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的杯盏被他随手扔在案几上,瓷杯叮当声响,像是他的笑音。有几滴乳白色的水意还挂在他唇角。偏偏谢稷还勾着唇笑,目光落在玉黛身前那方才被他压在榻上上药,挤出水意污了的衣襟上。玉黛羞得无地自容,气得身子都打颤。随手捡起一旁茶盏盖子就砸在他身前。“你……你不要脸!”她气急骂他,自以为凶神恶煞。可谢稷瞧见眼前羞红了脸,被他压出奶水湿透前襟的小妇人,却觉这骂声,既娇又媚。他喉间溢出笑意,抬手触了触她衣襟前湿意,在彻底惹急了她前一瞬移开,又顺着下去给她系上衣带。
“给你上药。”谢稷摇着手中的瓷瓶,挑了挑眉峰道。
玉黛缓步走向他,身形摇晃,步履艰难。
瞧着她这副可怜姿态,谢稷轻笑了声,拽着她手腕就把人拉到膝上。
玉黛惊呼出声,又怕被外头的仆从察觉,慌忙咬唇压着声音。
那谢稷却伸手抵在她唇上,硬是顶开了她唇瓣。
“不许咬。”
他行事惯来霸道,又把玉黛当做自己的物件。
玉黛有求于他,也畏惧他京城权贵的身份,眼下轻易不敢违背他意思,只得乖乖张开了口。
温热甜腻的气息从唇齿泄出,浸着谢稷手指。
他指腹在她唇上揉了揉,甚至伸进去压着她舌头搅弄。
见她难受得蹙眉,才朗声笑着,托着她身子颠了颠,抬了抬下颚示意她道:
“去榻上跪趴着,这般在怀里,怎么能上药。”
玉黛心里知晓他定不会只是简单上药,却也知拗不过他,便依言跪伏在榻上。
她难得这般乖顺,谢稷自是满意。
他挑开她衣裙,
极细的肚兜带子,一根系在她脖颈后头,一根缠在她后腰处。
她身段丰满,那带子勒得有些紧,将前头浑圆挤得厉害,些许白腻隐隐能从后头瞧见。
谢稷闭了闭眸,才勉强压下眼底欲色,手指伸进瓷瓶里扣了块儿药膏来涂到她身上。
上药的时间并没多长,可谢稷额上竟渗出了薄汗。
他将伤药扔在榻上被衾里,暗道真是给他自个儿找罪受。
边喘着粗气,边侧身坐在榻边,随手拿起一旁的杯盏。
杯盏里是满着的,触手也并无温度,谢稷想着应当是一盏冷茶,便端起茶盏,送到口边,想着喝下解了身上燥热。
榻上的玉黛刚上好药挺起身子,正拉过被谢稷扔在一旁的衣裙,预备系上衣带,不经意抬眼时却瞧见谢稷端着茶盏送到口边。
她意识到他手中那盏茶杯里装的是什么,当即涨红了脸,慌忙开口拦他。
“别……别喝!那不是茶水……”玉黛急得话也说得断断续续,连系好衣带都顾不得,就急急下了床榻,伸手想要夺下他手中的杯盏。
而谢稷已然饮了口那杯盏中的东西……
茶盏里的水意,腥甜中带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谢稷隐约猜到手中茶盏里究竟是何物,略怔了怔。
待瞧见她涨红脸拦他的模样,心下猜测更是得到验证。
此时他只饮了一口,眼前玉黛来拦他,便静等着她近前伸手。
却在她踮着脚够他手中杯盏时,目光直直锁着她眼眸,猛然昂首,将杯盏中的东西一饮而尽。
空了的杯盏被他随手扔在案几上,瓷杯叮当声响,像是他的笑音。
有几滴乳白色的水意还挂在他唇角。
偏偏谢稷还勾着唇笑,目光落在玉黛身前那方才被他压在榻上上药,挤出水意污了的衣襟上。
玉黛羞得无地自容,气得身子都打颤。
随手捡起一旁茶盏盖子就砸在他身前。
“你……你不要脸!”
她气急骂他,自以为凶神恶煞。
可谢稷瞧见眼前羞红了脸,被他压出奶水湿透前襟的小妇人,却觉这骂声,既娇又媚。
他喉间溢出笑意,抬手触了触她衣襟前湿意,在彻底惹急了她前一瞬移开,又顺着下去给她系上衣带。
逗她道:“夫人好心备下奶汁放凉了留给我解渴消暑,我不喝,岂非辜负夫人款待。”
他自然猜得到这是玉黛给她女儿准备的口粮,只是被自己误饮,却还是存心调笑玉黛。
玉黛被他气得发急,打落他的手,知道他故意捉弄,解释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被他气得背过身坐在床上,一个劲骂他。
“明明是你,你都喝出来那是何物了,眼瞧着我去拦你,竟故意当着我的面喝个干净……你……你浑蛋!”
