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肚子心思,还装模作样的做理中客。“你是她爹,她孝敬你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可她如此作为,是没把爹你放在眼里。”“吃的不要紧,要紧的是脸面,今日你再不教训她,来日她愈发肆无忌惮,传出去,别人还说爹你教女无方呢!”云雨难得这么口齿伶俐,字字说在云知远心坎上。是啊,他是云绾的爹,本就理所当……他有些意动,冷眼去看云绾,沉声道:“这种事,本就该自己心里有数,还用我教?”两桌之间只有一臂远,这些话云绾不可能听不见。
云知远心里不是滋味,云雨揣摩着她的脸色,继续煽风点火:“爹今日打我,我也得说。”
她一肚子心思,还装模作样的做理中客。
“你是她爹,她孝敬你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可她如此作为,是没把爹你放在眼里。”
“吃的不要紧,要紧的是脸面,今日你再不教训她,来日她愈发肆无忌惮,传出去,别人还说爹你教女无方呢!”
云雨难得这么口齿伶俐,字字说在云知远心坎上。
是啊,他是云绾的爹,本就理所当……
他有些意动,冷眼去看云绾,沉声道:“这种事,本就该自己心里有数,还用我教?”
两桌之间只有一臂远,这些话云绾不可能听不见。
但偏偏她置若罔闻。
眼看她桌上的肉吃了大半,云雨又气又急,“腾”一下站起来:“喂,你耳聋吗?”
王八念经不听不听。
云绾专心吃饭,艳姨娘的头几乎埋入碗里,不敢吱声。
云玥和墨环更不会开口,云雨只觉一拳打在棉花上,别提多憋闷了,挥手道。
“好,那别怪我不客气。”
她不满的人去看云轩:“哥,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把饭菜都端过来。”
云轩正有此意,直接伸手去抢。
云绾终于动了。
电光火石间,云轩甚至并未看清她如何出的手,后颈一凉,本能缩回手。
定睛一看,一只筷子尖没入桌中。
若不是他及时收手,戳中的便是她的手了。
云轩一阵后怕,仗着有爹撑腰,跳起来斥责:“好啊,小小年纪,竟如此恶毒,这是想要毁了我的手?”
“大哥见谅。”云绾慢悠悠拔出筷子,“光天化日,你明抢在先,实在怪不得我。”
云知远吹胡子瞪眼。
“你是说,我和你哥贪你这点吃食了?”
那不是明摆着的吗?
云绾心里想着,面上故作讶异:“爹,我可没说,你为何会这么想,难道……”她眸光流转,“你就是这么想的?”
云知远被噎得面色涨紫,说不出话。
眼看自家落了下风,云夫人不悦的开口:“别胡搅蛮缠,你自己吃好的,却眼看爹娘受苦,云绾,你这是想做不孝之女?”
姜还是老的辣,这话一出,周围人便对着云绾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云轩腰杆挺直,纡尊降贵一般道。
“你若现在自觉把菜端过来,今日我们就不怪你了。”
做梦!
云绾按住墨环的肩膀,皮笑肉不笑。
“不孝?父慈子孝,得父慈子才孝,爹,你摸着良心说,这些年你待我如何?”
云知远铁青着脸不回答,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
家丑不可外扬,他此时才后悔不该与云绾在外头起争执,可为时已晚,云绾自顾自道。
“同是女儿,云雨是你的掌上明珠,我却被你弃之如敝屐,爹,你说,我该不该孝敬你?”
周围人面面相觑,真是好大一出戏。
没想到还有内情啊!
他们兴致勃勃的看,云夫人连忙道。
“我还是你母亲……”
“你不配。”云绾冷下脸,“你对我既无生恩,又无养恩,配不上母亲这二字。”
她竟敢不给自己面子!云夫人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罢了,今日是讨不到好了。
周围人看她的目光已然变了,云夫人灰溜溜想要走,云绾却笑着叫住她。
“母亲。”她咬字很重,听清来格外嘲讽,“你们不是想吃肉吗,何必多费口舌?简单啊。”
明知云绾不安好心,可听到“肉”字,云夫人还是心动驻足。
“你什么意思?”
她回头看云绾,云绾指尖点了点桌面。
“若不靠感情,便只能靠弱肉强食了,这样吧,你与我打一局,若我赢了,这些菜都给你,如何?”
周围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拍手起哄。
“打起来,打起来!”
“你一个大人,不会连这么小一个丫头都打不过吧?”
云夫人被架在火上,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若是不应,那便是她怕了云绾,岂不丢脸?
若是应……
想起那日云绾杀土匪的场面,云夫人肉躯一颤,不说话了。
可她还不愿走。
两边人呈对立之势,就此僵住。
这时夏青终于姗姗来迟,语气迟疑:“这是……在干什么?”
声音一改先前的嘶哑,清朗如流水,十分好听。
云雨循声看去,目光一颤。
美人要在灯下观,夜色已深,客栈烛火如昼,夏青只是立在那,便如一幅水墨画。
她从未看见如此好看的人……
云雨心尖尖一颤,两颊飘上红晕。
云绾啧啧称赞,难怪收拾了半个时辰。
这哪有半点先前的奴隶样,活脱脱一个贵公子!
云绾在心里冷笑,云雨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这是她的……哦不,她买下的男人。
她故意咳了声:“夏青,过来。”
那一瞬云雨面色陡然由红转白,云绾心里格外舒爽。
夏青指尖蜷缩,慢慢走近。
他立在云绾身前,虽不言语,但立场已明明白白,离得近了,他的眉目更叫人惊叹。
云雨的心从沸水里滚过一番,又冒出期待。
不对,这位公子定是被云绾蒙蔽了,她定要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姐姐……”
云雨暗中掐了自己一把,眼中泪光盈盈:“你怎能如此说父母,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免了,别让我沾上晦气。”云绾毫不留情。
云雨心中暗喜,含情脉脉的去看夏青,瞧见她的真面目了吧?
她哪有半点比得上自己?
夏青并不看她,抿唇垂下鸦羽似的睫毛,不知在想什么。
云雨以为他没听懂,再接再厉道:“姐姐何必这么伤家人的心,父母到底养育你一场,即便如今你嫌我们是累赘,可一笔写不出两个云字啊!”
云绾被气笑了,吃不饱穿不暖,这也叫养育?
那为何原主会去见阎王?
再说了,原主母亲的嫁妆被他们两个奸夫淫妇挥霍了大半,她可未占他们便宜。
这些话她并未宣之于口。
她抱着双臂,继续看她演。
“哦。”
夏青不由侧目,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