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裴玄黓的尿性,肯定还不让她出门。韩安白压根儿就没往门口走,直接翻墙出去的。她对之桃叮嘱说,“你在这儿好好守着,万一有人找我啥的,你帮忙打个掩护。”“小姐,我我……我我打不了掩护啊,我该怎么打?”之桃仰头借着月光,看着坐在墙上的小姐,忐忑的问。韩安白摆摆手,“随便打,用手用脚用棍子都行,我先去了。”之桃的话还没说出口,眼瞧着墙上的人影就消失了。她只能皱着五官,回到韩安白的小院落去。……而已经躺下休息的裴玄黓听到了敲门声。
韩安白想着今天上午裴玄黓如从天神下凡那样出现在她面前。替她挽住了那飞驰的马匹。
还口口声声说着要遵守约定,要守好承诺。
如果她今天去凌音坊探查消息,被裴玄黓这个家伙知道了。裴玄黓该不会得找她麻烦吧?
韩安白心里万般纠结。
而之桃在一旁看着发愣的小姐问道,“小姐,你还去不去?”
韩安白想起裴玄黓刚刚的叮嘱。
犹豫半晌,还是说,“既然没有人员伤亡就好。我就先不去了。我给你点钱你拿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帮上忙。打听一下,究竟是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如果真的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你再来找我。”
之桃不理解自家小姐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但是还是乖乖点点头。
“好的,小姐。”
韩安白喜欢去凌音坊这种地方,倒也不是去吃喝嫖赌的。
主要是她这人喜欢听歌。而且吧,里边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都对音律比较有研究。
韩安白作为一个从现代穿回来的文科生。宋词这种东西,心里背的是滚瓜烂熟。
凌音坊里流行的词,大多是出自她之手。
关于这个,这个朝代跟当时的宋朝前期有点类似。
词对她们来说都是一些拿不出手的,比较低俗的东西。
但并不妨碍韩安白用“搬运工”这个名字,把一些特别有名的宋词给摘了出来。
打破了这里词为艳科的单一局面。
出现了以诗风为词的风格。
常去这种地方的人,对搬运工这个名字还是十分熟悉的。
虽然凌音坊里出现的词都不是她写的,但是所有人都好奇这个搬运工背后的人脉究竟有多广。
什么李清照的《如梦令》,晏殊的《清平乐》,苏轼的《水调歌头》。
等等风格各异的词人,跟这个搬运工关系都匪浅。
有不少人都想出钱见这个搬运工一面。可惜从来都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当然除了一个跟韩安白可以算的是至交的女子。
这个女子是凌音坊里的头牌。
两人真正相识也是巧合,一开始韩安白也只是去听曲,并没有卖词这个打算。
但正巧被韩安白看到,有人欺负她。于是韩安白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救下这个姑娘后,两人闲聊了一番,姑娘说着她的创作,还有身边的人没有什么好曲好词出现,有点烦忧。愿意出大价钱,买点儿好的词曲。
这可给缺钱的韩安白指了一条明路啊。
于是韩安白大手一挥,咔咔咔几下几首词跃然纸上。
后来这几首词变成了这位姑娘的代表作。
秉着不能厚此薄彼的态度。也为了让自已更好混一点,这个姑娘,继之后又买了不少韩安白的词曲,分给众位兄弟姐妹。
由于她这个做法,他已经从头牌升级到了股东。
可以算得上这个地方的小半个老板。
韩安白本来琢磨着需要不需要自已技术入股的,可是一想当年的她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屁孩,而且什么事情都被家里管着,根本就没法做。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7年下来。韩安白也跟里边的人混熟了。
韩安白一开始还女扮男装,后来就直接大拉拉穿着女装去的,目的嘛,无非就是为了恶心韩丞相一家人。
凌音坊里所有的人都知道韩城向家的大小姐是个喜欢听曲的人。
但外面的人不知道啊。
凌音坊里又不是只有姑娘,还有一些男人。
于是风言风语也就传开了。
……
到了晚上。
之桃把她了解的事情都跟韩安白细细说了。
她一个小丫头其实也没打听出什么东西来。
只是隐约听人说是凌音坊里有人得罪了什么人,才遭到了报复。
韩安白琢磨了一下,像这种地方背后都是有官员站台的。如果真有什么,想必应该也能摆平。
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
就在凌音坊刚修好,第2天正式开始营业,又遭到了突如其来的打击。
等之桃再给她传消息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小姐,媚娘受伤了,还有其她姑娘和郎君也遭到了毒手。”
听到这消息,韩安白彻底坐不住了。
她连忙爬起来穿好衣服,披星戴月的就准备往外跑。
按照裴玄黓的尿性,肯定还不让她出门。韩安白压根儿就没往门口走,直接翻墙出去的。
她对之桃叮嘱说,“你在这儿好好守着,万一有人找我啥的,你帮忙打个掩护。”
“小姐,我我……我我打不了掩护啊,我该怎么打?”之桃仰头借着月光,看着坐在墙上的小姐,忐忑的问。
韩安白摆摆手,“随便打,用手用脚用棍子都行,我先去了。”
之桃的话还没说出口,眼瞧着墙上的人影就消失了。她只能皱着五官,回到韩安白的小院落去。
……
而已经躺下休息的裴玄黓听到了敲门声。
“进。”
他的手下朱刚捷走进来,“裴中郎将,守夜的兄弟说裴小姐又翻墙跑了。”
裴玄黓皱了皱眉,昨天的纵马事件还没调查出来呢,这个女人又不安分了。
“可有人跟着她?往哪儿去了?”
朱刚捷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去的是凌音坊……”
裴玄黓听到这话,皱着的眉头却突然松开了。
他眼神冷冷的,毫无感情的看向自已的属下。
“你确定?”
朱刚捷咽了咽口水,被自家上司一个眼神盯到后背有些发毛。
“应当是没错的。兄弟们……兄弟们其实眼看着她从后门进去了……”
裴玄黓的手狠狠的拍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这个女人!跟她做好了约定,她竟然抛之脑后。既然软的不吃,那想必是吃硬的了。
你派人立刻把她带回来,不许让她在那丢人现眼。我们大司马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是,裴中郎将。”朱刚捷行李准备离开。
但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他又转过头,“裴中郎将,属下这里还探听到一个消息,可能这才是韩大小姐去凌音坊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