她骂来骂去也就那几个字眼,谢稷听来不痛不痒,全当调笑捉弄她的情趣。
玉黛气得厉害,骂完他后,越想越委屈,难受地掉眼泪。
谢稷听得哭音,心道这女人当真是水做的,动不动就掉眼泪。
他摇头失笑,落座在玉黛身侧,捏着她肩膀,逼着她侧身面向自己。
抽出身上帕子给她拭泪。
布料粗硬的帕子擦在玉黛脸上,不消片刻就有了几道红痕。
玉黛疼得蹙眉,扭着头躲避,抬手推他。
谢稷瞧见她脸上被自己帕子擦出的红痕,想起上回佛寺里撞见玉黛给她女儿喂奶时,擦她身上水意用的这帕子,也在她身上擦出了红痕。
他哑然低笑,遂收了帕子换上指腹。
谢稷微凉的指腹抚过她温热的眼尾泪珠,话音带笑:
“夫人这脸蛋和身上倒是一般的生嫩,难不成浑身皆是豆腐做的,力道重些就能捏碎。”
玉黛被他逗弄着,愈发生气,横眉瞪了他一眼,更加用力地推搡他。
边推边道:“你别碰我……”
见真惹急了她,谢稷这才收了调笑捉弄,姿态正经地捏着她肩头,问她:“当真不让碰?若是不碰,可怎么教你房中之事。”
玉黛的确是想跟着他学一学男女之事,好讨得夫君宠爱,生下一个儿子来,为女儿和自己在这沈家宅院里争得一席之地。
可谢稷这人,行事太过不管不顾,无论是昨夜还是今朝,他这做派,哪里像是好心教她,倒似是只为存心占她便宜。
玉黛昨日便有不满,今日被他这般存心逗弄,更是疑心他并非真心教自己,索性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教我,无非就是存心要占我便宜罢了。”
这话倒是说中了谢稷目的。
他的确不是真心想教玉黛,无非是借着这由头,好哄骗玉黛这良家女子和他暗中偷欢满足他的情欲。
就算真教了玉黛,谢稷也只肯让她把从他这学的东西,好生用在他身上,伺候得他舒心爽利,哪里会愿意让玉黛在他这处学了房中事却去讨好她那不中用的夫君。
只是这真心话,是万万不能当着玉黛的面承认的。
谢稷面不改色地扯谎,哄骗玉黛道:
“夫人这话就错了,我虽有些许私心,却也是真心想教夫人的。夫人放心,只要你跟着我学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必定能让你讨得你那夫君欢心。”
谢稷这话,便似是吊在玉黛眼前的一块儿裹着蜜糖的砒霜。
勾着她迷怔,蛊惑她犯戒。
玉黛噙泪抬首,扯着他衣袖问:“此言当真?”
谢稷挑眉颔首,应道:“自然当真。”
听得谢稷言之凿凿,玉黛却略有些丧气。
“我也知道我不得夫君宠爱,愿也不盼着能在府里长久得宠,无非……无非就是想,给我夫君生下个嫡出儿子来。”
玉黛话音真心,眼里都是失落。
让人瞧着便觉,她真是盼着能给沈砚生个儿子出来。
谢稷哪里知道玉黛想生儿子,是唯恐女儿没有依仗,日后要同她一样在府里被人磋磨。
还以为玉黛只是单纯地想给沈砚生个儿子来。
他听着眼前这女子口口声声说着要给她那不中用的夫君生子,心底说不出的烦躁,冷笑了声,捏着她下颚的手渐用力。
嗤道:“你想给那沈砚再生个儿子,怕是痴人说梦。”
谢稷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玉黛不解。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若是能得夫君宠爱,生育子嗣不是寻常吗?怎么就不能生出儿子来?”
