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睡不着,她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警察过来做了记录和取证,那些人也没再来闹。一切好像一场闪放的闹剧。隔日清晨开始,就下起了雨。屋檐下的雨滴汇聚成透明的珠帘,在白日里拉起了雨的序幕。闹事的那两位要登门道歉,男人面部淤青就像被毒打过一场,完全没有了昨日高涨的气势。女人一直垂着脑袋瓜不敢抬头,说话的声音也很轻,是真的轻,变了个人似的。原来,女人是陈北街那间医馆老板娘大姨妈家的小媳妇,她坦诚是蓄谋已久的故意打击。
最近每到临睡的时间陈晓都会发来信息,尽管她已表达明确,他的追求意向不变。
面对眼下这样的情况,沈怀夕还挺苦恼的,她不想浪费别人的时间和心意了。
已经过了对颜迷恋的年纪,这事要是搁在那个时期,说不定会有些动摇的。
放下手机躺在床上的沈怀夕想起了过往,往常在她拒绝后男生的情感就会自动冷却,等有了新的追求对象就转移掉注意力。
好吧好吧,懂了,时间是万能钥匙。
舍友羡慕她的桃花运,又吐槽她够冷淡的。
躺着睡不着,她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警察过来做了记录和取证,那些人也没再来闹。
一切好像一场闪放的闹剧。
隔日清晨开始,就下起了雨。
屋檐下的雨滴汇聚成透明的珠帘,在白日里拉起了雨的序幕。
闹事的那两位要登门道歉,男人面部淤青就像被毒打过一场,完全没有了昨日高涨的气势。
女人一直垂着脑袋瓜不敢抬头,说话的声音也很轻,是真的轻,变了个人似的。
原来,女人是陈北街那间医馆老板娘大姨妈家的小媳妇,她坦诚是蓄谋已久的故意打击。
开春以来那诊所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反观沈怀夕她们医馆就愈发火热,便以小人之心自认为她们用了不良的竞争手段引走了病人。
还挺荒谬的。
沈怀夕的目光冷冰冰,“这是你们的经营问题,该整顿的是你们存在的缺陷,而不是眼红别人的。你们医馆不单纯有中医,还有西医,中西结合是有很大优势的,毕竟有人信中医也有人偏西医,病人不愿意来应当从自身寻问题,好比态度,医术,又或是在价格方面做出合规的调整等等。”
那两人没敢吱声。
警察倒说,“没机会了,一夜之间被收购了,今早还拆了。”
沈怀夕诧愣。
这么快?
反正与她无关,拆了就拆了,还挺痛快的。
那两人随后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置也是自讨的,既然做错了就该承受。
自那天后,她没再见过裴熠。
那个无端消失的初吻,随着夏天的流逝也渐渐埋入时间的长河里,隐晦的不甘终究被秋的温柔化解。
她已经没再想起过裴熠这个人了。
雍京·东大
校道两侧的桂花暗自飘香,小黄花酿着浓浓的秋意,一缕一缕的香迷醉人心。
开学已近一个月,沈怀夕已渐渐习惯这边略微干燥的气候。
当日,她穿着修身的白色毛线衣,薄毛衣束入高腰宽腿的牛仔裤里,好身材一览无遗。
骑着自行车的沈怀夕在校道穿梭,她非常喜欢这样,从心而生的自由自在。
秋风拂过,长发扬起乌亮如丝的弧度,就连发梢也偷染桂花飘落的芬香。
大一大二这两年,沈怀夕是在东州的东大分校上学,往常回家也方便,到了大三这一年,新生来分校区,大三大四的学生要迁至位于雍京大学城的主校区。
从雍京回东州,坐高铁也要两个小时左右,她通常隔两个星期才回一次东州。
陈晓今年大四,早在一年前已经来雍京的校区,正因为这样才错失了表白的机会,现在两人同在一校区,他时不时就会出现在沈怀夕眼前。
他总觉得日久会生情。
当日是沈怀夕的舍友宋小蓓生日,她现在与陈晓的兄弟周豪伟走到一起,周豪伟为她办了个生日会。
沈怀夕负责到店拿蛋糕,再去盛唐跟一伙人汇合。
她推门走进了蛋糕店。
年轻的老板抬头。
啊啊啊!是清纯的,扑面而来的大学生气息。
好美,他心里一万个喜欢,内心暗自发热,“您好,欢迎光临。”
“您好,我过来取蛋糕,微信预约的。”
“好的,麻烦提供下预留的电话号码。”
“好,电话号码是186********。”
老板一本正经,“是你的号码吗?”
沈怀夕摇头,“不是我的。”
老板觉得可惜,可也麻利地把蛋糕取出来给她。
沈怀夕瞧着,觉得少了点什么,“请问有2和1这两数字的蜡烛吗?”
“有,请稍等。”
都给她送到手后,老板把他的名片递过去,依旧是正正经经,“以后订蛋糕也可以发微信给我。”
沈怀夕双手拿满东西,不好接,“我有你店的工作号了。”
年轻的老板像泄了气的皮球。
沈怀夕认为老板特别热情,人还怪好的。
她拿着蛋糕,老板周到地给她推门,“我们这里经常推出新款蛋糕,还有面包免费试吃,欢迎常来。”
沈怀夕回头莞尔,“好,知道了,谢谢。”
然而,她踏出来走了不到两步,双腿便机械般地定在了那里。
站在车旁侧的男人盯着她,唇畔勾起的那抹笑是她看不懂的。
沈怀夕的目光有些失神地聚焦在这张俊脸上,似乎好长时间没见过了。
这个男人没再穿黑色,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明明很斯文的,偏偏有股浓烈的暗黑感。
他的手指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看那架势是准备要点燃的。
裴熠的目光滑落在她的手上,随手把烟和打火机扔进靠边的垃圾桶。
沈怀夕的心跳追随着他的脚步声,在渐渐加速。
裴熠踱步来到沈怀夕的面前,视线笼罩着眼前的人儿。
沈怀夕的唇瓣动了动,舒一口气,“好巧。”
男人的笑声从唇边溢出,“不巧,我是来找你的。”
这道绕着笑腔的声音,依旧好听得钻人心窝,魅魅的,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感。
沈怀夕稳住心神,“找我什么事?”
“想见你。”
心脏倏地漏掉了一拍,霎时乱作了一团。
这怪异的感觉,她不想去探究。
还未待平复过来,她听到他说,“刚回国便想起你,想起你就来了。”
那个已被她遗忘的吻悄无声息地苏醒过来,仿佛更加清晰地映在眼帘,有种历历在目的错觉。
沈怀夕不自然地垂下眸子,长密的睫毛无序扑落。
她盯着手上的蛋糕没再与他对视,但能感觉得到他的视线还印在她的身上。
心扉彻底搅乱。
“四哥别开玩笑了,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怕我?”他逼近的气息依旧霸道,“因为我吻过你?”
沈怀夕抬头,在他琥珀色的瞳湖中看到了自己某些藏不住的情愫与闪躲,她认为这是面对长得好看的异性而有的正常反应。
她摇头,“不算是怕。”
一阵秋风过,路旁的枯叶吹得沙沙作响。
她乌泽的发绕向巴掌大的脸,而他身上熟悉又陌生的香水味也随风向她席卷,给了她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裴熠忍不住伸出了手,想去帮她顺好耳边吹乱的发。
沈怀夕歪过脑袋,向侧挪开一步。
他收回抬起半寸不到的手,唇角勾笑,“连看我都不敢还说不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