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严琛懵了一瞬,立刻让人切断画面。场面有些混乱,宾客对这段血腥的画面议论纷纷。“为什么?那是,小海螺?!”伽浅牙齿不受控地打颤,她不敢想已经死去的孩子曾经遭受过这种折磨。小海螺不是一直在傅严琛身边吗,傅严琛没有保护好他吗。视频里的地方又是哪里?“小海螺,不是一直在你身边?!”伽浅发抖,抓紧傅严琛的胳膊。傅严琛看伽浅快要失去理智的样子,揽住她,带她到酒店后台。“傅严琛,小海螺,小海螺怎么回事?”伽浅精致的造型凌乱,洁白婚纱染了刺眼的红色。
婚礼如约举行。
伽浅坐在梳妆镜前,由化妆师给她化妆。
“您的眼睛真漂亮。”化妆师夸赞道。
伽浅有些不真切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明亮,妆容清新自然又不失精致,面颊红润,红唇丰满,发型精心挽在脑后,洁白的珍珠头纱自头顶覆到肩膀上。
她...她真的要和傅严琛结婚了吗?
伽浅抬手摸向心口,那里砰砰乱跳的厉害。
化妆师给她做好最后的发型,“别紧张,今天您是最美丽的新娘。”
阳光洒在金色沙滩上,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气氛宁和而美好。
沙滩上铺着一条由白色玫瑰和蓝色绣球花编织而成的花道延伸到海边。
伽浅踩在花道上,裙摆拖曳。
在花道的尽头,傅严琛一身与伽浅相配的白色西装,身姿挺拔立于绸带和鲜花编织而成的拱门下。
婚礼现场来了不少宾客,她有些紧张,但更多得是见到傅严琛的期待。
沙滩两侧摆放着一排排整齐的白色椅子,椅子上系着蓝色丝带和白色花朵,与整个婚礼的主题相呼应。每张椅子上都放着一颗小小的贝壳,作为嘉宾们的纪念品。
傅严琛西装剪裁合身得体,完美地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西装的面料质感高级,散发着低调的奢华光泽。
他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鞋,鞋面光亮如镜,与西装形成完美的搭配。发型整洁利落,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理着。
他整理了一下领带,转身,以最完美的状态,迎接他最美的新娘。
伽浅身着一件精致的白色婚纱,婚纱上细腻的蕾丝花纹如同冬日里的初雪,轻轻覆盖在她的身上。她的长发被盘起,几缕发丝垂落在她的脸颊旁,增添了一丝柔美。
当她与傅严琛的视线相对,傅严琛的心瞬间被惊艳填满。
眼前的伽浅,宛如从童话中走出的公主,美得让人窒息。
她的眼睛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如同星辰般明亮,笑容温柔而甜美,仿佛能融化世间的一切冰冷。
傅严琛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原地,目光无法离开伽浅。
婚纱完美地勾勒出她的曲线,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她的优雅和高贵,婚纱的裙摆如瀑布般垂地,如一朵盛开的花。
傅严琛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无法发出声音。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想要触摸她,却又害怕打破这美好的瞬间。
伽浅的脚步轻盈而坚定,每一步都似乎踏在傅严琛的心跳上,随着她的接近,傅严琛的眼神越发温柔,他的嘴角挂着温柔的微笑,眼中充满了爱意和期待。
当她终于站在傅严琛面前时,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傅严琛的视线太过浓厚而炽热,伽浅似紧张地喊了他一声:“傅严琛......”
她感到自己的手被傅严琛紧紧握住了,傅严琛眉眼温柔,“浅浅,你是最美的新娘。”
伽浅红了红脸。
婚礼仪式开始,牧师站在拱门下,微笑着看着这对新人。
他打开婚礼誓言书,准备带领伽浅和傅严琛进行婚礼宣誓。
“亲爱的朋友们,我们今天聚集在这里,见证了两个灵魂的相遇和结合。伽浅和傅严琛,他们经历了许多挑战和困难,但他们的爱从未动摇。今天,他们将在大自然的见证下,承诺彼此永恒的爱。”
这是人类的结婚仪式,很奇妙,也很漂亮,今天过后,她和傅严琛将是永远的伴侣了。
海洋会见证她和傅严琛的爱。
身后的大屏幕播放着婚礼悠扬美好的视频与音乐,牧师的声音庄重而郑重。
“傅严琛,你是否愿意接受伽浅作为你的合法妻子,承诺爱她、尊重她、照顾她,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健康还是疾病,你都愿意与她携手共度一生?”牧师问道。
傅严琛看向伽浅,眼神坚定而充满爱意,他回答道:“我愿意。”
牧师转向伽浅,“伽浅,你是否愿意接受傅严琛作为你的合法丈夫,承诺爱他、尊重他、照顾他,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健康还是疾病,你都愿意与他携手共度一生?”
