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此时来镇国公府,除了赴约,还有个目的是想知道众贵女想嫁的镇国公世子是一个怎样的人。姜容见到薛宁珠在跟阿姐不停地说着话,她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懊恼,要是平日她话也能这么多就好了。阿姐会不会也嫌她闷呀!姜宜则饶有兴趣地在吃着点心喝着花茶。她悠闲地端着茶盏,得意地朝谢国公府的谢妍月投了一眼。谢妍月本就不喜哥哥娶的嫂子,母亲和哥哥都登门道歉了,那姜宛还在拿乔不肯回来,她早就不满极了,这会那姜宛的妹妹竟然来挑衅,谢妍月还不能拿她怎么样,顿时气得脸色都青了。
承恩侯府一行从马车上下来,便上了镇国公府安排的软轿。
一路繁花似锦,琼台楼阁,雕梁画栋,交相辉映。
软轿至垂花门前落下,丫鬟婆子便簇拥上来,迎着贵客荣安堂去拜见昭阳大长公主。
承恩侯夫人走在前面,姜染心三人都安安静静地跟在身后。
荣安堂内已十分热闹了,京中勋贵之家近乎来了大半。
姜染心一进去入眼便看到了好几个熟面孔。
谢国公夫人身边坐着谢明姗,沈阁老夫人左边坐着沈窈薇,沈窈薇正和坐她身边的一个脸生的姑娘说着话。
还有英国公夫人和其女儿谢妍月也都在。
至于尚书、侍郎家的夫人姑娘也有几个在列,只有武将家的夫人姑娘略少。
姜染心心想,不管这些是真来赏花的,还是有别的意图,镇国公府在京城勋贵心中的地位很是特殊。
姜染心随着承恩侯夫人向昭阳大长公主福礼。
刚刚站定,一个人影便朝姜染心冲了过去,她热情地挽住姜染心的手,“姜姐姐,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说话之人正是昭阳大长公主最疼爱的孙女薛宁珠。
昭阳大长公主笑容满面的道:“自宫中一别这丫头就一直念叨着姜姑娘,这回可要她好好尽地主之谊。”
薛宁珠抢着说道:“那是自然,待会我要带姜姐姐去园子里好好逛逛。”
薛宁珠一边说着一边跟着姜家人到了她们的席位上,薛宁珠干脆就直接坐在了姜染心身边。
薛宁珠问道:“姜姐姐,绵绵还好吗?”
姜染心点了点头,笑了笑,“它的伤都养好了,能吃能跳。”
薛宁珠也跟着笑,“那太好了,下回我上姜姐姐家里去看它好不好?”
“自然是好的。”
薛宁珠倾身凑到姜染心耳边道:“对了,姜姐姐,我哥哥也养了只猫,我等会带你去瞧瞧。”
对于薛宁珠的亲近,姜染心也有点惊讶,她犹豫了一会道:“若不是叨扰的话……”
薛宁珠连忙说:“当然不会呀!”
姜染心睫毛颤了颤,含笑地点了点头。
其实她此时来镇国公府,除了赴约,还有个目的是想知道众贵女想嫁的镇国公世子是一个怎样的人。
姜容见到薛宁珠在跟阿姐不停地说着话,她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懊恼,要是平日她话也能这么多就好了。阿姐会不会也嫌她闷呀!
姜宜则饶有兴趣地在吃着点心喝着花茶。
她悠闲地端着茶盏,得意地朝谢国公府的谢妍月投了一眼。
谢妍月本就不喜哥哥娶的嫂子,母亲和哥哥都登门道歉了,那姜宛还在拿乔不肯回来,她早就不满极了,这会那姜宛的妹妹竟然来挑衅,谢妍月还不能拿她怎么样,顿时气得脸色都青了。
此时在花厅坐着的夫人姑娘们,虽都面上都含着笑容,看着镇国公府的掌上明珠与那承恩侯府的姑娘亲密交谈。
心里都不由地在琢磨,这镇国公府和承恩侯何时关系这么好了?
