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辰说完长腿跨上车，扬尘而去。我连忙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爸，你别理他，他就是嘴巴毒。」爸爸无奈地看着我：「这算不了什么，暖，你给爸说实话，他有没有欺负你？他这么恨我，不可能轻易同意接这个案子的。」「真没有。就是花了不少钱，他算是整个律师界最贵的律师了。」「多少？你哪来的钱？」「借的，蒋雅你还记得吗？跟我一起在国外上学的那个留学生，她家条件很好你知道的，加上这几年又存了不少钱。」
贺辰捏了捏眉宇，无奈地笑了起来：「这种事我怎么帮得了你？你可是跟江莉有婚约的，你都不用问，伯父是不可能同意你跟程莹的。」
「我不会娶江莉的，我压根就不喜欢她。」贺子凌满脸不甘：「除非我死了。」
贺辰挑了挑眉头，没说话
贺子凌：「你说如果我绝食，自杀，离家出走，我爸会不会妥协？」
贺辰：「……」
「你可以试试，但倒霉的一定是程莹。伯父也许奈何不了你，但他可以背着你动程莹。」
「她家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我劝你还是想清楚。」
贺子凌焦躁地用力挠头：「难道就没有一个完全的办法吗？」
贺辰：「放弃她不就好了，她既然都决定要跟你断了，你做这些也没有用。」
贺子凌坚定地看着他：「不行！只要一想到失去她，我就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贺辰：「贺少，你要什么样的漂亮女孩没有，就非程莹不可吗？」
「你见过比程莹还漂亮吗？」贺子凌想起什么又道：「对，你可能觉得晓京姐比程莹漂亮，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但在我眼中她是我见过最漂亮，一颦一笑都能牵动我的那个人，总之我就喜欢她，你懂？」
贺辰：「谁跟你说我喜欢蓝晓京？」
贺子凌满脸兴致看着他：「我爸妈，你爸，贺家人都认为你们是一对，而且你师父不已经把你当半个儿子了吗？」
贺辰神色晦暗不明地睨着他，「我把她当妹妹。」
「哦豁！」贺子凌：「晓京姐知道吗？你看你们平时还挺暧昧的。」
「算了，别聊我的事。」贺辰转移了话题，「不论你再喜欢程莹都是不明智的，别祸害人家了吧！」
贺子凌一脸坚定：「不行，如果她跟别人在一起了，我一定会疯掉，哪怕不能娶她，我也不可能放掉她。」
贺辰没有再说什么。
—
贺辰虽然嘴贱缺德，但还是十分信守承诺的，不到三天他就通知我去接我爸。
见到我爸的时候，我所有的隐忍和坚强都在那一刻全部破防，眼泪就像断掉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
「爸！」
他的状态比我想象的还要差，进去前明明只有几根白发，现在整个头都白了，又黑又瘦，脸颊凹陷。
脸上手上都是清晰可见的瘀青。
「爸，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伤，是不是有人在里面打你。」
爸爸看了眼工作人员，并没有说受伤的事，只是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不要紧的，妈妈呢？她怎么样？」
我：「你保释的事情，我怕办不成，不敢先告诉她。」
「好。」爸爸叹了一口气，「贺辰说你求他来的，他没有为难你吧？」
我摇了摇头，掩饰道：「没有，他是个好人。」
这时贺辰跟负责的人交涉完走了出来。
在门口，贺辰目光淡淡地略过我，「我还有事，你们自己打车回去。」
我客气又礼貌：「好，今天麻烦你了。」
贺辰回了我一个耐人寻味的神色。
爸爸上前一脸感激：「贺律师，感谢你以德报怨，过去的恩怨希望你放心上。」
贺辰冷冷一笑：「你想多了，我不过是拿钱办事，公事公办而已，因为你，我妈差点儿死在医院，这事我永远不会忘的，你现在这样也算是报应了。」
爸爸顿时脸色煞白，僵硬地愣在原地。
贺辰说完长腿跨上车，扬尘而去。
我连忙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爸，你别理他，他就是嘴巴毒。」
爸爸无奈地看着我：「这算不了什么，暖，你给爸说实话，他有没有欺负你？他这么恨我，不可能轻易同意接这个案子的。」
「真没有。就是花了不少钱，他算是整个律师界最贵的律师了。」
「多少？你哪来的钱？」
「借的，蒋雅你还记得吗？跟我一起在国外上学的那个留学生，她家条件很好你知道的，加上这几年又存了不少钱。」
总算圆了过去，他也没有再问。
傍晚妈妈做了一桌子的饭菜，吃到一半贺辰突然来电话。
我躲到阳台去接：「什么事？」
贺辰：「在你家楼下，下来。」
我反感道：「在吃饭，晚点儿。」
贺辰语气轻佻：「程大小姐是还没适应自己的角色吗？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等？」
我气得头昏脑涨：「贺辰，你能不能行行好，我爸才刚回来，吃完这顿晚饭不行吗？不就那点儿事吗？等等不行？」
「我再等你五分钟，你不来签，这份委托合同我就撕了作废。」他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
「爸，小雅找我有点儿急事，我先出去一会儿。」我只能随便扯了个谎，急冲冲出门。
妈妈：「你爸才回来，难得一家人在一块，吃完饭再去不行吗？」
爸爸：「没事，暖儿长大了，她有分寸。」
……
我下楼一眼认出贺辰那辆扎眼的车，看见驾驶位上的他后，拉开副驾驶位上去。
他扔给我一份合同：「让你爸签了。」
我拿起合同想要看一下，贺辰不耐烦道：「整个行业都是差不多的条款，要看回去再看。」
说完他又扔给我另一份：「你先把这份签了。」
我疑惑地看了眼，居然是一份劳动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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