伽浅的心中充满了幸福和爱意,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愿意。”
宾客们鼓掌欢呼,祝福的声音在海风中飘荡。
随着仪式的进行,牧师让他们交换戒指。
伽浅捏着那枚稍大的戒指,慢慢戴进傅严琛手上。
傅严琛牵起伽浅的手,温柔虔诚地缓缓将戒指套进她无名指。
本该正常播放的大屏幕,忽然切换了画面,紧接着熟悉的声音让傅严琛动作一顿。
在场宾客脸上忽然出现疑色,不明所以看向大屏幕。
伽浅有感应一样,抽回傅严琛戒指戴到一半的手指,猛然回头。
只见他们身后的大屏幕中,出现一段类似监控的画面。
看清屏幕中的内容后,伽浅像是整个人被雷击中,浑身不可遏制地发起抖。
视频中,小小保温箱里,她的孩子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穿着白衣服的人手里拿着刀,在她的孩子身上残忍划下。
这样熟悉的画面,蓦地和她梦过的场景重合了。
小海螺稚嫩的哭声穿透耳膜,伽浅心像被狠狠凌迟。
她不敢置信,疯了一样冲到屏幕前,裙摆太长,她脚步一崴绊倒在地,胳膊上划破一大片皮,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爬起来,摇摇晃晃站起来,企图分辨出画面中不是她的小海螺。
有着耳鳍,不属于人类的瞳色。
就是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为什么会被人类伤害?
傅严琛懵了一瞬,立刻让人切断画面。
场面有些混乱,宾客对这段血腥的画面议论纷纷。
“为什么?那是,小海螺?!”伽浅牙齿不受控地打颤,她不敢想已经死去的孩子曾经遭受过这种折磨。
小海螺不是一直在傅严琛身边吗,傅严琛没有保护好他吗。视频里的地方又是哪里?
“小海螺,不是一直在你身边?!”伽浅发抖,抓紧傅严琛的胳膊。
傅严琛看伽浅快要失去理智的样子,揽住她,带她到酒店后台。
“傅严琛,小海螺,小海螺怎么回事?”伽浅精致的造型凌乱,洁白婚纱染了刺眼的红色。
傅严琛眼底闪过一起异样,他找来纱布应急包扎好伽浅的手臂,说:“有人破坏我们的婚礼,你先在这休息,我去查。”
伽浅脑子里一团乱麻,傅严琛说得话她听不进去,脑子里全是小海螺无助哭喊的样子。
她攥着心口,大口呼吸,疼地弯下腰。
化妆室的门被悄无声息推开了,伽浅抬头望,看到一脸憔悴但眼神充满快意的贺露。
贺露走进来,关上门并反锁,伽浅一袭耀眼的婚纱刺痛了她。
她说:“婚礼上的视频看到了吗?怎么样,现在的你还想跟傅严琛在一起吗?”
伽浅喘气的动作一顿,下一秒跌撞上前,眼睛通红抓住贺露,“是你?放的视频?”
贺露笑了笑,用力推开她,“对啊,是我放的,你不想知道我从哪得到的这个视频吗?”