谢明姗垂着头死死的扯着自己手里的帕子,恨不得将其撕碎。
谢国公夫人伸手按了上去。
谢明姗红着眼眶低声道:“母亲。”
谢国公夫人道:“阿珊,你姑姑就教过你,要有耐心。事情没到最后,就未见输赢。”
谢明姗她知道,可她就是不甘啊!她明明有做皇后的机会,明明可以进宫成为陛下的人,皆因姜染心一人化为乌有。
她这次会出现在花宴上,也是母亲想着既然进不了宫,那若是能跟镇国公府结上亲事也是极好的。
可没想到,这场为了镇国公世子所办的花宴,姜家人也来凑热闹了。
沈窈薇瞧着各家的暗涌,抿唇笑了笑,她对身边的人道:“娴表姐,那边正和宁珠妹妹说着话的姜姑娘,就是被三哥哥英雄救美的人。你说她美不美呀?”
何秀娴面上表情一滞,有些僵硬的答道:“的确是个美人。”
……
待到宾客齐全,昭阳大长公主便起身领着众位女眷一道前往沁园里赏花。
镇国公夫人扶着昭阳大长公主走在前头,其他女眷随其后。
众人以为镇国公世子会来向大长公主请安,却没等到人,不由有点遗憾。
想到赏花后,便要去湖心苑品花宴开席,那世子总会来露个脸吧。
一入沁园那花香扑面而来,在这园子里已没有四季之分,没有秋天的顾瑟,一副争奇斗艳,百花争春的热闹景象。
不少没有见过的品种,让人称奇。还有只在书里画里的品种也在其中,令人驻足停留。
众人称叹也就镇国公府这样的权势才能将这些花聚齐。
姜染心站在一株十八学士前看着上面的纹路,而姜宜拉着姜容跑到了另一边。
薛宁珠转了转眼珠子,拉了拉姜染心的手,“姜姐姐,我带你去看猫好不好?跟绵绵一样也是白的,它比绵绵多了点花纹,可漂亮了。”
姜染心沉默了一会,缓缓地点头,“好。”
姜染心叮嘱了姜宜好好看着阿容,便跟着薛宁珠一道离开。
即便是有人瞧见了,也没人去多想,只当是薛宁珠带姜染心去另外的园子逛。
一路上薛宁珠带着姜染心七拐八拐,走的地方树木葱郁,临着湖畔,有些幽静。
姜染心问道:“宁珠,是往这边吗?”
薛宁珠点头,“我哥哥将那白猫关在离人远的院子里,我偷偷去看过几回。不会有错的,姜姐姐。”
说完她又指着一处建在湖心的亭阁说道:“姜姐姐那是湖心苑,待我们看完猫猫,便要去那边品花宴。祖母说那花宴上所有食物都会跟花有关。我们得抓紧些,莫要迟了开宴。”
姜染心听着她的话,有些迷糊了。
为何要将猫关在离人远的地方?为何要偷偷去看?
镇国公世子究竟是怎样的人?
穿过一处假山,薛宁珠突然拧着眉捂着肚子停了下来,“姜姐姐,你先在此处等等我。我想更衣了,去去就回。”
姜染心点了点头,“快些去吧,仔细莫摔着。”
薛宁珠离开后,姜染心觉得这处愈发的安静了,只有偶尔的鸟鸣声。
姜染心站在的地方离湖很近,那片碧色的湖水如镜子般美丽,只有风起时泛起涟漪。
就在她看着平静的湖面时,一只五彩球咕噜噜的滚入了湖里,紧接着一个三左右的幼童跑去追那球。
本只飘在湖边的球,随着那幼童的动作越飘越远,而那幼童踏入水中似乎还想追过去。
姜染心惊得心都悬了起来,几步跑过去,将那要踏水捞球的幼童给抱了起来。
姜染心将他抱离岸边,见这孩子长得粉雕玉琢,穿戴贵气,她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为何不见婢女跟随?你可知那湖水有多危险!”
