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看着我的神像,眼中都是慈爱:“宜儿,这些年云溪过得很苦,她自幼便以你为榜样,你千万别怪她,一定要保佑她啊……”我的泪水夺眶而出,鼻尖一酸:“师父,我不怪她,是我不好……”我对着众位峰主的牌匾跪了下去。“众位先祖显灵,若能换回云溪的内丹,我柊宜愿永生永世不得超脱,赎罪于世人。”两日后,楚云溪才醒。师父骗了她,只说是小伤。可我分明看见了,在师父走后,她狠狠捶打着自己的腹部,痛恨自己无能。
昆仑虚从不以年龄轮资排辈。
因此哪怕贺岁年纪大,都要称我和云溪为师姐。
竞技场内瞬间鸦雀无声。
楚云溪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
“无论柊宜是否背叛了昆仑,她曾为人仙两界的付出,毋庸置疑!更不容你们嘲笑。”
下一刻有人不屑出声:“区区五百岁的凤凰,怎会有如此伟绩,怕不是与魔族那些腌臜之人双修得来的。”
听到这话,我浑身血液倒流。
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竟会被人如此扭曲诋毁。
楚云溪怒喝一声:“闭嘴!”
她连术法也忘记了,提起寒霜剑与那些人打了起来。
四周狂风骤起,饶是她剑术修炼得再好,终究寡不敌众。
众弟子看她先出手,一个个再也不留余力,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了楚云溪的身上。
他们纷纷拿出自己的法器,把楚云溪往死里打。
看到无数道光刃劈在她身上,我拼了命地去拦。
“别打了,我求你们别打了。”
“我没有背叛昆仑,我不是叛徒……”
明明我只是一抹灵魂,可泪水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多想抱住云溪,如同小时候一般护在她的身前,替她承受这些。
可我除了嘶声力竭地叫喊,什么也做不到。
一道道剑气,用了足足十成,朝着云溪袭去。
她的伤口瞬间触目惊心,原本白色的衣服,变成了鲜红。
“楚云溪,只要你现在骂一声柊宜是畜生,我们便放过你!”贺岁道。
楚云溪听罢,却一字一句道:“师父说过,我苍溪山有苍溪山的规矩,士可杀,不可辱!”
贺岁闻言,眉宇间的戾气更重。
“好,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无畏生死。”
他抬起手凝结,一掌击去,楚云溪痛苦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竞技场。
接着,我听到了,她内丹破裂的声音。
楚云溪被送回苍溪山的时候,筋脉尽断。
医仙给她做了诊治,将固体培元的丹药放入了师父的手中。
而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待她醒来,服下此丸,身体不日便会恢复。只是她内丹已碎,此生与修仙无望!”
我整个人愣在原地,小师妹自幼刻苦,若是得知自己不能修炼。
这比杀了她还痛苦。
这一刻我恨极了自己,倘若一百年前,我斩尽魔族余孽,回到昆仑虚。
师父师妹是否不会因我受过?
等我回过神,师父已经来到了历任苍溪山峰主的灵牌前。
“诸位先祖,长青从未向你们所求过什么,今日求诸位先祖能救救云溪。”
“云溪自幼孤傲,立志惩恶扬善,保三界太平,她不能失了内丹啊。”
师父说完,我又看到他的目光落在了历任先祖灵牌的角落处。
我愣住了,只见师公灵牌之后,竟供奉着一尊我的小小神像。
原来在我被千夫所指,被所有人唾弃时候,师父依旧冒着天下大不违,供奉着我。
神,只要有一人的信仰,便不会死。
这一百年来,原是师父的牵挂让我的灵魂还存在于世。
师父看着我的神像,眼中都是慈爱:“宜儿,这些年云溪过得很苦,她自幼便以你为榜样,你千万别怪她,一定要保佑她啊……”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鼻尖一酸:“师父,我不怪她,是我不好……”
我对着众位峰主的牌匾跪了下去。
“众位先祖显灵,若能换回云溪的内丹,我柊宜愿永生永世不得超脱,赎罪于世人。”
两日后,楚云溪才醒。
师父骗了她,只说是小伤。
可我分明看见了,在师父走后,她狠狠捶打着自己的腹部,痛恨自己无能。
楚云溪多年修炼,怎么可能连自己的身体是什么状况都分辨不出?
傍晚,师父再次来到主殿灵牌前,他看着我小小的神像喃喃道。
“宜儿,为师要如何告知云溪真相?”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就看到云溪闯进主殿,她的目光死死盯着角落里我的神像,似染了寒霜。
“您果然偷刻了这个叛徒的神像,让她入了苍溪山主殿!”
“云溪,她是你师姐,你知道神若陨灭,没有世人供奉,那她便是真的亡了。”师父道。
楚云溪听罢,却苦笑,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白衣。
“她不是,她是叛徒,没资格成为我师姐!”
“都是因为她这个叛徒,我才会变成这样!您还要偏心她到几时?”
我与师父同时去扶她,却被她躲开。
她看着我的神像,拿出随身携带的寒霜剑:“柊宜!这把剑是你赠我的,如今还给你,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话落,她将寒霜剑重重地放在了我的神像前。
寒霜剑是我用凤凰涅槃的火亲手给她锻造而成!
当剑放下的时候,剑柄碰到了我的神像。
只见,我那用木头雕刻的神像,瞬间裂开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