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想,姜木越是忍不住发抖。不行,冷静下来。别想了!等会儿把原越吵醒怎么办!到时候原越还不知道要怎么磋磨她!“抖什么?”忽然,头顶低沉的声音响起,把姜木吓得往下一缩,又被原越随手捞起来。他的凤眸紧紧盯着姜木不断颤抖的眼眸,似乎她不回答,他就不罢休。越是这样,姜木就越怕。“臣妾没抖!”姜木生怕原越又给她欺君之罪记上一笔,忙生急智,“有没有可能,是陛下在抖,所以才觉得静止的我在动!”
姜木心中一颤。
可是下一秒却又被没事人一样的原越亲自扶起来。
“好啦,朕就是吓你玩玩,又不是真的跟你生气,你跟容妃接触那么久,怎么胆子还是针尖大小。”
“……”
疯子。
原越捏起她的下巴,啧了一声,“怎么还是这么丑?”
姜木没忍住,“君无戏言,陛下不是曾经说过臣妾乃是绝色无双吗?”
原越嗤笑,“怎么?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他转过她的脸对向镜子,“你自己看这好看吗??
姜木不由沉默一瞬。
“说啊。”
姜木挤出,“好看!”
自从上次的蠢字风波,姜木发誓自己不会掉进原越的任何陷阱。
若是她真顺着原越的节奏说难看了,那她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原越自己可以反复无常,一会儿说她美一会儿说她丑,这没关系。
可是庆功宴上,原越带头让整个原国的所有大臣全都盖章她的容貌,甚至因此惩罚了兵部尚书。
这种情况,但凡她敢说丑,那就是有罪,她绝对承受不住的高帽。
原越啧了一声,没有乐子他就有些失望的松开她。
“既蠢又胆小,还有眼无珠。”
“……”
反正她怎么说都不对。
“伺候朕歇下吧。”
姜木这事做惯了,为原越换上寝衣就跪下等待。
“……这次跪下又是做什么?”
“恭送陛下上床安寝。”
“……”
原越唇边忍不住溢出一抹笑,可是跪下的姜木没有发现。
姜木为了躲避侍寝,真是花样百出。
原越道,“难为你费心。”
“陛下乃是九五之尊,臣妾惶恐,再怎么恭敬对待都是应该的。”
姜木感觉被子掀动。
她不由愣住。
原越还真放过她了?
“起来吧。”
姜木呆呆站在床边。
原越双手交叉,被子盖得一丝不苟,眼睛闭着,那张侵略性极高的脸庞顿时多了一些亲和。
下一瞬,他睁开眼睛,亲和便都是错觉。
“还愣着做什么?呆头呆脑的。”
“……”
怎么骂她都没关系,姜木心中喜悦。
只要原越放过她就好。
她犹豫了一下,又怕自己上床躺下后,原越又反悔。
“你到底睡不睡?”
姜木硬着头皮脱鞋,小心绕着床的边缘往里爬,坚决不触碰到原越一丝一毫。
原越眼里作弄一闪而过,脚一动,姜木顿时脸朝下趴在松软的床榻上。
她再爬起来时,被子上都印着一层她的五官。
原越甚至还倒打一耙,“笨!爬床都不会!”
“……”
姜木忍。
还是那句话,只要原越别碰她,一切都好说。
两人一人一床被子。
姜木双手交叉,一动不动,比死尸还要僵硬。
原越的脚在被子里轻踹了姜木一脚。
“吵到朕了!”
姜木冤枉的睁开眼睛。
她连忙更加板正。
结果又被踹了一脚。
“又吵到朕了!”
姜木瞪圆眼睛。
她这回可自知得一清二楚。
她根本没动。
姜木确认自己抓到把柄了,才敢小声解释道,“臣妾没出声。”
“你呼吸吵到朕了!”
“……”
姜木不敢置信的扭头。
哪怕原越的侧颜再怎么样完美,看上去多有欺骗性,姜木都不会被蒙蔽。
她又被轻踹了一脚。
“你的目光吵到朕了!”
“……”
他连眼睛都没睁开!
他就是故意的!
换做十年前,姜木早就闹起来了。可是这次她却只是气鼓鼓的扭回头,瞪着床顶安静的生气。
幸好,原越没再作妖。
身边的呼吸声逐渐绵长。
姜木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檀香味萦绕,姜木身子完全无法放松。
她对原越的心理阴影,让她一靠近他就心神不宁。
原越好像是睡熟了,翻了个身。
然后一只手就重重压在姜木身上。
她抖了一下,又不敢侧头看去,生怕自己的目光会吵醒原越。
姜木竭力控制着发抖的身体。
她的脑海里不可避免的想起余华宫那夜。
纵使她意识混沌,但是她也记得是她主动求欢……
她主动……
姜木攥紧拳头。
她刚觉得自己要被自厌逼疯,原越又凑近了一些,下巴与她头顶接触。
这么一来,她整个人就都在原越怀里。
姜木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又想起来余华宫那夜的细节了。
记忆复苏。
这次不光是懊恼难过自责,还有惧怕恐惧。
那夜……那夜……原越几乎要将她弄死在床榻上。
哪怕直到现在,她身上的淤青都没完全消散干净。姜木今日沐浴的时候还看到宽大手掌痕迹和层层叠叠的吻痕。
越是想,姜木越是忍不住发抖。
不行,冷静下来。
别想了!
等会儿把原越吵醒怎么办!
到时候原越还不知道要怎么磋磨她!
“抖什么?”
忽然,头顶低沉的声音响起,把姜木吓得往下一缩,又被原越随手捞起来。
他的凤眸紧紧盯着姜木不断颤抖的眼眸,似乎她不回答,他就不罢休。
越是这样,姜木就越怕。
“臣妾没抖!”
姜木生怕原越又给她欺君之罪记上一笔,忙生急智,“有没有可能,是陛下在抖,所以才觉得静止的我在动!”
刚说完,姜木就想打烂自己的嘴!
胡说八道什么!
可是出乎意料,原越竟然面容柔和下来,望向姜木的目光,让姜木有些熟悉。
他笑骂,“花言巧语。”
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张纸扔给姜木,“看在你取乐朕的份上,这个赏你了。”
姜木有些茫然。
纸上只写着四句诗。
‘流湍玉颜洗铅华,高行绝色蔑人流。’
‘光影不是含沙处,逆光更比日月明。’
流湍……高行……日月比不过光影……所有一切全彰显着写诗之人不走寻常路。
既霸道又步步紧逼。好像他即是真理,真理即是他。
没有任何人敢质疑。
敢质疑,好像写诗之人就要一不做二不休破开极端。
带着让你质疑到不敢质疑,最后只能仰望的傲慢。
显而易见,这是原越亲手写的诗。
你看不惯我,我不仅要你干不掉我,还要将你最后看不惯的资格都剥夺。
“这是……”
原越似笑非笑,“作为原国的容貌标杆,当然得有自知之明。”
所以这是……送她的?
姜木愣住。
原越竟然还会送她诗!
“陛下恩德,臣妾实在不敢……”
“闭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