那幼童挣扎着要下来,口里喊道:“球、球球。”
他挥舞着手,险些打到姜染心脸上。
就在姜染心快招架不住这幼童时,一婢女匆匆跑了过来,她惊慌地道:“小公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姜染心将那幼童放下,那婢女便牵住了男童的手,要将其带走。
可那幼童使劲甩开婢女,冲着姜染心跑过去,对着姜染心狠狠地推了一把。
姜染心看着幼童那张发怒的脸,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又快的抓不住。
她失神时,被推得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姑娘,小心。”
一道男声在姜染心身后响起,同时有一物抵住了她的腰,使她借着力站稳了。
姜染心回过头,见一身穿墨绿色绫锻袍子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他收回手中的玉箫,抱手道:“方才一时情急,失礼了。”
姜染心无声地回了一礼,当做谢意。
正待她再看向那幼童时,只见到他被婢女抱着离去的身影。
那年轻男子亦看着那个方向,若有所思的道:“今日府里宾客众多,不知是哪家家眷带来的孩子,所幸有姑娘出手相助才未出事。”
此处僻静,只有她与眼前这个男子,实在不宜多留。
姜染心微微颔首,便准备离去。
此时前方传来薛宁珠在唤姜姐姐的声音。
那男子一笑,道:“是在下唐突了。”说完便拿着手中的玉箫,往另一边走去,墨绿色的身影很快便隐在了树林之中。
薛宁珠提着裙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姜姐姐,你怎么走到这边来了,害得我好找。”
“我见此处景色甚美,便过来看看。”姜染心决定将刚刚发生之事瞒了下来。
薛宁珠四处张望一下,觉得也就那样,许是她早就看腻了,她亲热的挽住姜染心的手,“姜姐姐,走,我保证那白猫比这景色有意思多了。”
姜染心随脚步随着薛宁珠而走,可她此时的心思却淡了几分。
穿过一片竹林,便见到一院子。
站在院子门口,姜染心似乎听到有什么东西在低吼。
薛宁珠明显放轻了脚步,她一手拉着姜染心,一手推开院门。
当看清院子里的东西,姜染心屏住呼吸,瞳孔猛地一缩。
“姜姐姐,你看,是不是比绵绵要大好多!”
巨大的铁笼之中哪里关的是猫,分明是一头凶猛的白虎。
那白虎本趴伏在铁笼里打盹,见到有人来了,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竖起金色的双瞳,慢慢地弓起身体,猛地一跃撞在铁笼上,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来人吼叫!
倏地铁笼被那白虎撞得哐当作响,铁笼像是要被撞散架了一般。
这一突变,薛宁珠明显吓傻了,双腿都在打颤。
姜染心也浑身发软,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拉住薛宁珠,低声道:“快走!”
刚走几步,又是砰得一声,薛宁珠害怕极了,可腿却不听使唤,往地上摔去。
姜染心眼疾手快地拉住薛宁珠,薛宁珠呜得一声哭了起来。
就在此时,有匆匆脚步声从前方传来。
姜染心抬头看去,只见之前见过的年轻男子身后跟着几个随从往这边走过来。
那男子惊道:“宁珠,你怎么会在这里?”
随即他也听到了院子里那白虎嘶吼撞铁笼的声音,他手一挥,身后的随从往那院子里跑去。
被姜染心扶着的薛宁珠朝那男子扑过去,“世子哥哥,我好怕!为什么大猫今天一点都不乖了,我特意带姜姐姐来看它,它好吓人。”
姜染心听薛宁珠对那男子的称呼,心中很惊诧,这男子竟是镇国公世子吗?
