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月份了,陈蓉还穿着夏季的工作服。脖子上缠着毛巾,头上戴着帽子,细细的小汗粒像在她的皮肤上刷了一层油一样。胖子心疼的走了过去,陈蓉看见他也是一愣,然后大声地问到:“你怎么来啦?”巨大的轰鸣声根本就听不清说话,陈蓉带他到到班组的休息室,关上门才把嘈杂的声音给挡在外面。陈蓉端起凉透了的水杯,咕咚咕咚就喝了大半杯。完了一边擦汗一边问胖子:“你不好好上班,上这儿来干嘛?”胖子说:“不是要发年终奖了么,我就想问问咱俩是都要带鱼,还是一个要带鱼,一个要螃蟹?”
可要是胖子不接,那就把何雨水给装起来了。不愧是“神算子”,好深的算计。
第二天一上班,老王整个人精神都不一样了。
换了洗的干干净净的围裙和袖套,把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脚上还特意穿了一双皮鞋!
这时候的人,大多数穿布鞋,也有穿黄胶鞋的。黄胶鞋、七分裤、职业法师……又串台了,像小杨哥那伙子就经常爱穿一双黄胶鞋。
胖子一来,就叫了一声:“师傅!”老王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以后刷锅洗碗的活不用你干了,就专心掌勺。好不好,多帮衬着我,咱把这食堂给他顶起来。”
言下之意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少了一个萝卜就多了个坑。
趁着胖婶跟刘岚还没有来,胖子提前跟老王说:“师傅,我待会可能得去趟厂领导办公室,去给何师傅求情。”
老王是懂人情世故的,闻言只说了四个字:“放心,有我。”
“……”
胖子等上午9点来钟,厨房没什么事儿的时候,才来到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一坐下就开门见山的说:“领导,我是来给傻柱求情的。”
李副厂长饶有兴致的说了句:“哦?”
“是这样的,昨天我一回四合院里,咱们厂一车间的易中海、二车间的秦淮茹,刘海中、还有放映员许大茂、以及院子里的那帮街坊们,都来给我做思想工作。我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李副厂长拿出烟扔给胖子,笑着说:“你小子……”
帮傻柱求情就到这里,接下来胖子陪着李副厂长说了一些关于美食方面的话题。
临了,李副厂长突然对他说:“傻柱要是还回食堂,你怎么办?”
胖子想了想说:“两个人跟仇人似的,明明都想整死对方,却不得不在一块共事,难办。”
李副厂长说:“果然年轻气盛啊,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胖子也说:“不气盛那还叫年轻人吗?”
然后俩人都笑了,李副厂长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几张票据:“马上要过年了,拿回家办点年货。”
胖子感动的热泪盈眶;李副厂长又说:“趁着过年抓紧把人生大事给定下来。”胖子继续热泪盈眶。
回到厨房,刘岚这个“步步高点读机”就凑了过来:“李怀德让我试探你,如今有一间倒座房,马上就能搬进去;还有就是那套独立的东厢房,他想看你会怎么选。”
所谓倒座房就是整个四合院中最南端的一排房子,因其门窗都向北,采光不好,因此一般作为客房或者下人居住的房屋。
一般最东头是私塾,最西头是厕所,中间的房子一般给佣人居住。
“等国家建房,靠组织分房,要单位给房”是这个时代福利分房的典型特征。
在分房的时候一般优先考虑结婚的夫妇,然后按照工作时间长短、职位的高低等等来排分房的时间、分房的面积等等。
如果单身一人,想要分到一套独立的房子则非常难,一般只能分到一套房子里的一小间过渡,到了结婚的时候才有机会分到一套独立的房子。
李怀德这个老狐狸,简直就是给胖子设了个连环套啊!先让傻柱回厨房,然后俩人肯定还得掐啊。傻柱在厨房里已经失了势力,只能拿房子来说事儿啊。
等他为房子上头的时候,再让刘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胖子,接下来胖子会怎么做?
难怪这家伙斗的过杨厂长,后来还把许大茂也给玩了,实在是搞政治的一把好手。
不过李怀德没料到的是,刘岚这个传声筒居然已经叛变了。还有何雨水,她昨天把傻柱的那张租约给拿走了,换言之,想要解除合同,只能找她。
倒座房怎么能够?为了和于莉的幸福生活,四合院里的东厢房,胖子他要定了!
转眼就来到了年根底下。
傻柱先是住了几天院。然后又让厂纪检科给隔离审查了几天,最后吃了个留厂查看的处分,并且扣发了这个月的带班奖金和年终奖。
这个时候的年终奖主要是以实物为主。
比如红星厂今年的年终奖就是一个人发3斤冰冻带鱼,不想要带鱼的可以换螃蟹;也是冰冻的大海蟹,个头最小的都比胖子的巴掌大。
进厂3个月了,胖子还是第一次来到清理车间,也就是他大姐陈蓉所在的车间。
明明外头是数九寒天,可一进车间感觉就像是到了非洲。
高温不一会儿就让胖子额头见汗。找到大姐的时候胖子差点都没认出来……
都这个月份了,陈蓉还穿着夏季的工作服。脖子上缠着毛巾,头上戴着帽子,细细的小汗粒像在她的皮肤上刷了一层油一样。
胖子心疼的走了过去,陈蓉看见他也是一愣,然后大声地问到:“你怎么来啦?”
巨大的轰鸣声根本就听不清说话,陈蓉带他到到班组的休息室,关上门才把嘈杂的声音给挡在外面。
陈蓉端起凉透了的水杯,咕咚咕咚就喝了大半杯。完了一边擦汗一边问胖子:“你不好好上班,上这儿来干嘛?”
胖子说:“不是要发年终奖了么,我就想问问咱俩是都要带鱼,还是一个要带鱼,一个要螃蟹?”
陈蓉疲惫的坐在长椅上,拍了拍身边,胖子过去坐下,又忍不住说:“大姐你也太苦了,这工作就不是你该做的。”
陈蓉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声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呀?还是都要带鱼吧,你要是拎着螃蟹回去,咱妈又该拧你的耳朵了。”
说完也伸手捏了捏胖子的耳朵,这大耳垂手感就是好!
从大姐这出来,回到厨房,发现又变的剑拔弩张。
原来是傻柱这孙子回来了,尽管已经无官无职了,可还是跟个大爷似的往椅子上一坐。垮着张脸,跟谁欠了他几百块钱一样。
再一看,马华也回来了。整个后厨只有马华凑在傻柱的跟前,不停地嘚吧嘚、嘚吧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