自新婚过去后,一年到头,玉黛和沈砚也没多少夫妻房事,有女儿那次,是近两年间,她和沈砚唯一一次。
也许是那沈夫人给沈砚服下那药的效用,又或者是玉黛被沈夫人逼着服了几年调养身子的助孕汤药的缘故,那一回沈砚虽仍是草草了事,玉黛却也怀了身孕。
谢稷心里却清楚,那沈砚的身子,已被他派人废了,即便是寻得名医好生诊治,最多也就是勉强行房,绝无生育子嗣的能力。
可他又不能明着告诉玉黛自己废了她夫君的身子。
故而略一思量,只道:“你那夫君身子素来孱弱,确实难以令女子有孕。你想得他宠爱不难,想给他生个孩子,他便是有心也无力。”
玉黛听罢不信他的话,反击道:“你胡说,我夫君虽是体弱,却并非没有生育能力,我前头生了女儿,府里的柳姨娘也生了个儿子。”
柳姨娘的儿子究竟是谁的种,谢稷早在命人查探沈府众人时,就已经知晓。
至于玉黛那女儿是如何怀上的,他也清楚。
玉黛话音落后,谢稷嗤笑了声,松开了捏着她下颚的手,垂眸盯着她眉眼,沉声道:
“你那女儿是如何怀上的,你不清楚吗?沈砚本就因贪花好色亏空了身子,又是个惯来体弱的,若非用了虎狼之药,哪里有本事让你有孕?他那身子眼下是废的彻底,必不可能让你有孕!”
谢稷并未同玉黛提及柳姨娘之事,单单同玉黛说着她自己。
玉黛这档口也没工夫去想柳姨娘,只被谢稷的话吓得面色惨白。
她当然知道沈砚那回同她行房,是服了药的。
可那已是一年前的旧事了,还是府里的秘闻,谢稷竟连这事也知道……
玉黛既惊骇于他的手在沈府伸得这般长,又因着他方才说沈砚身子的缘故心生绝望。
她现下唯一的指望,就是盼着能生下个儿子,让自己女儿日后在府里有个依仗。
谢稷今日这话,打碎了她的谋划,玉黛自然绝望。
她越想越觉难过,撑不住心绪,挣脱开谢稷桎梏,扑到一旁床榻的被衾上,哭了起来。
那哭声呜咽,似有万般绝望。
玉黛满心都是自己无法再生个嫡子的事,甚至没留意,她动作间,裙摆都被自己拉扯起,露出了一截腿上皮肉,和那跪了几个时辰后,红肿乌青的膝盖。
谢稷瞧见她膝上青紫痕迹,也忆起今日刚来时,远远隔着窗瞧见她在送子观音前跪着。
原以为只是她那婆母逼迫,没成想,她自己也是想再生个儿子的。
也是,凡是后宅女子,若无儿子傍身,日子难免凄惨。
她只一个女儿,沈府的妾室明面上却有个儿子,可不就事事压她一头。
何况,这世上的女子,若是有个儿子,熬到夫君百年,孩子孝顺,还能从媳妇熬成婆,晚年过上段好日子;若是没有儿子,几十年如一日在这后宅里,怕是过得生不如死,等到人老珠黄没了美色,更是凄惨至极。
谢稷心下念头转过时,玉黛伏在被衾上,泪水都已将那被子染湿,只觉自己尽是做了无用功。
她泣声不止,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府上妾室都生了儿子的,我若是当真生不出嫡子,日后该如何是好……”
寂静的内室里只听得玉黛哭音,谢稷缓身坐在她身侧,垂眸瞧着她哭的打战又不住起伏的身子。
俯首贴近她,揉了揉她散乱发丝。
缓声道:“哭什么,又不是没有两全的法子。”
这话一出,玉黛泪眼盈盈转头,昂首望向他。
颤着声追问:“你……你有什么法子?”
谢稷眼见鱼儿上钩,好整以暇地瞧着她泪眼朦胧的模样,伸手抚过她眼尾。
嗓音温雅,接着道:“不瞒你说,我的确有个能解你困境的法子。”
玉黛被他这话勾得上套,忙拉着他衣袖,急声问:“什么法子?可是能寻得名医为我夫君看诊?你倒是快说啊。”
谢稷听她又提她那不中用的夫君,眉眼无声阴沉了几分,到底还是没表露出来。
他咬着后槽牙,略压了压火气,又继续诱哄玉黛。
这女子性子委实单纯,也实在好骗。
明明他是虎视眈眈的中山狼,她却真能将他当成这世间少有的大善人不成?
也不想想,这世间哪个男子,会甘心教着自己榻上的女人,讨好旁的男子,又有哪个男子,会真心帮着他瞧上的女人,给另一个男人生孩子。
谢稷心底无声嗤笑,面上却仍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
姿态温和,动作轻柔地给她擦着眼泪。
待得将她脸上泪水擦净后,才在她焦急催促的目光下,开了口。
“若是你真想生个儿子,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话音戛然而止,玉黛被他勾得更急。
忙问:“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呀。”
谢稷垂眸瞧着眼前衣衫不整,一副可人怜爱模样的玉黛。
俯身同她身子挨着,字字诱哄道:“生我的,认在他名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