薛靖霖一拳抵着唇,低咳了几声,摇着头道:“说过很多次让你不要再来这个地方,你偏偏不听,还惊吓到了贵客。宁珠,你太不像话了。”
说完薛靖霖再次咳了起来。
薛宁珠被训得不敢回嘴。
薛靖霖松开薛宁珠,对姜染心拱手道:“舍妹鲁莽,让姑娘受惊了。”
姜染心见他脸色苍白,似带病容,传言说他身子不是很好,看来是真的了。
姜染心低声道:“此等凶物,世子还是让人好生看守。以免酿成大祸。”
薛靖霖似乎想要解释,却有不知想到什么,旋即一笑,“姑娘说的有理。湖心苑快开席了,我先送姑娘和宁珠过去。”
……
湖心苑建在碧湖之上,四面环水,风景美不胜收。
亭阁内宾客都到的差不多了,正与人在闲谈的大长公主见到姜染心和薛宁珠一道走了进来。
而在她们身后跟着的是她的嫡长孙薛靖霖。
昭阳大长公主笑着道:“巧了,要等的人都到了。”
大长公主话音刚落,几乎所有的视线都往那三人身上瞧去。
被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的打量,姜染心觉得头皮发麻,她跟薛宁珠一道福了礼,便往旁边的坐席而去。
而那位镇国公府的世子面色如常的与大长公主请安,被大长公主拉着跟几家夫人说了些话,又告辞离去。
姜染心悄悄地松了口气,还好众人都以为是巧合碰上的,没有多问什么。
薛宁珠还是挨着姜染心坐着,姜染心见她神色不佳,摸了摸她的头,“往后别偷偷去看大猫了,要是想绵绵了,便到承恩侯府找我玩。”
薛宁珠瘪了瘪嘴,拉着姜染心的袖子,“姜姐姐,都是我不好……”
姜染心笑了笑,“也算是让我开眼界了,头一回见到那么威猛的白虎。好了,好了,可莫要哭鼻子。”
花宴开席,一碟碟精致的菜式被婢女们端了上来。
每一道都有花入菜,色香味俱全。
为女眷们所准备的酒,也都是果酒花酿。
姜染心喜那酸甜口感的果酒,贪了几杯。
许是这果酒喝下去,让之前的那一场惊吓慢慢地沉息下来。
宴后,姜染心有些微醺,没想到那果酒也有点后劲,她凭栏而坐,吹着湖风,倒也还舒服。
薛宁珠被大长公主叫了过去,姜容安静地坐在姜染心身边。
姜宜则和其他贵女们在凑热闹。
因那湖面飘了许多只花灯,各种形态的花灯围着湖心苑飘荡。
这些花灯皆可用钓竿钓起来,有人钓了起来,发现花灯上还有纸条写着吉祥语或是诗词。
有人钓到了上头写着:“人比花娇。”
大长公主便赏了其一稀有品种的花。
捞到花灯,钓到花灯,根据纸条上所写,给其赏赐,这是特意安排的给姑娘们玩乐的游戏。
那花灯随水飘荡,刚刚东边还多一点,这会飘到西边了。
姜染心所休憩的地方渐渐地人越来越多了,嬉闹的声音吵得她有点头疼。
姜染心起身,打算挪个地方,行至到观赏的桥边,那湖风更大了,带着许些凉意。
徒然不知为何刚刚那群在捞花灯的姑娘们惊慌地往她这边跑,口中喊着:“蛇!有蛇!”
“快跑!有蛇!”
“救命啊!”
一瞬间便炸开了锅。
贵女们、丫鬟、婆子挤做一堆,乱成一团!
