嚒嚒看着我但笑不语,有时候被我问得急了,她便笑着摸着我的脑袋道,“咱们的公主,终于长大了。”我那时候,并不懂她这句话的意思。我只想知道萧湛什么时候回来,还会不会回来,既然她不告诉我,我就去问别人,总有人会告诉我的。我跑到御乾殿外,逢人便问,“你见过萧湛吗?你知不知道萧湛什么时候回来吗?”可无一例外,他们都纷纷摇头说不知道,或者说,只是单纯不想告诉我。我没有办法,只能去找父王,我哭着在地上打滚撒泼,要父王把萧湛召回来,父王只是摸着我的头道,“阿漓,湛儿是男孩子,他跟你不一样,必须要建功立业,要不然的话,以后
我叫姜漓,是西梁国唯一的公主,我还有个哥哥,叫姜溥,他长我五岁,便是西梁国的太子。
萧湛是我五岁那年,父王从乱葬岗上捡回来的孩子,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才七岁,瘦得皮包骨,饿得奄奄一息,父王废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救回来。
初到皇宫,他看谁都是怯生生的,也不爱说话,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戒备。
再大些的时候,等到他熟悉了宫里的环境,父王便让他做了哥哥的伴读。说是伴读,可私底下,他的吃穿用度并不比我和哥哥差。
父王说,他很可怜,要我多陪他玩,还要我叫他哥哥。
我才不要叫他哥哥,我的哥哥只有一个,那便是我大西梁国堂堂太子殿下,而他,只是一个连自己父亲母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孤儿,他没资格做我的哥哥。
我一点都不喜欢他,所以只会连名带姓的叫他萧湛,然后颐指气使的让他去办一些根本就办不到的事。
他若是办好了,我就推说他只是侥幸,然后随手赏他个不值钱的玩意儿。他若是办不好,我就嗤笑他无用,罚他顶着水缸站在烈日下面,动一下就加一个时辰。
我哥哥也不喜欢他,所以总是想方设法捉弄他,看着他出丑的样子,我们俩便丝毫不顾忌的哈哈大笑。
可是,他却一点也不恼,依旧每天屁颠屁颠的跟在我和哥哥的屁股后面,像个小跟屁虫一般。
父王带哥哥出宫去打猎去了,我一个人闲得无聊,便偷偷跑到御花园爬树捣鸟窝玩,可是却被萧湛发现了,几番劝说无果,他干脆直接爬上树来,强制性的将我拎了下去。
那时候,我十岁,他十二岁,他已经被我高出了一个头还要多。
“你放开我!”我拼命挣扎,却挣脱不得,心中气愤不已,便想也没想,直接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终于肯把我放下来,然后皱着眉头道,“你怎么跟个小狗一样,喜欢咬人啊!”
“你不服啊?不服你有本事咬回来啊!”我一边挑衅的望着他,一边撩起袖子,露出我雪白的藕臂。
我知道他不敢,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可是,他却红了脸。
我甚觉无趣,便转身跑开了,没想到,他又像个跟屁虫一样追了上来,“公主,你慢点!”
我终于不胜其烦,回头冲他吼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真的很烦诶!”
他蓦然止步,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是我所看不懂的苦楚。
萧湛终于不再整日跟在我身后,追着我喋喋不休的叫我公主了,因为,他被父王送到了军营里。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欢呼雀跃,心想这下可好了,终于没人管着我,我可以想爬树就爬树,想捣鸟窝就捣鸟窝了。
可是,很快我便觉得腻了。
我开始怀念他日日跟在我屁股后面的日子,我第一次觉得,没有萧湛的皇宫,竟是那样的乏味又无趣。
我一遍一遍的问嚒嚒,问她萧湛什么时候回来?问她萧湛回来了吗?问她萧湛为什么还没回来?问她萧湛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嚒嚒看着我但笑不语,有时候被我问得急了,她便笑着摸着我的脑袋道,“咱们的公主,终于长大了。”
我那时候,并不懂她这句话的意思。
我只想知道萧湛什么时候回来,还会不会回来,既然她不告诉我,我就去问别人,总有人会告诉我的。
我跑到御乾殿外,逢人便问,“你见过萧湛吗?你知不知道萧湛什么时候回来吗?”
可无一例外,他们都纷纷摇头说不知道,或者说,只是单纯不想告诉我。
我没有办法,只能去找父王,我哭着在地上打滚撒泼,要父王把萧湛召回来,父王只是摸着我的头道,“阿漓,湛儿是男孩子,他跟你不一样,必须要建功立业,要不然的话,以后谁家姑娘肯嫁给他?”
“我不管!我不管!”我开始跟父王耍赖,“我就要他回来,要是以后没人肯嫁他,那我嫁给他!”
我不记得那时候父王跟我说什么了,我只记得,那时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萧湛回来陪在我身边。
那一年,我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