是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戾气很重地吼了锦竹一声,坚决道:“走!”
云初瑶眼神闪烁了一下:“她欺负你了?”
“没有!”
躺在地上的少女一个激灵,连忙爬起了身,急道:“殿下,奴婢没有!您知道的,奴婢胆子最小了,平时看到七皇子都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哪敢欺负他啊,求殿下明查!”
“哦?”云初瑶像是很惊讶:“你装晕吗?”
锦竹表情一僵,小声说:“奴婢不敢,只是这屋里头太安静了,奴婢不敢出声……”
云初瑶点点头:“你既然醒了,就不用再麻烦七皇兄了,我们走吧。”
说完,她对云晏礼行了个礼,便朝外走去。
一直走到大门口,云初瑶才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药膏和一块块糕点,不经意地说:“上好的芙蓉糕洒了一地,还踩上脚印了,真可惜。”
锦竹身形一僵,声音微微颤抖:“奴、奴婢这就把它收拾起来。”
“还是锦梅收拾吧。”
云初瑶淡淡道。
锦竹脸色发白,哆嗦得更厉害了,有心解释两句,却又不敢吭声,只能紧紧地跟在云初瑶的身后,不敢出错。
云初瑶没时间理会她的小心思,回到长乐宫后,就换下襦裙,泡了热水澡,一直将身体内的寒气驱出去,才躺下休息。
一夜好梦。
次日一早,她就行去了坤宁宫。
因为她昨晚没再任由皇后拿捏,走得很早,皇后也就起了疑心,没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就宣云初瑶进了宫。
云初瑶缓步上前,黑眸微垂,掩住了眼底的神色,略一行礼,才恭敬出声:“儿臣拜见母后,母后万福金安。”
半晌,无人应声。
云初瑶也没恼,只默默屈膝,低眉顺眼地立在原地。
殿内异常安静。
只能听到宫女小心煎茶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云初瑶的腿都有些酸了,皇后才声音慵懒地开口道:“瞧瞧,这才几天不见,阿瑶和本宫倒是生疏起来了,喏,平身罢。”
“母后!”
云初瑶压下思绪,红着一张小脸儿,小声说:“不是您说儿臣没规没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