伽浅跌坐在地上,精心打扮的发型乱了,头纱掉落,一头金发如瀑披散。
贺露慢悠悠走到她身边,捡起伽浅的头纱戴在自己头上,坐在梳妆镜前补妆,她自顾自说:“视频是我从傅严琛的办公室里偷偷录下来的,你的孩子,只是他的实验品罢了。”
伽浅如遭雷劈,瞳色泛红,双手不受控幻化出利爪,穿透婚纱昂贵的布料,死死扣进地面。
“不,我不信,傅严琛,不会。”
报复的快感在此刻达到了巅峰,她既然得不到傅严琛,那也不会允许他跟一个怪物女人幸福在一起。
她突然一点都不后悔间接害死了那个怪物小孩。
贺露转身,“你不信?好,那我就告诉你。”她掏出手机,点开婚礼现场的那段视频,重新播放在伽浅眼前。
小海螺的哭声再次在耳畔响起,伽浅指甲更深地陷进地板,几乎折断。
贺露:“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和傅严琛订婚了,你不知道吧,傅严琛现在成了傅氏的总裁,他前不久才取消跟我的婚约。他现在的一切成就可都多亏了你。”
如果没有她,傅严琛早就和贺露结婚……昨天取消婚约……为什么说傅严琛的成就多亏了她……
傅严琛不是说,他不会和贺露结婚吗。
一个个信息像炸弹一样在伽浅脑子里炸开。
画面如同精神上的凌迟,小海螺的身体一遍遍被人类用锋利的刀划开。
伽浅胸膛剧烈起伏着,瞳色已然深红。
贺露跟踪他们之前,做过傅严琛研究的调查了,什么深海机构,不过就是傅严琛用来诱骗傅晨入陷阱的诱饵,傅严琛所发布的新品,明确提到是人鱼与人类基因结合的产物。
如此一来,所有事情都有了串联。
“因为傅严琛从始至终都在利用你,他利用你生下人鱼跟人类基因结合的孩子,再用你的孩子做研究。”
指甲刺进了手心,鲜血滴在婚纱上,像朵朵血花。
伽浅很想反驳贺露,那样爱她的傅严琛怎么会伤害他们的孩子?
可她无力的辩驳终究被无情打破了。
视频中,办公桌上傅严琛隽逸的签名,以及报告上她孕期各种体征的图像,都在告诉她,贺露没有说谎。
傅严琛真的,利用了小海螺。
贺露报复的快感达到了巅峰,她的表情激动到近乎狰狞,她掏出一根烟,点燃夹在手中,看到烟雾缭绕,她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凑到神情恍惚的伽浅面前,朝她吐出一口烟。
说:“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你的孩子不是死了吗,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贺露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我用傅严琛的指纹偷偷溜进你们家了,我看到有一间婴儿房,就进去了,然后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烟头掉在羊毛毯上,然后就起火了,傅严琛可是知道这件事的。”
贺露手指头一下下戳伽浅胸口,“你知道傅严琛怎么处理这件事的吗,他没怎么对我,更没告诉你,你的孩子并非死于意外。”
伽浅猝然抬头,血色瞳孔死死盯着贺露,她一把掐住贺露脖颈,纤细手指倾刻爆发惊人力量。
伽浅瘦弱的胳膊将贺露生生提起,她,“是你,害死,小海螺。”
贺露手里的烟掉在地上,她脸色酱紫快要窒息,还在笑着刺激伽浅。
“是...是啊,那又怎样,傅严琛还不是..隐瞒真相袒护...我,你以为,他真的爱你这个怪物吗?他只是,想...想要继续研究你的...孩子。”
伽浅猛地收紧力道,贺露的话狠狠刺痛了她。
傅严琛,傅严琛......
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骗局,费尽心机用这样盛大的婚礼来骗她,傅严琛给她上的第一课真是剜心抽骨。
她闭了闭眼,眼泪滑落脸庞,变成一颗晶莹剔透的晶珠,啪嗒一声坠落地上,滚落不见。
她睁开眼,掐贺露脖子的手越来越用力,是要掐断人类脆弱脖颈的狠意,“我要,杀了你。”
“呃......”贺露彻底没了再刺激下去的力气,她死死扒住伽浅的手臂抓挠拍打,表情痛苦窒息到极点。
“浅浅,开门。”化妆室外面,傅严琛急匆匆拍门,伽浅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想杀了贺露。
贺露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眼珠上翻,脸色变成深紫色。
忽然,砰地一声,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撞开,下一秒她的手腕被激光打穿,鲜血喷溅,伽浅闷哼一声,手腕骤然失了力,贺露软绵绵倒在地上。
“贺煜!你干什么?!”傅严琛瞪大眼睛,贺煜刚刚抽出他的枪打了伽浅。
贺煜垂下手臂,激光枪塞回傅严琛口袋,而后不急不慢地走到昏迷的贺露身边,抱起贺露离开。
“浅浅。”
傅严琛飞奔过去扶住倒地的伽浅,撕下婚纱迅速裹住她渗血的手腕。
裹到一半,傅严琛被伽浅用力推开。
伽浅没看他,艰难从地上爬起,洁白婚纱上血迹斑斑,她的眼神灰暗却坚定,往贺煜刚刚离开的方向,一瘸一拐走。