姜染心想要拉住姜容,不知被谁挤开,她拉了个空,与姜容离的更远了。
往她这边挤的人越发多了,她只觉得头阵阵发昏,忽地背后被人狠狠一推,不受控制地往湖里栽了下去。
哗啦一声,迅速地被水没顶。
岸边的呼喊,也渐渐地听不到了。
冰冷的湖水将姜染心席卷,衣裳被水浸湿越来越沉。
姜染心在水中挣扎,从一开始的惊慌恐惧,慢慢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甩掉碍事的披帛,调整自己的呼吸,将自己前世所学的泅水姿势用起来。
逐渐地适应起来慢慢地能在水里游了。
迷蒙之间姜染心见到有个人影朝她游过来,本以为是跳下来救她的仆妇,她朝那仆妇游过去,可当那仆妇接近后,竟一把扯着她的腿往水的深处拖。
姜染心奋力地蹬了几下,那仆妇似乎没想到她会泅水,一时不查被她给逃脱了。
姜染心使出全身的力气,逃离了那仆妇。
可她隐约感觉到还有人影朝她游过来,看着那身形竟不像是仆妇,而是男人。
刹那间,她脑海中闪过了几个念头,这场落水只怕是针对她而来。
不是想要她的命,便是要毁她的名节。
姜染心拼命地游着,她不能让这些人得逞。
水中暗涌也多,姜染心只顾着逃离这些人影,也不知道游向了哪方。
她不知道自己游了多久,只知道再游下去她快力竭了。
她必须得上岸了。
姜染心选了一处草木多,可做遮挡的地方爬了上去。
她躲在草木之中,她虚弱地喘息着。
这个地方不知道离湖心苑有多远,也没有看到有人影。
姜染心不敢出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湿透的衣服被风一吹冷得刺骨。
她紧紧环住自己,缩成一团。
姜染心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不知道是不是开始发烧了,她觉得心底有股热意腾起来,若有若无的痒意让她不由自主的扯着衣衫。
……
“公子什么花没见过,怎会稀罕此等花宴。”一道清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镇国公府的热闹倒是有点意思。”
“要是大长公主知道公子过来了,不知是何表情。”那人笑了起来。
姜染心死死地咬着牙关瑟瑟发抖,一阵冷一阵热,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越来越烫了。
她隐约的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传过来,可那是男子的声音。
她又往密草中缩了缩,不能被发现,她浑身都湿淋淋的,衣衫不整,绣鞋也在湖里时就丢了,她将双足藏在裙子之下。
姜染心心里默默祈求,这些人快快离去。
可她却没控制住又打了一喷嚏。
“什么人?”那清朗的声音变得冷厉起来。
似乎正要往这边走过来。
“喵……”
一道微弱的猫叫在密草之中响了起来。
脚步声并未因这声猫叫停下来。
姜染心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音怕极了,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力气逃跑,她心中充满了绝望。
……
“靖远,退下。”
一道微凉地声音喝止了薛靖远。
薛靖远退到一边,却见公子他自己朝那被树木遮挡的密草从走去。
他心下觉得有些奇怪。
姜染心意识越来越模糊,刚刚好像是听到脚步声走开了。
听着外头没有声音了,心想那些人是不是已经被她糊弄过去离开了。
刚要松口气,盖着上方的树枝被人挑开,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了她的面前。
男人那双狭长的凤眸黑沉如墨,他看着蜷缩在草堆里的女人,那张娇艳的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眼中是浓浓地惧意,衣裳湿透贴在身上,玲珑的曲线一览无遗。
“还真是一只猫,一只落汤猫。”
姜染心逆着光,刚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便被一件大氅遮天蔽日的盖了下来,整个人都被笼罩住。
紧接着身子一轻,被人给抱了起来。
笼罩在黑暗中的姜染心整个人都是懵的,刚刚她看到谁了?
顾淮璟?
可顾淮璟怎么会出现在镇国公府?
她闻到了大氅上沾染的龙涎香,那香味将她密不透风的裹藏住。
候在一旁的薛靖远见公子竟似乎是抱着什么东西走了出来!
嚯!还真是好大一只猫啊!
公子张嘴说鬼话的功夫还是不减。
顾淮璟看了一眼薛靖远,道:“去找个地方。”
薛靖远见到从大氅下露出的衣料,似是女子所穿。
他当即便得找什么地方了。
于是引着公子去他妹妹的院子,先安置好他抱着的那位姑娘。
……
男人身上的热气透过湿润的衣裳仿佛要侵袭过来。
姜染心感觉更热,那股痒意如蚂蚁一般啃噬着她。
尤其是他抱着她,贴在她身上的手臂手掌烫得她难受。
姜染心双足悬空,随着顾淮璟走动时无意地晃动,不经意间会擦碰到顾淮璟的腿。
姜染心为了抵抗身体的那股燥意,根本没有察觉到。
顾淮璟凤眸微眯,听着怀里的人呼吸有些重。
盖在大氅下的手,抓住了那双晃动的双足。
粗粝的手掌一碰上去,他的神情一怔,竟没有穿绣鞋。
玉足小巧,触感冰凉。
冰冷与火热相撞。
那团凉意如小鱼一般想要逃走,却被男人牢牢握住。
男人抬手拍了一下,警告道:“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